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看著自己手裡的簽,沉默不語。
新年第一天,來到神社參拜和抽簽,結果卻是一個大凶,哪怕藤真並不怎麽相信這些東西,此時心裡也莫名火大。
花形和清水看到藤真手裡的簽,紛紛壞笑一下,將自己的簽拿到藤真面前,炫耀似的揮來揮去,於是藤真更不爽了。
“哦呀,是大凶嗎,這可真難得,要知道凶是很少出現的,更別說是大凶了。”就在藤真鬱悶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說道,三人轉身看去,發現是一名留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看到藤真三人疑惑的表情,中年男人趕緊解釋道:“啊,不好意思,擅自打擾你們,只是凶很少出現,也有說抽到它反而是好兆頭的話哦。”
“那個,請問您是?”藤真忽然覺得這名中年男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啊,我叫神庭禦,你們好。”自稱神庭禦的男人和善的笑了笑,隨後自我介紹一下。
“神庭禦先生是吧,您好,我叫藤真健司,他們是花形透還有清水涼子。”藤真點了點頭,也禮貌的介紹了下自己和其他兩人。
“您好,恭賀新年,神庭禦先生。”花形和清水相繼打了招呼。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藤真他們有些吃驚了,自稱神庭禦的男人在聽到藤真的名字後,頓時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興奮的說道:“什麽什麽!你說你叫藤真健司?請問你父親是不是叫藤真雄?”
“額,是,是的,您認識我父親?”藤真前面還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誰知道聽他的話,似乎還認識家父,這個人到底是誰?
“咳咳,哎呀,難怪剛才我看你有些面熟,原來是阿雄的孩子,都長這麽大啦!”神庭禦看到藤真疑惑的眼神,拍了拍額頭,繼續說掉:“對了對了,忘記上次看到你,還是十年前的時候,估計你都認不出我了吧。”
神庭將自己梳的整齊的大背頭往前捋了捋,然後又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副方框眼鏡帶上,笑著說道:“看,這樣子是不是就能想起來了?”
此時的藤真看著神庭禦那張臉,腦中塵封的記憶慢慢蘇醒,隨後嘴巴張大,用手指著神庭禦,不確定的問道:“難道說,你是板井叔叔?”
“哈哈哈,是啊,小健司,叔叔我變化是不是很大?”神庭禦哈哈大笑起來,明明帶著眼鏡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是一個很冷酷又斯文的人,結果情緒激動起來卻給人一種豪邁熱情的感覺,既矛盾又充滿了魅力。
藤真看著眼前這個被他叫作叔叔的男人,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往事。
那是的藤真還小,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記得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神庭禦從北海道回來神奈川辦事,就順便拜訪了一下自己的老朋友們。
藤真的父親就是其中的一人,據說他跟藤真的父親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原本也是群馬縣人,只是在高中畢業後就獨自前往北海道工作去了,那時候他還不叫神庭禦,而是叫作板井庭禦,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改姓了。
藤真記得很清楚,那天神庭禦來他家拜訪的時候,藤真的父親既吃驚又很高興,兩人聊了很久,光是啤酒都喝了不少,弄到最後神庭禦還在他家住了一晚上。
回過神,藤真朝眼前的神庭禦笑道:“板井叔叔,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麽有精神呢,這次回來神奈川,是有什麽事要辦嗎?”
“哈哈哈,是啊,這次叔叔我是搬家哦,早在兩年前,
叔叔就把自家的生意重心轉到神奈川來了,所以很早就讓內子和兒子先回到神奈川居住。大概是兩個星期前吧,叔叔我們一家從北海道正式搬到了神奈川,本來之前就打算去你家拜訪的,只是聽說在六年前你們一家人就搬回群馬縣去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神庭禦說的話出乎藤真預料,他還以為這位叔叔只是暫時回來一趟呢,沒想到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拖家帶口的在神奈川有定居了。
“對了,叔叔,我記得你不是姓板井的嗎?怎麽突然改姓啦?”藤真想到這裡,有些好奇的問道。
“啊啊,這個啊...”神庭禦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其實,叔叔我原本就是姓神的,板井是叔叔父親的姓,父親他當年選擇了入贅神家,所以才改了姓,只是叔叔小時候很倔強,非常喜歡爺爺奶奶,才固執的要求好朋友稱呼我板井的,你父親是我的好友,自然知道這些。”
聽到神庭禦的解釋,藤真才算明白,接著又笑著說道:“那叔叔你今天是跟我們一樣,來這裡參拜的咯。”
神庭禦點了點頭,“是啊,不久前才搬到神奈川來,就想著今天跟老婆兒子一起來神社參拜,圖個吉利,這會他們應該還在神社裡吧。”
神庭禦轉頭朝另一邊看去,“哦,說曹操曹操就到,喂!在這裡!惠子、宗一郎!”似乎是看到自己妻子和兒子了,神庭禦高高舉起手,大聲呼喊著。
“嗯?宗一郎,等下,叔叔的姓不是神嗎?那就是神,神宗一郎!”藤真急忙也扭頭看去,就看到一位身穿留袖和服的美麗婦人,和旁邊一位身材瘦弱,但個子卻顯得很高挑的少年走過來。
在看到那位少年的面貌後,藤真就確定了,這人,一定就是原著中有名的三分神射手,海南的神宗一郎!
看來,就像之前叔叔說的那樣,很少見的大凶,卻是一個好兆頭呢。
隨後,兩邊的人又各自互相介紹起來,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期間,藤真跟神宗一郎打了個照面,彼此都跟對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藤真問道阿神有沒有打籃球時,阿神很認真的回答了他,的確有在打,他加入了一所名叫明丈國中的籃球隊,而且在去年的縣大賽裡面打進了八強,只是很遺憾的沒能更進一步。
對於藤真和花形,阿神自然也是很清楚的,畢竟這兩人可是那屆縣大賽冠軍,梅澤中學的王牌核心啊。
一聊到籃球,三人之間的話匣子就關不上了,阿神很謙虛的向花形請教籃球技術,因為他現在在球場上也是打的中鋒位置,自然很想從花形那裡吸取經驗。
只是沒想到藤真卻搖了搖頭,輕聲在阿神耳邊說道:“雖然這麽說很不好意思,但阿神,你並不適合打中鋒。”
聽到藤真的話,阿神有些惱怒,但良好的家教讓他沒有立刻反駁,只是緊緊盯著藤真,眼中的意思表露無遺,你憑什麽這麽說!
藤真笑了笑,繼續說道:“或許在國中還沒什麽,畢竟你的身高也足夠,但要是到了高中,以你的身體條件來說,想在內線跟那些強壯的肌肉男對抗,是絕對不可能的。”
藤真的話讓阿神的怒氣小了一些,他心裡很清楚,藤真說的是實話,也許自己努力練習,加強肌肉鍛煉和適當增重,可以讓自己擔任中鋒位置,但想成為真正的強大中鋒,確實沒有可能,因為他沒有那個天賦。
想到這裡,阿神就有些沮喪了,雖然他不會輕易放棄,心中依然充滿鬥志,但對於自身的籃球未來,此時卻有些迷茫了。
“給你一個建議吧,阿神...”就在阿神思緒滿天飛的時候,藤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阿神認真看著藤真,想著他會給出什麽建議來。
“練習外線投籃吧,阿神,你的確沒辦法成為一名強大的中鋒,但我相信,你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三分射手!所以,練習外線投籃吧,在你國中畢業後,我和花形會在翔陽高中等你,我期待你能加入我們, 然後在全國大賽上獲得冠軍,稱霸全國!”藤真的話讓花形和阿神都震驚了,花形沒想到藤真會對阿神表現出這麽大的欣賞,而阿神卻覺得藤真是在搞笑,不僅毫無根據的讓自己練習外線投籃,更說什麽畢業後加入翔陽高中,和他們一起在全國大賽上奪得冠軍,開玩笑吧這是。
只是在看到藤真那堅定自信的眼神後,阿神卻一句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口,此時的他,心中居然真的有些相信眼前這個人說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阿神緩緩開口道:“我能知道你這股莫名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麽,藤真前輩?”
“不好意思,自信是我一直都擁有的東西,沒法說什麽從哪裡來這些話,而且我覺得比起語言,實際行動要更有說服力一些,所以,阿神,我想跟你做個約定。”藤真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如果在今年的縣大賽上,我們梅澤奪得了縣大賽的冠軍,那麽我希望你能考慮下我剛才的提案,因為從梅澤畢業後,我跟花形都會前往翔陽高中,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再加入翔陽高中的第一年,我和花形絕對會打進全國八強!到時候,在看過我們的表現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有自信了!”
阿神左手捏著下巴,靜靜思考了一會,最後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和藤真握在了一起,“好吧,我就跟你約定吧,藤真前輩,從今以後,我會按你說的,放棄擔任中鋒位置,轉而加強練習外線投籃,希望你也能做到你所說的,這樣的話,我向你保證,在國中畢業後,我一定會加入翔陽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