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罵歸罵,現在怎麽堅守才是最大的問題,畢竟這個距離,想全員撤上大壩已經屬於癡人說夢。
而且對方明顯知道他們彈藥不足,所以才驅使了那麽多的暴民前來襲擊,也不知是用了什麽手段。
那些經過考驗,成為正式村民的少部分青壯,王兵早在發現敵情的時候,就已經偷偷令他們回到了龍門,
一旦外城失守,他和徐詩朗也將退守回壩上,到時候這些外城的人就是炮灰。
雖然很不厚道,但是如何取舍他心中自然有一杆秤,何況他現在還在這裡,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只不過自己這邊滿打滿算才100人左右,以100對500,還是冷兵器對戰,結果其實早就已經注定了。
“靈貓?鬼不收?你們怎麽來了?”
正皺眉思索著,王兵突然發現趙子月帶著夜三更跑了過來,
而戰鬥時喊隊友的代號而不是名字,是他們遊騎兵傭兵團的一貫傳統,
或者說,信仰。
趙子月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一腳踢開了一個哆嗦的婦女,佔了她的位置後,將那把改裝得超長的G43狙擊槍穩穩地架了起來。
“上面太遠了,我需要近些。”
從龍門到飲血傭兵團藏身的地方,足足有近兩千米,雖然佔著至高權的優勢,但趙子月手中那把狙擊槍的精度並不能使她完成這種難度的狙擊。
因此,她才冒險下來,打算從這裡一一對飲血傭兵團的人點名,來個擒賊先擒王。
不過,在她瞄了半天后,卻搖了搖頭。
“不行,障礙太多。”
似乎是知道王兵他們有著一個可怕的狙擊手,所以飲血傭兵團的人早有準備,遠遠的拉開距離不說,還躲在了人群後,甚至還架起了一個臨時工事。
那堆疊起來的沙包,都快趕上他們這邊的矮牆了!
“你不該下來的,這下我們想走就難了。”
王兵搖了搖頭,沒有趙子月在上面施加威脅,要撤退的話將會非常困難,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過多的責備什麽。
“不過也好,今天我們就好好地給我們死去的隊友報仇吧!”
定了定神,王兵從口袋裡抓出了一把子彈,一顆一顆快速地壓進自己的彈匣中。
“我還有15發子彈,你們呢?”
趙子月:“20發。”
徐詩朗:“18發。”
夜三更:“看我幹嘛,我是個醫生,不打槍。”
抖了抖眉毛,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嚴重,這種規模的戰鬥基本上就屬於沒得打了,光那些暴民就足夠將他們給吞沒,不過王兵還是扯了一下嗓子:
“足夠了!都是土雞瓦狗,記得留幾顆子彈給那些家夥!”
話音剛落,卻聽到趴在矮牆的預備村民們驚呼一聲,扭頭一看,原來對面那群黑壓壓的暴民已經慢慢地開始動了起來。
只見他們從一開始的哆哆嗦嗦,到後來的小步快走,隨著越來越靠近外城矮牆這邊,他們的速度也愈發的快了起來。
直到最後,每個人都是紅著眼睛,張著嘴嘶吼著無意義的叫聲,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喘著粗氣飛奔著。
“一群蠢貨!”
見到對方如此浪費體力,王兵搖了搖頭,不過人數的巨大劣勢並不會因為對方的愚蠢而有所改觀,反而有變得更糟的趨勢。
畢竟孰多孰少,一目了然,不能把每個人都當成傻子。
看到對方那瘋狂的衝鋒,預備村民們紛紛開始左右觀望,眼看就要潰散,王兵提槍怒喝一聲:
“給我打!”
嘭嗯!
孔!孔!孔!
噠噠噠!噠噠噠!
隨著他們手中的槍械不斷地舔出火舌,只見對面衝鋒的人群中,那些長得最強壯,表情最凶惡的暴民一個又一個地倒在了地上,在飆射的血花中,漸漸地結束了他們苦難的一生。
“機槍手彈藥耗盡,近戰準備!”
徐詩朗剛怒號了兩秒,就把手中的重機槍輕輕地放在了地上,然後從褲腿處摸出了兩把短匕。
“媽的!突擊手彈藥耗盡,近戰準備!”
王兵也把槍給一扔,摸出了一把耀著藍光的大號軍刀。
“狙擊手余彈十發,近戰準備!”
連趙子月也不打算繼續射擊,關上保險站了起來,這時候再多殺十個人並沒什麽意義,還不如跟著隊友一起下戰場痛快。
而在他們身後的夜三更,卻淡定地十指相捏,然後掏出了一個眼鏡戴了上去,並且還騷氣地推了一下。
“理智地說,現在撤退還來得及,不過看你們這個樣子,就當我沒說吧。”
如果是一般的敵人打不過,撤就撤了,現在都已經打出了火氣,又是死對頭,王兵他們一個個都有點上頭,
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被嘲諷了,還是拉都拉不回的那種。
既然如此, 遊騎兵沒有丟棄同伴的傳統,自然是要戰一起戰,要死一起死。
再去想什麽撤退會不會被背襲,會不會被憤怒的預備村民們扯後腿,毫無意義。
看到那些暴民們離矮牆只剩十幾米,臉上那驚恐得失去理智的雙眼盡在咫尺,王兵搶過一個逃民手中的長矛,狠狠對著他一戳一拔之後,
將那帶血的木矛,狠狠地朝前擲去,隨著那血水在空中散落,王兵那氣壯如霄的吼聲傳遍了戰場:
“遊騎兵所有——”
“殺!”
只見王兵一個翻身,越過矮牆直接一刀就剁下了衝來男子的人頭,身形一轉,躲過另一人的錘擊後,一腳將其踢翻,然後矮身一揮,
一片血光飄起,噴濺了他一身。
“哈哈!爽!”
而徐詩朗則被王兵擲矛的那下啟發,搶過了兩根木矛直接站在矮牆上對著下面的人群就是一陣突突突,
隨著噗嗤噗嗤的聲響不斷傳來,他面前的人或胸口,或大腿,或腦門,或眼眶,全都被他扎上了一個深深的洞口。
借著一寸之長,一時竟無人敢近他三米之內!
趙子月則斯文了許多,她不進反退,越過矮牆,不斷地在王兵周圍翻滾,穿梭,給那些對王兵有威脅的人直接就是一個悶棍——用的赫然是她那把加長狙擊槍的槍托!
她也的確無愧於靈貓之名,周圍人潮雖擠得水泄不通,但她就是能找到一個個轉瞬即逝的縫隙,左穿右滾,
然後留下一個個捂著腦袋或者褲襠的哀嚎。
至於夜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