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國體大賽,神奈川和大阪府之間的決賽,已經快進入上半場的最後階段了,此時神奈川這邊暫時領先七分。
大阪府在土屋的領導下,暫時並沒有讓神奈川把分差擴大到十分以上,要是就這麽發展下去,說不定大阪府還能進一步縮短分差,為下半場的最後決戰多添幾分勝算。
但藤真肯定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以他的想法,自然是希望神奈川這邊能穩妥的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所以在看到土屋開始發力後,他也是立馬就決定,絕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讓煮熟的鴨子飛掉。
場上,藤真在稍微改變了運球節奏後,便直接朝著土屋衝了過去,他必須站出來,遏製住大阪府這即將起來的氣勢,並確保球隊能以領先雙位數的優勢進入下半場才行。
面對土屋的防守,藤真也是全力以赴了,憑借他在整個高中籃球界都可以說是最快的第一步,連假動作都沒有做,藤真就一個低身朝著土屋的右側突破了過去。
“該死!”土屋的反應絕不能說慢,只是藤真的速度確實太快,他哪怕再努力,面對這種硬實力上的差距,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跟得上的。
只是不放棄的他還是緊緊跟在藤真後面,他相信,雖然自己被突破了,但有內線松田和岸本在,即便是藤真想要上籃也不是很容易的,而只要藤真被松田和岸本稍微拌下了腳步,那他就能重新跟上去,和松田岸本兩人在內線夾擊藤真。
當然了,還要考慮到藤真傳球的可能性,但不管怎麽說,放任藤真自由行動都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而且土屋覺得,以藤真的性格,在前面被他們用雙掩護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後,出於自尊心考慮,他應該會選擇自己來才對。
這純粹是以土屋對藤真的了解來分析的,而事實上,也的確像土屋想的那樣,藤真這一球並不打算交給隊友,他要自己來。
眼看藤真在面對松田和岸本的內線補防時,速度仍然不減,土屋不由得心中暗喜。
“好!果然是打算自己來了,那你就為這份驕傲自大付出代價吧,藤真!”
在前面有松田和岸本,後面有自己,而且藤真還不打算傳球的這個情況下,土屋實在是想不出,他還有什麽辦法逃過自己這邊的三人夾擊。
但就在土屋臉上的笑意還沒消退時,藤真卻猛地一個急停了下來,緩衝速度變化之大,連在他身後的土屋的都沒來得反應。
而在藤真身前,本來已經做好準備的松田和岸本兩人,此時也是被藤真的這番動作弄得愣了一瞬,反應當場就慢了一拍。
藤真並沒有放過這個瞬間,在急停干擾了松田和岸本兩人對於距離的把控後,再次提速,一矮身,就從兩人中間暴露出來的空隙中穿了過去。
“怎麽會!”後面的土屋看著藤真在沒有空間的情況下,強行利用前後的緩衝變化切入了進去,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穿過松田和岸本的雙人補防,藤真的眼前再無任何阻礙,一個輕松的上籃,成功打進了這一球。
以一人之力,過掉了土屋、松田,以及岸本三人的防守,雖然是有些無謀的打法,但只要球能進,那就沒什麽好說的,而且這種個人英雄主義般的表演,也是很鼓舞士氣和打擊對手的。
想想也是,面對藤真這種三個人一起上都防不住的怪物,這樣的情況下,對於防守一方的球員們來說,精神上的壓力有多麽巨大,要是就讓藤真連續這麽打幾個,恐怕大阪府這邊的整體防守立馬就要臨近崩潰了。
土屋自然是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的,而且要是防守上不行的話,那他們在進攻上就更要努力才行了。
輪到大阪府進攻,依然是和之前一樣的打法,依靠雙掩護,土屋擺脫了藤真麻煩的盯防,只是這一次藤真和阿牧也都學乖了,早早就進行了換防,沒讓土屋成功切入到禁區裡面。
只是土屋這一次的打算並不是內線,看到藤真和阿牧的換防,土屋也是淡然一笑,然後就是一記橫傳,給到了底角的南烈手裡。
這個時候的南烈居然是空位狀態,藤真一眼看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白井那家夥居然又跑到那附近給南烈做了一個空手掩護,擋住了三井。
這樣的好機會,南烈也是沒有糟蹋掉,手起刀落般的投出了一記底角三分,輕松空心命中,將兩隊的比分差距縮小到了六分。
“真是麻煩啊”看著隨時隨地給其他人提供支持的白井,藤真也是有點頭疼,這種純靠意識,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事的球員真的很難對付。
雖然得分能力不強,但白井對於大阪府整體的提升實在是太大了,有他在,大阪府的進攻選擇明顯要豐富得多,在土屋此時避開正面對決,白井又到處提供支援的情況下,想要在防守上壓製住大阪府已經是很困難的一件事了。
揉了揉太陽穴,藤真又看了看比賽時間,還有一分多鍾,在這麽短的時間裡,想要以雙位數的領先優勢進入下半場,那就必須在防守上壓製住大阪府一兩次才行,只是就目前這個狀況來看,有些不太可能了。
“呼”輕籲一口氣,藤真臉上的表情有些遺憾,算了,沒有雙位數領先就沒有吧,左右不過是比賽變得難打一點罷了,反正最後的冠軍還是他們神奈川,那就沒什麽好擔憂的了。
想通了這點,藤真也是一改之前有些散漫的樣子,全神貫注起來。
“原本想著要是領先十分以上,這場比賽自己就不用多出力,能好好劃下水了,但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全力以赴了吧。”
這麽想著的藤真,接過隊友的發球,再一次組織起球隊的進攻來,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的,準備全程對付這場比賽了。
運球過了半場,藤真立即就開始招呼內線的花形出來擋拆了,看著這一幕,土屋也是臉色一沉,他可不認為藤真這是怕了自己的防守,想避免正面的對決,明明有單人突破的實力,但卻決定了打擋拆戰術,土屋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藤真開始認真對待這場比賽了。
花形的掩護質量非常高,很輕松的就把土屋給隔開了,讓藤真得以直接進入籃下,跟防出來的松田也是連忙走上去補防,但僅憑他一個人,實在很難阻止藤真,一個交叉步變向,藤真就把他給甩開了。
另一邊的岸本自然是不能放任藤真直接上籃的,雖然他也沒把握能擋下藤真的攻擊,但總不能光站著不動吧,咬咬牙,岸本也是奮力撲了上去。
可惜藤真根本就沒打算上籃,見吸引了岸本來補防後嗎,藤真瞬間就是一個快速傳球,給到已經空位,正站在底角附近的長谷川手裡。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傳球,面對這樣好的機會,長谷川根本不會投失,一記穩健的底角三分,再次幫助球隊把比分給擴大到了九分。
看著藤真和隊友嫻熟的配合,土屋的臉色難看了很多,他雖然自信以現在大阪府的進攻,只要小心一些,球隊的比分就不會被拉大到十分以上,但是反過來說,照藤真他們現在的打法,自己這邊也絕無絲毫機會能拉近比分。
要是藤真還是選擇一個人來的話,那麽不管他再怎麽強,土屋都自信自己這邊能抓到更多機會,但要是藤真選擇用自己突出的個人實力來盤活球隊,那土屋能做的就很少了。
“難辦啊”想破了腦袋,土屋也沒能想出什麽好的辦法,究其原因,還是在對藤真這個點上他們做不到穩定的壓製,可以說如果想要擊敗這支神奈川縣代表隊,那麽藤真這點是絕對要能壓製住才行的。
但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要說真的去做,縱觀神奈川之前的對手,卻沒有一個人能做到,哪怕是強如山王,有著深津在,也無法壓製住藤真的發揮,可想而知,想要壓製住他是有多難了。
事到如今,土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比賽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指不定什麽時候機會就出現了呢。
也就是在雙方進攻效率都很高的現在,直到上半場結束,雙方都打得很穩健,比分一直在七、分之間交替著,等到裁判吹響了上半場結束的哨音後,兩隊此時的比分是52:44,神奈川這邊領先分。
場上,兩邊的球員紛紛回到各自的替補席,準備趁著中場休息時間好好恢復一下,順便討論下之後的比賽等等。
而在周圍的看台上,大部分觀眾也是交頭接耳個不停,就目前他們看到的來說,兩邊的球隊表現的都還不錯,當中也有好幾次精彩的進球,讓他們大呼過癮。
只是在一些對籃球比較資深的人眼中,這場比賽,說不定已經結束了。
就好比籃球周刊的相田記者,她此時也是坐在主席台那邊,跟周圍的人交談著,經過上半場的比賽,她認為現在的大阪府在進攻上是沒什麽問題的,只是要想贏得比賽,他們就必須在防守上壓製住藤真這點才行,不然的話,最後輸的一定是他們。
只是縱觀整個大阪府代表隊,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一個都沒有,基於這一點,相田認為大阪府這場比賽已經是輸定了的,只是在她旁邊,卻有一個人不讚同。
“山中老師,你覺得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相田有些好奇的朝她身旁,剛剛表示不讚同的一名頭髮有些花白,年齡看上去和安西教練差不多的老人問道。
山中信介,是日本大學籃球界相當知名的一位籃球教練,在年輕的時候,他也是曾經代表隊國家隊的一名籃球選手,而且巧合的是,他還是安西教練在大學時期的學長,兩人的關系也很不錯。
只見他聽到相田的問話,有些乾皺的老臉也是笑了笑,說道:“相田小姐,你對於藤真健司這名球員的評價很中肯,要說大阪府這邊沒有一名球員能與之相抗衡這點,我也同意”
相田聽到這裡,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急著追問為什麽,她知道眼前的這個老人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就見這個小老頭看了看大阪府的替補席,緩緩說道:“只是,籃球並不是完全依靠一個人的,他是需要五個人相互團結,相互配合的一項運動,相田小姐,請問你對大阪府的主教練,北條元康這個男人,有過了解嗎?”
“誒?”
聽到眼前這位老人的話語, 相田頓時有些驚訝起來,因為據她所知,此時坐在大阪府替補席,教練位置上的那個人,是叫南部吉才對啊。
“如果你想說大阪府的主教練是南部的話,那可就錯咯,那小子只是助理教練而已,等著吧,到了下半場,一定有好戲看的。”
聽著山中老師的話,再加上他臉上那有些詭譎的笑容,相田不知道怎麽的,頓時覺得心中有股寒氣冒出。
“大阪府的主教練,北條元康嗎?說起來,大阪府代表隊這一次的狀況確實有些奇怪,事先根本沒有聽過他們有接受任何采訪的消息,隊伍內的一切信息都被保守的很嚴密,這,這難道是故意的?”
相田此時仿佛抓到了什麽的樣子,原本以為已經對大阪府代表隊有過了解了,但現在看來,他們仿佛就像是被隱藏在了一片迷霧之中,讓人看不真切。
而且相田可以肯定,她事先就沒有聽過北條元康這個名字,問了問身邊的其他人,方向他們也是搖頭說不知道,要不是山中老師說得這麽肯定,相田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山中這小老頭在逗她玩了。
但不管怎樣,有了山中老師的這番話,相田對於下半場的比賽,也是愈發期待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的,在看台比較偏僻的一個角落上,一個人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靜悄悄的離開過道,往球員通道那邊走了過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