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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當庶子》第29章 奉旨作詩
  歷史上的嘉靖是個頗具爭議性的人物,一方面他極其擅長權謀禦下之道,在位期間君權高度統一,同時裁撤各地鎮守太監,裁減錦衣衛人員,一掃正德年間所遺留種種弊病,朝廷氣象為之一新。

  可另一方面他後期卻又沉迷道家方術,重用嚴嵩父子,搞的政治敗壞,倭寇橫行,民不聊生……

  很複雜的一個人。

  所以楊恆叩首禮拜之後,忍不住抬頭打量,雖驚鴻一瞥,仍舊瞧的清清楚楚,只見一個身穿玄青色便袍的少年大馬金刀的端坐在主位,眼睛狹長,身形單薄,嘴角微翹,似笑非笑,讓人很難摸透他的心思。

  上位者最忌諱的便是將心事全都寫在臉上,高深莫測才是建立威望的絕佳途徑。

  這家夥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楊恆下意識的拿朱厚熜和梁孜毛澈做比較,暗暗有些驚訝,不愧是將群臣玩弄於鼓掌四十多年的皇帝,小小年紀已經表現出了這種特質。

  “起來吧,你的大名朕可是還沒進京就聽說了,出身門第,父親是當朝首輔,大哥是大明狀元,二哥也年輕輕就中了舉,偏偏你卻不學無術,連個童試都考不過,朕現在倒是有點兒懷疑,那首《滿江紅》真的是你所作?”

  變聲期男孩兒的聲音聽的楊恆壓根發酸,幸好本體發育的早,已經過了變聲期。

  朱厚熜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是以不等他話音落地,眾人便齊刷刷的望向了楊恆——雖然沒找到《滿江紅》的原作者,但楊恆的實力在那兒擺著呢,如此佳作怎麽可能是他所作的嘛。

  楊廷和跟楊慎其實也懷疑,只是父子倆都是博聞強記的人物,確實沒聽說過這首詞,這才硬著頭皮將其歸功到楊恆突然開竅上邊,此刻聽朱厚熜這麽一說,好不容易按下去的懷疑頓時又冒了出來。

  眾目所向,如有實質,一個個還都是跺跺腳就能讓大明打個哆嗦的大人物,這樣的壓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但楊恆不是普通人啊,後世的時候他就挺有名氣,沒少經歷大場合,如今穿越回大明,先天上就有智商碾壓的優越感,加上還有個變態的金手指,自然自信心爆滿,其實連朱厚熜也是不放在他眼裡的——當然,詔獄的事情是場意外,誰能想到朱厚熜居然那麽敏感呢。

  微微一笑,楊恆從容不迫的說道:“陛下聖明,原本草民是肯定做不出那般佳作的,只是前段時間偶得佳緣,夢中被太上老君收作了弟子,師尊喜草民根骨不凡,特意用仙法給草民開了七竅,不是草民吹牛,不敢說過目不忘吧,詩詞什麽的肯定是張嘴就來。”

  “三弟……”楊慎急道,恰好朱厚熜輕哦一聲,他急忙閉嘴,手心裡卻捏了一把汗。

  朱厚熜狀似隨意的掃了楊慎一眼,視線收回笑道:“這事兒黃錦倒是說過,只是朕卻有點兒不相信……這樣吧,你適才不是說詩詞張嘴就來嘛,不如就現做一首罷!”

  “謹遵聖諭……”楊恆拱拱手,故作沉吟,在眾人神情各異的注視下來回踱了兩步,忽然一挑眼眉,喜道:“有了,陛下且聽這首:士本原來大丈夫,口稱萬歲與山呼。一橫直過乾坤大,兩豎斜飛社稷扶。加官進爵加祿位,立綱立紀立皇圖。主人自有千秋福,月正當天照五湖!”誦罷免不得在心裡對徐階說了聲謝謝。

  上了年紀的人反應都慢,覺得這首詩無甚出奇,梁儲甚至不落痕跡的撇了撇嘴。

  嘉靖卻已經鼓掌笑了起來:“好詩,

好詩啊,楊慎,你是我大明狀元郎,可知這詩好在何處麽?”  楊慎的擔心早已一掃而空,含笑躬身說道:“回陛下,楊恆這詩太過直白,原本並無出奇,只是他卻別出心裁,將陛下您擬定的年號拆分出來寫進每句句首,成了一首藏頭詩,而且意思完整,並無牽強,這就有些難得了……”

  眾人仔細回憶,在心中默默將楊恆適才所誦詩句的句首一字組合起來,果然正是“嘉靖”二字,

  這下子眾人淡定不了了,好家夥,小小年紀馬屁倒是拍的別致,莫非真如他所說是被太上老君用仙法開了七竅?若是再中個狀元……乖乖,一門兩狀元,還有個當朝首輔,這楊家還了得?

  楊廷和老懷大慰,這麽赤裸裸拍皇帝馬屁的詩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也就老三有這麽厚的臉皮罷。只是如此一來,難道真有什麽夢得神授的事?

  “狀元郎太謙虛了,古有曹植七步成詩,楊恆這首好像比他還快吧?”朱厚熜打斷楊慎說道,視線落在楊廷和身上:“楊愛卿得子如此,實在是可喜可賀啊……是了,”他突然又望向了楊恆:“爾父大壽,應有詩詞賀之吧?”

  別說, 楊恆還真的早有準備,聞言笑道:“自然是有的,只怕說出來惹陛下笑話。”

  他越這麽說大家越好奇,紛紛出言催促。

  楊慎此刻已經不再擔心楊恆,見他拖著不說,不禁笑道:“行了三弟,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讓咱們大夥兒聽聽,咱們倒還罷了,讓陛下等急了可不成。”

  楊廷和含笑看著,並不插嘴,心裡卻有些癢癢的難受。

  “那我可真說了啊?”楊恆拿捏夠了,正色望向楊廷和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這個老頭不是人……”

  什麽?

  第一句就震掉了眾人的下巴,紛紛望向楊廷和,見其笑意僵在臉上,不禁暗罵楊恆大膽,這不是存心找死麽?

  “混帳,怎麽能這麽說父親……”

  “大哥別急,小弟這不是還沒誦完嘛,聽好咯,這個老頭不是人,文曲星君下凡塵。所生三子是個賊,偷得仙器獻父親!”楊恆不慌不忙的說罷,匆匆出門,很快回來,手裡已經多了一物,雙手捧著跪到楊廷和面前朗聲道:“父親大人壽誕,孩兒特備禮物,恭祝父親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著挪動膝蓋面向朱厚熜:“更祝我大明江山永固,萬世長存!”

  “說的好,詩做的也好,奇峰突起,羚羊掛角,就不知送的什麽禮物,楊愛卿趕緊打開看看!”朱厚熜好奇的說道,視線緊緊鎖定楊廷和手上那個黑漆漆的物事上邊。

  居然敢自誇仙器?

  人同此想,目光也都落在了望遠鏡上,只是大家雖然全都見多識廣,卻沒一個人認的出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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