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想找我幫忙,隨時都可以。”段瀟安想也沒有想,就回答。但凡是在他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段瀟安都願意去盡力幫助。
“我最近就要一批人。”莫淋風馬上毫不客氣地說道。
【這麽快?】段瀟安又喝了一口酒,差點沒有嗆到。“最近就要一批人,這確實讓我猝不及防啊哥們……”段瀟安輕咳了幾聲,回答道。“真那麽著急?”他再確認了一次。
“必須的,我們近期就會去和那些人砰一次面。按照倪衡的意思,這次見面不簡單,可能……得是一場追擊戰。”莫淋風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這燈紅酒綠的酒吧裡注意角落裡的兩個人,才湊到段瀟安耳邊說道。
“可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小警察,也就只能調動那麽不丁點人,我還得往上上報……我實在……”段瀟安皺眉說道,他有些為難,事實上,他確實可以給他們調人,但是他說的也是事實,當時的段瀟安還只是一個沒有職位的小警察,不像現在,一個簽字就能緊急出動力量,他只能給自己的上司上報情況,可這就意味著,調人的時間會大大延長。除非……他動點關系,越級調用。這樣不符合規范的調用方法,很可能會讓段瀟安丟了他的飯碗。
“我很抱歉,但他們的行動本來就沒有固定的時間,倪衡從他們的隊伍裡退出後,更加難以拿捏他們的活動方向和活動時間,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確實沒有太多時間準備人手了……”莫淋風說。“總之,我希望你盡全力幫我。”他的語氣非常真誠,段瀟安如果不答應他,實在是拉不下臉。
“我當然會盡全力幫你了。”段瀟安突然一笑,用手拍了拍莫淋風的肩膀,那種不大不小的力量,看似簡單,卻真的能讓人一下子有了力量。
“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很為難……也有可能讓你工作不保……但是,拜托了……”說著莫淋風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哎哎哎,得了得了……”段瀟安看起來有些不太習慣段瀟安那麽客氣,趕緊用力搖了搖手,“其實,這件事情,是你在幫我。”他說,“你是個車手,倪衡也是一個車手,而我才是一個警察,緝毒的事情本來就是我分內的工作。你沒有什麽好拜托的……一起乾就完了。”說著也小酌了一杯。
莫淋風點點頭,會心一笑。這個朋友,算是沒有交錯。比起那些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段瀟安珍貴太多。
“具體什麽時候要人。”段瀟安變得一臉嚴肅,問道,只要一進入工作狀態,段瀟安立刻會變成這樣。
“後天。”莫淋風說。他一邊說,看見段瀟安一邊在手機的備忘錄裡快速地打著字。
“對方幾個人?”
“十個。”段瀟安基本沒有抬起頭來,他像是在問詢一般,把情況記錄得清清楚楚。這或許是一個職業習慣吧。
“但是……”莫淋風突然說。這兩個字讓段瀟安敏感地抬起了頭,時間停頓了幾秒。冰塊在酒杯裡攪拌,輕輕地敲在玻璃杯壁上,那種聲音讓人覺得有些迷離。“地點在澳大利亞。”莫淋風終於接著說。
“澳大利亞……”段瀟安重複了一次著四個字,不由地“嘶”了一聲,“出國了……這事情可大了。”
“那些人在澳大利亞有一個運貨的港口,做了點偽裝,一般人根本沒把這個破舊的地方當回事,可是在某些深夜,那裡會有大艘大艘的輪船停靠,表面看起來,上面都裝著大批量的日用品,但實際上裡面裝著毒。”莫淋風解釋。
“你說裡面裝著毒??”段瀟安倒吸一口酒吧裡有些混濁的空氣,他可以想象那些排水量巨大的輪船的樣子,他們如同深海的巨鯨,龐大得讓人歎為觀止。鳴一聲汽笛,四面八方都能聽見。
“沒錯,大批量,非常恐怖。”莫淋風說,“這是他們非常主要的運貨港口,只要在那裡截住他們,這個團體足以被這一次的損失擊垮。”
“我知道,如果這批貨出了問題,他們是承擔不起了,畢竟,一輪船的毒品……這也太誇張了。販賣毒品,幾克就要坐牢,他們這樣,非頭掉不可。”段瀟安越想越覺得氣憤,多少家庭,就是這樣毀滅在這些毫無人性的人手裡,“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了……”段瀟安的正義感被徹底地激了起來。
“國外你能調人嗎?”莫淋風確認道。
“可以,我們在澳大利亞有駐守。我會盡快把聯系方式給你。”段瀟安一邊說一邊在備忘錄裡補充點東西,“還有——”他突然抬頭,“那個人也叫段瀟安。只不過和我長得完全不一樣罷了。”
“同名?”莫淋風覺得這挺有趣的,不禁一笑。
“你就當是吧。”段瀟安沒有在沒有意義的問題上做太多的解釋。
“對了,你要安排能開車的人給我,這不是開玩笑的。我們用的可是賽車。”莫淋風說道。
段瀟安一邊答應著,一邊忙碌地把莫淋風說的話全部記錄下來,“你放心吧,我們的人都受過專業訓練。”在這個方面,段瀟安似乎很有自信。
其實他沒有想到,過不久的追擊戰,會比他想象的要慘烈很多倍,他的同伴們有的受傷,有的留下後遺症,有的變成了深海裡撈不起來的陳屍。
酒吧的燈光在昏暗的環境裡亮得刺眼,段瀟安和莫淋風再確認了一些細節,也就離開了這個酒吧。
回到家裡,段瀟安趁著自己還算清醒,爭分奪秒地安排好了一切。當他掛斷最後一通電話,心臟跳得凌亂而迅速……這是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了莫淋風登上飛機的那一刻。現在的段瀟安,時不時還能回想起那時的情景……
一架純白色的飛機劃天而過,他靠在車子上,心臟有種懸起來的奇怪感覺。他打了一通越洋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冷靜而渾厚的男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