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鮮血不斷地匯集進入古四的身體,他的身軀越變越大,很快就凝結到了五米多高,而古四此時已經忍耐不住,當頭一拳就砸向了離他最近的林歸遙。
“克水!”
林歸遙想也不想,立刻發動魚竿特技。
魚鉤帶著魚線刷地從古四揮來的拳頭砸去,咻地一絞,輕而易舉地將其割斷,但古四斷臂之處瞬間又長出了新的手臂,食指更是突然伸長,像鋼矛一下噗地扎穿了林歸遙的左臂。
林歸遙緊皺眉頭,控制魚線將那血指斷開,連退了兩步,這才有空看向古四。
轉眼之間古四已經漲大到了六米多高,難以想象他到底吸收了多少血液。
“嘿嘿,怎麽樣,疼嗎?”古四戲謔地道。
林歸遙沒有回答,將白若初遞給了趕過來的趙子月,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你們退後點,我來解決他。”
“解決我?哈哈哈,你說要解決我?”古四誇張地笑道,繼而臉色一冷,從胸口抓出一團血球就砸向了林歸遙。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那排球大的血球飛著飛著,撲地像個海膽一樣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尖刺,在離林歸遙只有兩米遠的時候更是自行炸開,頓時一片血刺四處亂扎。
林歸遙眼睛一瞪,
“子彈時間!”
瞬間周圍的物品就像開了慢放一般,林歸遙身軀左轉右挪,或伏或躍,總算是躲過了這一個類似手雷一樣的攻擊。
不但如此,他還趁機離得古四更近了一些。
“網!”
鉤子一甩,魚線飛躍,就要朝著古四身上絞去,古四嘴角輕蔑一笑,揮手直接拉出了一條血色的鞭子,噠地一下打在了林歸遙持杆的手臂上。
林歸遙一時吃力不住,魚竿脫手而出,飛起的魚鉤頓時失去了控制,落了下來。
“哈哈哈,沒了這玩意,你還怎麽跟我鬥?”古四拎著魚竿,猛甩了幾下,得意地道。
而林歸遙臉色一青,對於身體大部分由血液組成的古四,只有他這魚竿才能一次性地將古四身上的血耗掉,其他的武器作用甚微,就連趙子月的狙擊槍,打在上面也僅僅只能濺掉一點點血花。
現在魚竿被搶,古四卻還在源源不絕地抽著血,這讓他一時陷入了危機。
“子月……”林歸遙面向著古四,對著身後的趙子月突然說道。
“待會我會攔住他,你和師帥天趕緊逃出去。”
“大兄弟,你……”師帥天扯著嘶啞的喉嚨看向了林歸遙。
“放心,石門我會幫你們打開,總之,逃吧!”
失去了魚竿,就等於最大的倚仗沒了,師帥天嗓子基本啞了,趙子月的子彈完全沒用,而林歸遙的武器也被奪。
局勢已經很明顯,他們已經沒有了和古四對抗的資本。
“能逃一個算一個吧。”林歸遙摸出鋤頭,淡然地道。
趙子月默默地看著林歸遙的背影,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白若初,緊緊地咬了一下嘴唇。
“好!”
說完,她將白若初找了個稍微乾淨的地面放下,朝著石門方向跑去。
這時候,她要保證最大的幾率逃生,只有這樣,才能為林歸遙報仇。
而白若初的屍體,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等……”師帥天見狀,歎了口氣,跟上了趙子月。
“逃?你們能逃到哪?”古四咧嘴一笑,就在幾句話的功夫,他的身軀已經漲到了十多米高。
只見他朝著上方伸出手掌,猛喝了一聲:
“血牢!”
五指瞬間伸長,等來到天花的時候啪地一聲,就像是爆開的煙花,
每一根手指上炸開了一根根纖細的血絲,快速地朝著四周覆蓋,很快就將整個洞穴給布滿。隨著古四不斷地鼓動,才過了幾秒,那些像爬山虎一樣粘在牆壁上的血絲不斷擴散,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肉瘤一樣的血嚢,把整個空間都包了起來。
飛奔的趙子月抬手就是一槍,子彈打著旋鑽進了血壁裡,卻僅僅只打出了一個小洞,很快那血洞又修補了起來,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你的對手是我!”林歸遙猛喝一聲,趁機靠近了古四,手中鋤頭一個撩擊就朝古四襠部襲去。
“哼!還來!”
古四哼了一聲,身形快速拔高,像彈簧一般躲了過去,但林歸遙未等鋤頭去勢稍停,瞬間又換出了斧頭,朝著古四的腿部砍去。
噗呲一聲,血濺了林歸遙一臉,但也只能僅止於此,他的斧頭僅僅砍入了三分,就被傷口處不斷爬出的血線給纏住, 再也進不得一毫。
看到那血線朝著自己射來,林歸遙趕緊扔開斧頭,一個後滾翻躲過了古四從上往下砸的一拳。
眼角一撇,看到趙子月他們已然來到石門所在,被那鮮血組成牆壁給擋住了去路,心知時機已到,再也拖延不得,頓時怒喝一聲:
“讓開!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將體力消耗至1點,化作一陣衝擊波。】
一股強力的脫力感直襲大腦,林歸遙看著和石門形成一條直線的古四,手一揮,高高舉起的鋤頭上呯地閃出一道金光,然後化作一條巨龍,咆哮著直直衝去。
轟地一聲!
只見巨龍將沿路的一切全部鑿穿,不論是擋在面前的古四還是遠處那道石門,就連堅硬的地面都像被犁過似的,一條三米粗的半圓碎石道瞬間形成。
古四低頭看著自己大半個身子化成了碎片,透過那個大洞,甚至能夠看到石門那邊已經被擊穿,一大片的水流正嘩啦啦地衝來,不由得惱羞成怒,大手一撫,傷口瞬間複原,另一隻手則將脫離倒地的林歸遙捏了起來。
“你以為他們能逃得掉嗎?等我出去,他們都得死!”
林歸遙晃著腦袋,看著趙子月和師帥天消失在了水流之中,嘴角勾起。
升級後的農民主義給他提供了快速的體力恢復,這才讓他暫時沒有昏迷,但是面對身軀已經漲大到了二十米高的古四,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隨你便,反正我也看不到了。”說完,林歸遙掃了一眼躺在一邊的白若初,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