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公裡外的城市裡——
一輛高檔轎車停在了一棟人來人往的高樓前。那棟高樓是深藍色的玻璃質地,看起來有上百層高。那是一棟公司寫字樓。無數穿著西裝西裙的人在大樓裡出出入入,那些人夾著公文包,接著電話,一副城市特有的忙碌氣息……
陽光撒在大樓深藍色的玻璃上,反射出五彩的光,城市的中心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悶熱。那輛車子沒有停在畫好的停車位上,就這樣明擺在大門口,可是沒有一個人攔住他。安保也只是往車身上草草地瞥了幾眼。
幾分鍾後,一個女人從轎車上走了下來,她帶著墨鏡,修長的頭髮一直到腰間,長裙襯衫,並不是一個白領該有的模樣,反倒像是一個前來度假的“閑雜人等”。女人用纖細白嫩的手臂推了推墨鏡,她面無表情,長發半遮住了她幾乎沒有血色的臉。提上她的包,用力地把門甩上,她走進了這棟人來人往的寫字樓裡。
這個女人身上有強大的氣場,以至於從她身旁的人走過的人都下意識地和她保持距離,他們恭恭敬敬地走過女人身邊,然後對她帶著笑意地點了點頭,道一聲:“kaci。您好。”然後女人也點頭回應,只不過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這裡的人好像都認識這個kaci,她穿過人海,停在了電梯前面。這時的電梯前其實擠滿了人,可是那些穿著西裝神色有些慌張的上班族,都不約而同地往旁邊挪出了一條道,讓kaci獨自上了他們等了很久的電梯。
這個女人高傲地走進電梯裡,在電梯門緩緩關上的那一刻,她看著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一個一個滿頭大汗,忙忙碌碌。kaci輕笑了一聲,鐵門完全地閉合起來。
她是這棟大樓的主人,永遠不用慌忙地排著電梯。
kaci摘下墨鏡,眼前瞬間明亮了起來,於是她用手捏了捏鼻梁,緩解突然的明光帶來的不適,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擺弄了幾秒,電梯的齒輪和鋼鎖發出“哢哢哢”的聲音,她沒有按電梯裡的按鈕,電梯卻開始迅速地往下降去。
她看著頭上電梯的樓層顯示板,紅色的光點擺設出不一樣的數字,幾乎兩秒就輪換一個數字——“負一……負二……負三……”,突然顯示板到達負三樓之後,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叉號。可是電梯沒有停下,而且繼續以同樣的速度往下降去。
這個女人神色嚴肅,沒有一點的慌張,底下的風是多麽的冰冷,從電梯的縫隙裡灌了進來,kaci撫了撫自己細滑的皮膚,上面微微起了一些涼風劃過帶來的雞皮疙瘩。這架電梯還是沒有停下,仿佛像是失控了一般,裝入深深的地底。
不久,電梯終於“哢噠”一聲,降落到了盡頭,鐵門打開,是另外一番和這棟寫字大樓完全不一樣的景象。
裡面先是一片空地,被燈光打得敞亮,盡頭灰藍色的銅牆鐵壁,頂住深深土地裡泥土和地下水的壓迫。kaci走了進去,踏上這片灰藍色的地面,四周都散發著一種金屬的鐵鏽味,天花板有好幾條長長的長方形梁柱,也是灰藍色的,LED燈管盤旋在上面,給人一種“未來”的科幻感。
灰藍色,畢竟是太過於壓抑的顏色。讓整個地下室都變得沒有生氣,昏昏沉沉。看起來就像是堆積危險品的無人區。周圍也沒有一點聲音,除了kaci,誰能想到這棟大樓底下別有洞天?
kaci低頭,看著地板上已經淡化的車痕,這個碩大的空地,其實是沒有觀眾席的賽車場。至於還能看到跑車的車痕,那就證明不久之前還有車子在上面馳騁。空地的遠處是幾扇貼合在牆壁上的門。門裡有什麽,恐怕只有kaci一個人知道。
她笑了一聲,這種無緣無故的笑,讓人覺得她是個癲狂的神經病。kaci走向其中一個鐵門。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鑰匙,把門緩緩地打開。
門裡有一股怪怪的灰塵腥味,門裡的燈是來的,kaci眼前是一個大約百來平米的房間。這下這裡不再只有kaci一個人的氣息。
剛打開門,一個女人對她大喊大叫,想要往她身上猛撲過來,可以腳上的鐵鏈一下子把這個瘋狂喊叫的女人拉到在了地上。
“你他媽讓我出去!”女人喊,“你這是囚禁!”
“我救你的命,治你被子彈射穿的手,給你提供所有你想要的,你在我身上什麽都得到了,可是你還給我的是什麽!”kaci比她更生氣,放大了自己的音量,然後無所畏懼的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用手掐住那個女人的脖子,手腕緩緩地用力,知道她被憋得臉頰通紅,可是那個女人沒辦法反抗因為她的手臂上纏滿了繃帶,“白羽!你告訴我,為什麽沒有辦到答應我的事情!我把那麽多希望,放在你身上!為了你的計劃,我甚至可以不顧歐冠全的死活,你告訴我為什麽這樣對我!”
沒錯,房間裡的人就是白羽,而這個kaci,就是幾天前坐在觀眾席上的雙馬尾女孩。白羽拚命地睜開眼睛,看清楚這樣姣好的面容,這明明是一張天使一樣純潔美麗的臉,可是為什麽,心裡卻黑暗地普通地獄逃出的惡魔。
“我不會幫你殺人,你殺的人夠多了。”白羽短短續續地說道。
“我殺的人多?”kaci質問她,“我殺得人再多,也不及一個吳愷歌卑鄙!”她大喊道,甚至激動得破音。
“如果你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你大可以殺了我,就像你狠心地殺了其他人一樣。”白羽閉起眼睛,她是第一次,那麽無懼死亡。
“為什麽!”kaci問,“我最恨別人,辜負我的信任。”
“因為吳愷歌不是你說的魔鬼,他沒資格去死。”白羽回答。
誰知自己脖子上的力量不見了,她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突然重新喘上了氣,讓白羽一下被呼吸嗆得直咳嗽。缺氧的大腦一下子反應不出任何東西。
可是她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接著掛在腳踝上的冰冷消失了……
腳上的鎖鏈,被打開了?
【她要放我走嗎?】白羽這時一愣……誰知又有一陣力量抓住了白羽的臂膀。無限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