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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隱》第441章 第3隻眼二
葉尋拿著資料道:“如果按時間推斷的話,二郎神的原型最有可能是李冰的兒子李二郎。可是二郎神率領三千草頭神佔據的灌江口又在什麽地方?這個地方早就沒了。”

 豆驢敲著資料道:“我看灌江口應該就在蜀中灌縣,那個地方我去過,到處都是二郎廟。我就不信,二郎禁區不在灌縣。”

 我搖頭道:“廟多的地方不見得就是神話禁區。人煙越是密集的地方就越難隱藏秘密。你們先開車,讓我好好想想。”

 從上車開始就在拚命回憶《萬象經》的內容,我爸好像是在《萬象經》裡注解過灌江口,但他只是在上那上面畫了十幾個“問號”

 問號,就代表著疑問。

 我爸當時肯定是發現了什麽讓他疑惑不解的事情。

 我沉默了半天才說道:“葉尋,你說,如果灌江口真有神話禁區的話,會封禁著什麽秘密?”

 葉尋好像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你說什麽?”

 我解釋道:“你仔細想想我們經歷的所有禁區。大概都有那麽一個相同的特點,就是封禁著不為人知隱秘。比如說,黃金面具是薩滿傳承;機關迷城是機械動力;如果二郎神的禁區有東西會是什麽?”

 葉尋搖頭道:“我想不出來。”

 豆驢卻說道:“那有什麽難的?肯定是第三隻眼唄!我雖然是個中醫,偶爾也看看西醫的東西,我以前看過一個國外科學家的論證,他說人類其實有第三隻眼,只不過後來蛻化掉了。”

 我隱隱約約也記得自己看過相關的東西,那個科學家覺得人類的第三隻眼就是大腦中的松果體,松果體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與人的眉心連成一條直線,可以用來感知外界的事物。

 據說,國外還有一個小女孩,可以在被人蒙住雙眼的情況下,感知外界的一切。包括看見書上的文字,有人將這種現象歸納為特異功能,有人卻認為她的松果體比常人更為發達。

 我開口道:“葉尋,道家不是有開天眼的說法麽?開天眼究竟存不存在?”

 佛家,道家都有“天眼”的說法,統稱為“天眼通”也稱為“天眼證智通”

 按照兩家的說法,天目位於鼻根上印堂的位置,從印堂進去兩寸具有成像能力。天眼功練成後,兩眉中間的天目被激活開通,人閉上眼睛,額前就能出現屏幕狀的東西而且能夠成像,天眼機能微視,也能透視,甚至可以看到過去,未來,是宗教神通之一。

 “我不知道,起碼我不會開天眼。”葉尋搖頭道:“傳說,本門祖師曾經修煉過天眼通,而且達到了極高的成就。但是從祖師之後就再沒有人能練成真正的天眼。”

 我點頭道:“如果,灌江口那邊真有二郎神留下的天眼神通,說不定就能破解魅魂秘術。可咱們得先弄清灌江口在哪兒?”

 豆驢隨口道:“你慢慢想,離太陽下山遠了去了。咱們不差那點時間。”

 “呵……”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上太陽,腦海當中忽然靈光一閃:“停車,咱們不入川,往這附近去。”

 豆驢轉頭道:“你傻了吧?不入蜀中,上哪兒找灌江口去?”

 我沉聲道:“其實還有一個灌江口,咱們誰都沒去注意,《西遊記》裡孫悟空與二郎神在灌江口大打出手的事情。”

 “相傳,吳承恩在寫《西遊記》的時候,曾經順灌河坐船順流而下,實地考察過灌江口之後,才寫出了灌江口大戰。古時候的灌河就叫灌江。我覺得吳承恩的推斷更為靠譜一點。”

 豆驢道:“你可別扯。闔閭活在戰國,李冰活在什麽時候?也是戰國。吳承恩呢?是明清好吧?三個人差了一千多年,你不入蜀中去找二郎神,非要在蘇省晃蕩。你這事兒不靠譜!”

 我笑道:“有的時候,不靠譜的事情,反倒更靠譜。先別管那麽多,去了再說。老驢,你聯系狐媽,讓她把咱們要去蜀中找二郎禁區的消息放出去,最好能讓狐媽弄出我們要入川的假象來。”

 “葉尋調頭,咱們往三縣交界的地方去。讓探神手自己入蜀中玩去吧!”

 “夏輕盈,你也讓人往蜀中去,不用太多人,只要讓生家三老當中的一個露出行蹤就行。”

 我連著做出了三個安排之後,葉尋也調整了方向馬不停蹄的趕往了灌江口。

 按照吳承恩的記載,灌江口的位置應該是在三縣的交界之處。三條水脈正好在這裡交匯一處灌入河道,單就以這點而論,我們趕去的地方就隻真正的灌江口。

 豆驢跟著我在河岸上看了好半天才呲著牙花子道:“這地方,倒是有點像你說的灌江口,可是這附近連個廟都沒有,咱們上哪兒找二郎神去?”

 “等一會兒!太陽就要落山了。”我指向遠處山峰道:“看到那座窟窿山沒?我估計一會兒太陽就該是在那座山的背後落下去,等到太陽落山,有些事情也就能見分曉了。”

 所謂的“窟窿山”就是山上帶著巨大孔洞的地方,遠遠看去就像是山峰被人戳出來一個窟窿。

 全國各地有很多這樣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有它的傳說。

 我指著窟窿山道:“相傳,二郎神為了鎮壓金烏,曾經用挑山扁擔,先後背著十一座大山騰雲駕霧追趕金烏,連續鎮壓了十一隻金烏之後,挑山扁擔終於承受不住山峰的重量斷成了兩截,二郎神背在身上山峰轟然落地之後,就變成了窟窿山。因為,傳說中二郎神就是用扁擔把山給戳了個窟窿挑在身上。”

 我轉頭看向豆驢道:“這裡有不僅有三叉匯聚的河道,還有一座窟窿山,你說,這裡是不是灌江口?”

 豆驢跟我抬杠道:“你說那是二郎神挑過的山是吧?那我問你,二郎挑山,應該挑兩座山吧?那邊是有一座窟窿山,還有一座山哪兒去了?”

 “杠精!”我笑罵了一句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豆驢,專心等待著太陽落山。

 斂去狂暴的紅日,沒過多久就緩緩落向了山峰背後,與峰頂的孔洞連成了一條直線,夕陽的余暉也透過山峰撒向水面,為河水平添了一抹嫣紅。

 我看向河面的雙目不由得茫然一縮,豆驢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的地方不能就是水裡那個紅點吧?從那下去是找死啊!”

 從山中投落的日光,確實是在水裡形成了一個紅。,如果,我沒猜錯那就應該是二郎禁區的入口,可是那個紅點卻偏偏是在三股水流交叉的位置上。

 光看水流奔騰的聲勢就足以駭人心魄,更別說是藏在水下的暗流了。

 葉尋也開口道:“歡子,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個地方就算是條魚掉下去,也不見得能遊出來吧?你覺得,誰能在下面弄出一塊禁區來?還有……”

 葉尋的聲音頓了一下道:“你不覺得剛才那道光來的太過詭異了麽?無論日月都只能在平靜的水面上成形投影,可你自己看看,那個地方的浪花都已經卷成什麽樣子了,那是能出投影的地方嗎?”

 的確,剛才形成了殘陽投影的地方,正好是三道流水交匯的中心,白浪滔滔,水聲滾滾,怎麽看都不像是能形成日光投影的地方,可我剛才分明看見了那一抹殘陽在水面上足足停頓了十秒之久,那不是我的幻覺。

 我倒背雙手皺起了眉頭:“不對,我肯定是還有什麽地方沒想明白,聯系當地*門,我要查地方志。三個縣的地方志,我全都要查,讓他們盡快把資料給我送過來,越詳細越好。”

 我想查地方志並非無的放矢,有的時候,傳說也會在地方志裡留下蛛絲馬跡。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三個縣城的地方志加起來竟然能壘成一堵牆。我不眠不休連著看了一天一夜,終於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我滿腦子還都是地方志裡內容,就算是打盹也沒睡實,好像還能恍恍惚惚的聽見豆驢他們在說話。

 豆驢小聲道:“尋子,你覺不覺得歡子像是有點魔障了,這地方志裡能有什麽?”

 “地方志都是官方的東西,就算是當地有什麽傳說會被編到地方志裡,也是刪減過的東西,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會往裡寫。尤其是怪力亂神的事兒,絕對不可能在地方志裡出現,要我看歡子這回是找錯門道兒了。”

 葉尋也說道:“王歡的判斷應該是有他的依據,可我覺得他的辦法不怎麽靠譜……要我說,還不如去找找當地的老輩人,問問他們聽沒聽過什麽傳說,還來的快些。”

 “理是這麽個理兒……”

 我聽見豆驢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怪,最後說話的動靜好像已經不是人聲了,怎麽聽都像是鬼在嚶嚶。

 我忍不住睜開眼睛往他們兩個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看見葉尋和豆驢全都背著我坐在桌子前面,更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中間竟然點著一盞油燈,昏黃色的燈光僅僅照亮了他們半張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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