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聯盟在下半場努力的掙扎,結果隊內的首席射手,來自塞爾維亞的斯雷托·裡斯蒂奇在終場前接斯特芬的下底傳中打進一球,雙方比賽以2:4結束。這場被外界譽為“南北冠軍之爭”的比賽也以南部地區聯賽去年的冠軍最終獲勝而告終。
這當然也是為何會有大批的圖賓根球迷趕來支持的原因。南部德國和北部德國由於歷史、文化、宗教信仰等等因素,歷來有點互相鄙視的意思。
比賽結束當天,圖賓根青年並沒有在柏林留宿,而是直接坐飛機飛回了斯圖加特。下飛機後上了俱樂部等候的大巴車,大批的球迷駕車一路跟隨。由於圖賓根青年還沒有隊歌,得勝歸來唱《你永遠不會獨行》也有點不是味兒,唱《我們是冠軍》也太不對頭,所以大巴車和各種小汽車上就剩下了各種興奮的嚎叫。
由於擔心出交通事故,所以圖賓根青年的隊員們不敢把腦袋伸出去,隻好在車裡又蹦又跳。
這幾年來,圖賓根青年的異軍突起,沒怎麽改變德國,但卻深刻的改變了圖賓根這座安靜的大學城,年輕的城市,年輕的人們的激情從書卷中迸發出來,昂揚起來,連圖賓根大學的教授們也組織了一支業余足球隊參加了圖賓根小區聯賽。現在圖賓根這個八萬人口的城市,參加各級聯賽的球隊大大小小有二十多支,其中圖賓根青年俱樂部擁有兩支,其余全都是球迷自發組織的。而王艾來之前,全城只有不到十支。
一路嚎叫著回到了小城,球迷們隨著大巴車到了俱樂部門口,還不想散去,可又不知道該幹什麽,王艾急中生智,派人把自己的世界杯銀靴獎杯從俱樂部拿了出來,放在外邊給球迷們看個夠,原本是打算拿來顯擺的。
球迷們驚喜的圍觀這座獎杯,雖然是銀靴也足夠了,四年才發三個,何況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銀靴獲得者。金博斯先生用麥克風公開宣布:未來一個月,這座獎杯都將安放在俱樂部榮譽室。這才算滿足了球迷們饑渴的心情。
圖賓根青年雖然剛剛進入職業聯賽,但實際上獲得的獎杯也不老少的,隊伍組建了二十多年了,也是從小區聯賽裡一級一級殺上來的,而每一級都有冠亞軍獎杯……
“還得整個隊歌啊。”第二天,王艾回家找到雷奧妮感歎道。
“是啊。”雷奧妮楞了一下,也感慨道。
要不是王艾的要求太高,雷奧妮本來想用人家利物浦的《你永遠不會獨行》湊合的,可王艾不乾,提出了三項要求:符合圖賓根青年氣質的,符合南部德國文化氛圍的,獨一無二的。
這可就難了,雷奧妮是學哲學的,不是學文學的,更不是學音樂學的。王艾下達任務後轉眼兒就忘了,可雷奧妮沒忘。哲學碩士畢業後又在圖賓根大學修了一門經濟管理課程,實在是黃欣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剛剛虛歲二十的雷奧妮,要挑起圖賓根青年這樣一隻德乙俱樂部的日常管理任務,那就得大跨步的往前走,稍微慢一點就跟不上工作的要求。王艾剛來的時候雷奧妮就兼職圖賓根足球隊的“經理”,但那時候還在州級聯賽,連俱樂部的辦公場所都沒有,總共就庫格爾、費弗爾、她仨人!可緊接著中國天才的到來,圖賓根青年一飛衝天,州級聯賽、地區聯賽、德乙聯賽,州冠軍、地區冠軍、德國杯冠軍,居然還進入了聯盟杯!可雷奧妮剛剛碩士畢業。
所以雷奧妮一直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自卑,甚至不惜以色相勾引王艾來尋找自身的價值,直到黃欣到來手把手的教她,
外加徐根寶的指教她才慢慢的適應了自己的角色。所以對王艾哪怕隨口的一聲吩咐也非常鄭重。“已經在球迷中征集過了。”雷奧妮回身在自己辦公室的文件櫃裡抽出一個文件夾來:“諾,就是這些。什麽都有,有民間歌曲,有流行樂、搖滾樂、宗教樂,還有軍歌,當然也少不了別的隊伍的隊歌什麽的。”
說到這,雷奧妮很沒形象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知是什麽道理,我是這樣的憂愁。”
王艾低頭翻著大大小小的紙張隨口道:“一段古老的神話,縈繞在我的心頭。”
“呀!”雷奧妮瞪起眼睛:“你還會這首詩呢?”
王艾抬頭, 不滿的拍拍桌子:“我在學德國文學,你忘了?你們德國總共有幾個文化名人,海涅我還能不知道?”
雷奧妮頻頻點頭:“是的是的,德國窮鄉僻壤,還是我們中國好。”
王艾翻翻白眼,忘了這個家夥是個中國鐵粉了。
“行吧,先這樣,我再琢磨琢磨,實在不行就從圖賓根大學找人,他們不是有音樂學的嘛?”
“別提了,我都找過了。”雷奧妮頹喪的靠在椅子上攤攤手,小風衣的衣領分開,露出高聳的羊毛衫的胸部。
也不知道這個小獅子是不是又發情了。
“誰說學音樂學的就會作曲填詞?你學文學的你會古希臘語嗎?”
“也是!”王艾點頭:“那算了,再說吧,我用點心思。對了,咱這個俱樂部門前的廣場啊,想辦法增設一點花樣,就這麽光禿禿的缺點文化氣息。這個我琢磨著是不是可以讓圖賓根大學……呃,算了算了。”
“你也知道?”雷奧妮翻弄著蔥白的手指:“圖賓根大學原來是神學院,根本就沒有藝術系,就一個藝術史的本科,還是從屬於哲學這邊的。”
王艾伸了個懶腰,準備結束這次工作會議,剛剛算是雷奧妮給他做工作匯報了。
正這時,門一開,老白走了進來,表情很嚴肅,身邊還跟著雷奧妮的助理小孟。
“小王,出事兒了。”
王艾本想調侃他們倆是不是搞出人命來了,可一瞅老白嚴肅的不像話,也正經了起來:“怎了?”
“國青那邊,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