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國體大賽的第二天,神奈川縣對陣群馬縣,在跟山王一番惡戰後,神奈川縣的大部分主力今天狀態都不怎麽好,但這其中絕不包括阿牧。
很多時候藤真都在想,要是自己也能有阿牧那恐怖的身體素質就好了,縱觀整個灌籃世界,能像阿牧這種能打五個位置,力量速度都很完美的球員是真的不多。
場上,在群馬縣傳球失誤,被長谷川搶斷得手後,神奈川這邊立馬就發動了反擊。
阿牧持球一馬當先的朝群馬縣的籃筐衝去,速度快得驚人。
只是群馬縣的球員們回防也很快,到底也是經過仔細篩選的縣代表隊球員,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面對阿牧的單騎闖關,群馬縣這邊的應對很冷靜,先是由最前面的控球後衛上前阻攔一下,不求能確實的擋住阿牧,只要能讓他的速度慢下來,好讓其他球員迅速回防就好。
看著眼前上來阻擋自己的對手,阿牧淡然一笑,稍微減慢了一下腳步,然後立馬就是一個轉身運球過人,動作簡單而高效,乾淨利落的就避開了對手的干擾。
好在群馬縣的這名控球後衛還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的,這一次的延誤雖然沒能防下阿牧,但也給其他隊友爭取了時間。
在阿牧過掉他後,面對的就是群馬縣立在內線禁區的兩名球員了。
阿牧毫不畏懼,直接選擇了頂著防守上籃,三人幾乎在空中撞到了一起,但阿牧卻硬是憑借自己出眾的身體力量,抗住了對方有些粗暴的防守,手輕輕一抖,就把球投了出去。
“哐當!”一記打板,球順利的掉進了籃框中,同時裁判的哨聲也響了起來,阿牧這記上籃被犯規了,二加一。
即便群馬縣的球員主張自己只是伸著手,是阿牧自己撞上來的,怎麽能算犯規呢?但裁判卻沒有理會,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判罰。
“每次看到這種犯規後裝無辜的人就覺得有些好笑,那麽愛演,幹嘛不去當拍戲啊,打什麽籃球哦,真是屈才。”
神奈川縣的替補席上,三井看著場上的情況,臉上滿是不屑,旁邊的藤真聽了也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比起這些小事,他更關注的是剛才阿牧快攻的時候,群馬縣球員們所采取的行動。
表面上看是所有人都朝著阿牧衝去,想要第一時間攔下他,但藤真卻發現,群馬縣的球員們在回防時,彼此之間的距離保持的非常微妙,怎一看是圍堵阿牧,但換個角度,藤真卻能發現,他們都很好的將阿牧的傳球路線給封鎖住了。
“這也是阿牧沒有選擇分球的原因吧,比起強行上籃,在快攻中給其他有機會的隊友明顯更合適,但群馬縣的應對讓他沒辦法選擇,有點意思啊。”
藤真摸了摸下巴,原本他也並不看重群馬縣代表隊的實力,但現在看來,群馬縣在賽前的準備工作做得很是充分,防守上有著很明確的核心點,結合剛才阿牧上籃時他們那有些粗暴的防守,藤真大致已經猜到群馬縣打算做什麽了。
“還是再觀望下幾個回合吧,以阿牧的眼光,應該也能反應過來才是。”
場上,阿牧穩穩的將加罰命中,使得比賽剛開始,神奈川縣這邊就率先打了對手一個五比零,算是開了個好頭。
又是群馬縣的進攻,這一次他們的進攻明顯更小心了,剛被對手搶斷了一次,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在經過幾次熟練地導球和跑位後,在內線的群馬縣中鋒要到了一個很好的位置,球也是很快的給到了他的手中,而此時防守他的,正是今天代替花形首發上場的赤木。
兩人在低位展開了對決,雖然赤木在身高上有些劣勢,但所幸他的力量要比對方強上一些,再加上赤木對防守的嗅覺也很靈敏,硬是死死卡住了位置,沒讓對手往內線前進一步。
“嘖!簡直就像塊大石頭,沒辦法了。”群馬縣的中鋒連頂了幾次,都沒能迫使赤木後退,他也知道力量上是比不過赤木的了,立馬就想著改變方式,一個假動作晃肩,隨後就轉身起跳投籃了。
要說這一系列動作雖然有走套路的嫌疑,但好在整體上的流暢性還是很不錯的,就藤真的眼光來說,這一球要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意外,應該是能投進的了。
可惜,防守的赤木也不是擺設,眼見對手起跳投籃,赤木也是大喝一聲,奮力的跳了起來。
“沒那麽容易!”
“啪!”的一聲響,赤木直接甩出大耳刮子,將對手即將投出的球給狠狠扇飛了出去,這一記蓋帽所展現出來壓迫力也是有夠勁,惹得看台上的觀眾們又是一陣大呼小叫,過癮得很。
比較遺憾的是,赤木這記魄力十足的蓋帽最終還是出了界,球權仍然在群馬縣手裡,但在球隊士氣上,神奈川縣這邊明顯是徹底壓過群馬縣的了。
而且因為這次赤木成功防守的關系,群馬縣這邊的進攻時間也只剩下兩秒左右了,所以球員們也並不是很擔心。
果然,隨著裁判示意群馬縣重新發邊線球,在進攻時間不足的情況下,群馬縣這邊也只能慌亂出手,結果自然是彈框而出,籃板被高砂穩穩摘下。
然後又是神奈川縣的進攻,阿牧運球過半場後,本想著按之前高頭和田岡兩位教練布置的戰術來打,充當球隊大腦,組織其他球員進攻。
但剛掃視一眼球場,就發現群馬縣這邊的防守居然是采用的人盯人,而且是近乎於緊逼的超嚴密人盯人防守。
一旦神奈川這邊采取擋拆掩護的方式,群馬縣那邊也是立即就換防,絲毫不拖泥帶水,隻論防守的態度和積極性的話,群馬縣甚至都快趕上昨天和藤真他們比賽的山王了。
“防守的范圍擴的這麽大,就這麽對自己的內線有信心嗎?還是”阿牧想了又想,但還是不知道群馬縣的這些家夥打的什麽主意。
但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面對群馬縣這樣緊密的人盯人防守,再打跑位掩護投籃之類的戰術就不怎麽有效了,既然對手將防守范圍闊的這麽大,那他們的內線自然會便薄弱,所以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突破上籃,直接衝擊內線!
想到就做,阿牧馬上就改變了自己的運球節奏,隨後三下五除二的就過掉了眼前的防守人,直接殺入了群馬縣的禁區。
而面對阿牧的侵入,群馬縣這邊就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樣,內線的兩名球員直接就補防了出來,速度更是快的可以。
“故意讓我突破的嗎?無妨,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群馬縣的補防速度實在太快了,以阿牧智商,自然很快就能相通,剛才面對的防守球員一點壓迫力都沒有,看來是故意讓自己突破的了,目的應該就是讓內線的球員搶先一步出來補防自己吧。
阿牧當機立斷,面對群馬縣內線球員的補防,立即就想要分球給籃下的赤木或者高砂。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就是阿牧始料未及的了,只見補防出來的群馬縣內線球員,其中的一人居然停下了腳步,直接再次往內線退去,並且封堵住了阿牧和赤木之間的傳球路線。
“嘖!”機會轉瞬即逝,一下子,阿牧能傳給赤木的機會就被對手給破壞掉了,沒辦法的阿牧轉手想傳給高砂,但此時內線補防出來的另一位群馬縣球員已經撲了過來,再加上身後被阿牧過掉的群馬縣控球後衛。
一時間,阿牧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眼看機會已經消失,再加上此時前後的夾擊防守,阿牧也只能咬咬牙,暫時護著球拉了出來,再次回到了高位,重新組織進攻,只是時間,已經不多了。
而在場下,高頭教練在看到阿牧進攻失利後,也是皺了皺眉頭,他看得很清楚,剛才群馬縣的防守絕不是臨時的應對,從那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中可以看出,群馬縣一定是對他們神奈川縣做了充足的賽前準備的。
“目標是阿牧嗎?那就讓我看看,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麽招數吧,只靠這樣的防守,可是擋不住我們的!”
高頭教練一開一合的把玩著手中的紙扇,對於群馬縣此時展現的戰術和策略,他並沒有做什麽的打算,此時比賽才剛開始,僅僅是一點小問題,對於有著“智將”之稱,位列全國知名教頭的他來說,這樣的情況還用不著自己出手,他相信球員們能自己解決問題的。
場上,眼看進攻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阿牧也是不再多想,再次提速,突破了眼前的防守人,這一次,他不準備突破分球了,自己來!
群馬縣的應對和剛才一樣,只是阿牧不再猶豫後,群馬縣這邊也只能選擇上前,再次和宛如坦克裝甲車一般的阿牧硬碰硬。
面對阿牧那充滿力量的碾壓式上籃,群馬縣球員的防守動作還是那般粗暴,不過這一次裁判卻沒有響哨,興許是想著比賽才剛開始,之前已經吹了群馬縣這邊一次了,連著吹也不太好,或者是裁判經過先前那一球,還在考慮著這場比賽的判罰標準等等。
總之,這一次在三井花形等人看來明顯是犯規的動作,裁判卻並沒有吹罰,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福還是禍,好在阿牧的實力還是夠硬的,這一次的上籃仍然被他奮力打進了。
接下來,比賽就這麽有些平淡的進行著,群馬縣那邊的進攻雖然不怎麽樣,但好歹還是能進球的,再加上他們那嚴密的防守,使得群馬縣和神奈川縣之間的比分差距並沒有擴大多少,始終在七、分之間來回交替。
但隨著比賽的進行,神奈川縣這邊的人就有些不高興了,原因是群馬縣的防守動作越來越大,每次阿牧和赤木他們在內線進攻時,感覺就像在跟群馬縣肉搏似的,偏偏裁判的判罰總是有些模糊不清,搞得阿牧他們都有些煩躁起來。
就連高頭教練都有些看不下去,在場邊好幾次都衝著裁判說他的判罰太松了,這是在打籃球,不是打橄欖球!
只有藤真注意到,一向精力充沛的阿牧,此時看上去竟有了一絲疲憊感,看來面對群馬縣有針對的戰術,加上對方那些粗暴的防守動作,對阿牧的影響都有些過了。
看到這裡,藤真覺得是不是讓阿牧向下場休息,調整一下狀態比較好,畢竟群馬縣的意圖已經相當明顯了,就是想把此時神奈川這邊唯一的組織大腦給擊垮,這樣的話,在藤真和阿牧都失去戰力的情況下,神奈川的進攻效率肯定會下降很多的。
只是在藤真把這個想法給高頭和田岡兩位教練說了以後, 田岡教練倒是蠻讚同藤真的,只是高頭教練就直接否決了,這倒是讓藤真驚訝不已,他不相信高頭教練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除非,高頭教練還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在否決了藤真的建議後,高頭教練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像你說的那樣,藤真。的確,群馬縣現在就是想擊垮阿牧,從他們首發的控球後衛是替補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們是想先盡可能的消耗阿牧,然後在換上原本的主力控衛,來一句反撲吧。”
“既然這樣,讓阿牧保持戰力不是最爭取的選擇嗎,高頭教練?”
藤真很不解,從理性的分析來看,他覺得這是十分合理的了。
高頭教練一臉笑容的看著藤真,說道:“這的確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是藤真啊,比起戰術和策略,我更了解阿牧這個球員,將心比心,換做是你現在在場上,你會願意讓我把你換下場嗎?”
“”藤真沉默不語,他明白高頭教練的意思了。
的確,現在把阿牧換下去休息調整是最正確的選擇,但這並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選擇,就像高頭教練說的那樣,那是換了自己在場上,自己肯定是死也不願意下場的。
究其原因,是因為自己和阿牧都是同一類人,高傲、不服輸、自尊心大於天的固執球員啊!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