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通往山頂的路共有五條,其他四條小路分別在東南方向,距離此地較遠,再加上沿途所觀的行跡,末將斷定陳凡等人必是從此路上山的。”
被郝萌派往查探的小將,將自己所看到的全都說了出來,這與哨探打探而來的消息,不謀而合。
“好,你且留下,派人監視其他四個路口,有消息即刻回報,切切不可耽誤。”
郝萌不愧是統兵多年的將領,經驗非常豐富。
即便在他的心裡超過八成認定陳凡等人就在這條路的上面,可他還是做了兩手準備。
“諾!”
那名小將領了幾十人,分為四個方向而去。
等這十多人離開後,郝萌回頭看了眼身後,目前跟在旁邊的還有兩百人左右。
足夠了。
除了那個叫做典韋的有點實力之外,其他人實不足為慮,都是沒法上戰場的老弱,還能剩下多少戰力?
豈能與這群虎狼之師相提並論?
郝萌臉上顯出一絲不屑的神色,隨即看向站在前面的兩個兵士,揮手喝道:“你們兩個前去探路。”
“諾!”“諾!”
被選定的兩個兵士,沿著這些小路上的蹤跡,快步往前打探,很快就沒了蹤影。
“我們走!”
看向這片幽暗而寧靜的林子,郝萌一聲令下,帶著兩百來人走了進去。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三個時辰。
郝萌大營
營地裡面被燒的破破爛爛的,營帳被燒毀了,糧草被燒光了,就連地面都被燒的熱熱的。
高順帶了四百多人前來劫營,傷亡只有不到十人,都被記錄在冊,隻消等到戰事結束,便可論功行賞。
而對方兵將足有三百多人,有兩百多人當場戰死,逃跑的有數十人,剩下二十多人棄械投降。
這一仗,可謂全勝。
但高順的眉頭始終緊皺,因為他知道陳凡等人與郝萌的生死血戰,剛剛展開。
看著因戰敗而投降的俘虜,高順眉頭微皺,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爾等可是真心歸順?”
“將軍,我是真心歸順的。”
“我也是。”
“還有我!”
……
被捆縛住的眾多俘虜踴躍開口表忠心,生怕擔心落於人後,他們這幅德行與眾人以前看到的精兵樣子,簡直是天差地遠。
誰能料到,陳凡將他們從城外大營帶出來後,竟然能把郝萌麾下的精兵生擒活捉。
還讓他們一個個的搶著開口投降。
這要是換成以前,他們連想都不敢想。
可這一幕,確是活生生的在眼前發生了。
跟隨高順而來的眾多兵將,全都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
……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高順臉上顯出一絲笑意,讓這群俘虜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願為將軍鞍前馬後。”
“願奉將軍號令,不敢有違。”
……
聞言,高順抬頭看向遠處。
那方向剛好是陳凡選的血戰之地,雖然在夜裡幾乎看不到什麽東西,但他還是看了過去。
對於郝萌麾下的部將,高順並不算熟悉。
但這些俘虜都曾是郝萌麾下兵士,對郝萌麾下的郎將肯定都會有所耳聞。
豈有部下會不認識上官的道理?
高順笑問道:“郝萌大營糧草被燒,他必定會派兵過來,誰人可知郝萌會派誰過來此地?”
“郝萌最器重的李成和張貴,
定會派這兩個人。” “沒錯,肯定是他們倆。”
……
高順略一點頭,問道:“李成和張貴可認識你等?”
聽到這話
眾多俘虜紛紛面帶苦澀,搖頭不已。
高順微微點頭,那兩人作為郎將,麾下有五百多人,不可能每個人都是認識的。
對這些俘虜的話,高順還算滿意,於是說道:“好,看你們還算老實,我就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不等高順說完,眾多俘虜紛紛跪倒拜謝。
“多謝將軍!”
“多謝將軍!”
……
聞言,高順擺手製止了眾人,肅然道:“別這樣叫,記住你們的將軍只有一個,那就是陳凡。”
說話間,高順命人給眾多俘虜松綁,然後將這裡的人全都打散,由呂剛和孫政兩人各自接收。
“我叫高順,乃是軍中仆射。”
說完以後,忽然有探馬來報。
“稟高仆射,小人發現營外有敵軍,兵分兩路而來,還請仆射速做決斷。”
高順默默算了算時辰,這才說道:“知道了。”
“呂剛,孫政,你兩人速去收攏兵士,我們要即刻啟程回返,但要記住,按我所說的路線行軍。”
“諾!”“諾!”
呂剛和孫政兩人應了一聲,隨即帶著剛接收的俘虜前往聚集兵士了。
沒過多會,待將兵士聚齊,高順帶同眾人繼續往前行軍,他沒有往回走,也就沒有碰到李成和張貴兩人。
此舉讓前來迎戰的兩人撲了個空。
他們的任務是拖住前去救援陳凡的兵馬,可眼下高順等人並沒有往那座山的方向行軍。
這樣以來,他們陷入兩難。
追,還是守在這裡?
兩人略一商討,便由李成前往追擊,張貴負責駐守此地,阻擋高順等人。
分兵,再次分兵。
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高順只是在黑夜裡繞了個圈子,就把李成給擺脫了,然後繞向那座小山的背面。
夜色漫漫,誰又能真正分得清方向呢?
尋常人很難做得到。
但高順不同,他自幼便對地圖和分辨方向有種異乎尋常的直覺,幾乎從未認錯過路線。
尤其是黑夜裡辨別方位,更有其獨到之處。
這就是高順敢於制定這個計劃的主要原因。
問題就在於
陳凡能不能頂住郝萌等人的衝殺,只要等到天亮,高順等人就能趕過來。
到那時,僅剩百余人的郝萌,必敗無疑。
對高順來說,這是一場賭博。
對陳凡來說,這更是一場熱血澎湃的賭博!
但是
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
而陳凡,正在拿他的性命去賭!
他相信高順,相信高順不會敗於郝萌之手,所以他有這個底氣。
他相信典韋,相信典韋比起戰力來,更是遠勝郝萌。
戰場之上,個人武力可能不會決定什麽,但要是被運用的好,往往能成為克敵製勝的關鍵所在。
山崗之上
有夜風吹拂而起
白袍輕輕飛舞,黑發亂而無序。
在他臉上淌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似帶有強大的信心,給典韋等人一種莫名的力量。
陳凡一襲乳白色長袍,負手而立,忽地眼前出現黑影晃動,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
“等了這麽久,終於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