貞姬聞言,不由得冷笑著道:“是不是栽贓,你自己心裡清楚!不如這樣,咱們再看看那一本宮裡人的進出記錄,看看案發當日,是誰宮裡的人帶小桂子入宮的?”
聽到這話,妹薑便是渾身冰冷。
“還不認罪?”看著妹薑無言以對,又在那裡瞪著自己,貞姬挑眉道,“沒想到吧?百密一疏啊妹薑。你本以為自己做得很高明,殊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大王,請你對妹薑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宋王偃不是傻子的話都能看得出來,絕對是妹薑對孟嫣兒栽贓陷害的。
宋王偃看了妹薑良久,終於幽幽地歎了口氣道:“唉,你實在是太令寡人失望了。”
妹薑面如死灰,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麽都是於事無補的,事實就擺在她的面前,容不得狡辯什麽。
“請大王嚴懲妹薑!”貞姬沉聲道。
宋王偃又捂著自己的額頭,眼前一片恍惚。
“妹薑,你說,你為什麽要加害於嫣兒?僅僅是為了那個貴妃之位,僅僅是為了得到寡人的寵愛嗎?難道寡人還不夠寵愛你嗎?”宋王偃痛心疾首地質問道。
“我是被冤枉的。”妹薑現在還是這麽說,打死都不認罪!
光憑這個人證,是足以證明孟嫣兒是清白的,並沒有紅杏出牆,跟那個小桂子有染。但是這個人證,似乎還不能夠證明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妹薑!
什麽案子,都需要人證物證俱在的。
之所以能靠著這個人證洗刷孟嫣兒的清白,那是因為此事疑點重重,十分的蹊蹺。別的不說,先說宋王偃根本就沒有親眼所見小桂子與孟嫣兒歡好的情景。
接著是當晚宋王偃看到的,只有兩個人影,一個應該是小桂子,另一個身材看上去很像孟嫣兒,但是實在看不清楚。
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宋王偃衝進去的時候,小桂子馬上就落荒而逃了,雖然是從孟嫣兒睡覺的寢殿那個方向光著身子跑出來的,但是這並不能夠說明他是與孟嫣兒歡好的。
他為什麽要跑?就不能躲在孟嫣兒的寢殿裡嗎?
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疑點,便是孟嫣兒穿衣服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從案發現場到她穿好睡衣,又披上了外衣跑出來,至少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吧?
最重要的,還是孟嫣兒那個時候的模樣,特麽一點異樣都沒有!
宋王偃是過來人,閱女無數,他很清楚激情過後的女子是什麽模樣的。可是孟嫣兒的樣子很正常,臉上一點潮紅都沒有!
這個,可不是演戲能演出來的!
宋王偃見到妹薑打死都不認罪,自己都不想管,擺了擺手道:“此事,寡人不再過問。婉兒,便交由你全權處理吧!”
“諾。”
妹薑聞言,整個人就好似掉進了冰窖裡,渾身發冷,瑟瑟發抖。
乾婉和貞姬可是她的死對頭,而宋王偃不再過問,將這個事情全權交給王后乾婉處理,沒有了宋王偃的袒護,豈不是要她妹薑倒霉?
百密一疏啊,妹薑都不清楚自己乾的這件事情裡還有什麽疏漏!這要是被抓到了一個什麽把柄,宋王偃又置之不理的話,妹薑就真的是萬劫不複了!
……
此事過後,孟嫣兒被釋放出來,複了貴妃之位,但是她與宋王偃還是心存芥蒂,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而妹薑呢,因為只有人證而沒有物證,證據不確鑿,所以乾婉和貞姬都拿她沒辦法,隻好小懲大誡,訓誡了妹薑一番,就此作罷。
本來以為后宮當中的是是非非,爾虞我詐會就此告一段落,
沒成想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日,宋王偃正在打馬球。
這個馬球又是宋王偃發明出來的運動。
馬球是騎在馬上,用馬球杆擊球入門的一種體育活動。
歷史上,馬球在中國古代叫“擊鞠”,始於漢代,在東漢後期,曹植《名都篇》中就有“連騎擊鞠壤,巧捷惟萬端”的詩句來描寫當時人打馬球的情形。
馬毬是騎在馬上用球杖擊毬的運動,所以又稱“打毬”、“擊毬”、“擊鞠”等。
馬毬所用的球狀小如拳,用質輕而又堅韌的木材製成,中間鏤空,外面塗上各種顏色,有點還加上雕飾,被稱為“彩毬”、“七寶毬”等。
蹴鞠使用的球“以皮為之,中實以毛”,並是以步行足踢,更大的不同是,馬毬用毬杖擊打,足毬用腳踢。
馬毬的毬杖長數尺,端如偃月,形狀有點像今天的冰球杆,杖身往往雕上精美紋彩,被稱為“畫杖”、“月杖”等。
馬球球狀小如拳,以草原、曠野為場地。遊戲者乘馬分兩隊,手持球伏,共擊一球,以打入對方球門為勝。
宋王偃喜歡蹴鞠,但是偶爾也很喜歡打馬球的,這不,閑暇之余,他興致一起便到宮中的曠野上打馬球。
“啪!”擊球入門!
“好!”
“彩!~”
在場的人見到宋王偃擊球入門,無不為之歡呼雀躍, 拍手叫好起來。
宋王偃又勒住韁繩,縱馬而走,手裡拿著毬杖,與幾個騎士在那裡角逐,隨後宋王偃又彎腰下來,準備擊球,但是沒想到他的整個人忽而一顫。
似乎整個空間都呆滯了一般。
“呃……”宋王偃臉色一黑,頓時摔下了馬!
“大王!”眾人皆大驚失色,他們衝上去將宋王偃給扶了起來。
這個時候宋王偃倒是沒有就這樣暈厥過去,而是額頭都被磕破了,溢出了血,渾身都在顫抖著,似乎在發羊癲瘋……
“禦醫!快叫禦醫!”
扁鵲聽聞宋王偃忽而墜馬,並且癱瘓在床榻上動彈不得,立即趕入宮中給宋王偃診斷。
“盧醫,寡人這是怎麽了?”宋王偃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虛弱無力的模樣,他一臉迷惘地道,“寡人好似全身都失去了力氣,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了。寡人這是要一輩子癱在床上,不能走動了嗎?”
扁鵲聞言,不由得歎了口氣道:“大王,實不相瞞,臣是真的診斷不出你所患的是什麽疾病。你的脈象很正常,除了精神看上去有點差之外,並無大礙,偏偏又沒有什麽中毒的跡象,真是奇怪。”
“連你都沒辦法醫治?”
扁鵲說道:“臣無能,暫時還找不出什麽法子來對症下藥。”
“……”
“寡人不能死!”宋王偃忽而激動地道,“盧醫!”
宋王偃抓著扁鵲的衣襟說道:“你知道嗎?寡人不能死!宋國需要寡人,天下人也需要寡人,寡人還要繼續活著!你明白嗎?”
“臣……臣當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