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很在意的地方”陳緣一改剛才的不正經突然嚴肅起來,“按道理說,這個地方應該都是喀斯特地貌才對,這麽會只有一座山是石灰岩,其他地方都是森林黃土地呢?”
……再次沒人懂得陳緣再說什麽。
“嗨呀!就是說,喀斯特地貌碳酸鹽的土壤環境生不了大樹木,而這裡森林遍野,所以這個地區本質上不是喀斯特地貌,我們一路過來方圓八百裡唯有這座畫滿壁畫的山是一座標志性喀斯特石山,這實在是太突兀了!一般來說,這種融噬產生的地貌,會連片出現,比如廣西的桂林,幾乎整個市都是喀斯特的奇景。而這裡……居然只有那麽唯獨的一座山。”陳緣不停頓地說了一長串的話,終於是讓各位聽懂了。
“這個地方有詐絕對!”李暮聽完一拍方向盤氣憤地說。
廢話,想也知道……跟著神鷗來到的地方沒有詐才奇怪。
不過,這個發現可以暫時放一下,重要的是找到一個能帶彩虹進入森林的向導。
又顛顛簸簸好一會,彩虹的兩輛車終於來到了村落附近,或者是為了更加接地氣,吳愷歌打算讓大家徒步進入村落。想來也是,一個向來寧靜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落,如果突然闖入了兩台一百來萬的JEEP,這種工業金屬的銅臭味真是玷汙了這裡自給自足的純淨生活。薑禹潮把一堆無關緊要的東西塞進背包裡,他把手槍藏在了背包最底下,以備不時之需。其他人則是輕松上陣,小心翼翼走向了村落。
剛到了村門口,他們就發現這個地方確實有所不同,裡面的男人全都厚布包頭,穿著稍顯得寬大的青綠色布衣,女人則是把頭髮高高盤起,發髻上插著大大小小的銀飾,有些女人的銀飾較為簡樸,只有幾朵銀花,而有的女人則戴得滿頭都是,簡直是在銀子之間找發絲。這些女生穿著青布短裙,腳蹬長襪高靴,看起來氣質十分獨特。
這些服裝確實不是漢族服飾。
“苗族崇拜銀,看這個架勢,所以這裡應該是苗族的小聚居區。”陳緣下結論。
總之彩虹必須先進村落,讓我們雄赳赳氣昂昂大步進村……
“你好,請問……”穆言看到一位坐在房屋旁摘菜的女人,走上前去詢問。
嘰裡呱啦嘰裡呱啦……完了,語言不通!
這個女人拚命擺著手,嘴裡不斷說出誰也聽不懂的詞語,咬字吐詞全都粘在一起,穆言只能“嗯?嗯?嗯?”地回答,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驚呆。
“糟了,他們說的是苗語,我們什麽都聽不懂,這裡看來也沒人會普通話給我們翻譯。”吳愷歌道。
只見陳緣外套一脫【嚇人】,開始在這個女人面前指手畫腳,“我……要去……頂上的……那片森林……”說話不夠肢體來湊。
這個女人似乎聽懂了陳緣說的話,驚慌失措地擺著手,扛起身邊的菜籃子就離開,陳緣瞪大了眼睛——【嗯~她不會把我當成流氓了?!】
“看看看,長得不帥人家都怕你,我來!”李暮“安慰”般的拍了拍陳緣的肩膀,走向剛剛被女人關上的門,紳士地伸出手輕敲那扇灰黑色的木門。門裡發出一陣嘀哩當啷不懂是什麽東西發出的聲音,還有好幾聲吆喝,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聽不出到底帶著什麽感情色彩,反正他們說什麽誰也不懂。李暮仔細聽著門裡的聲音,覺得應該是某種鐵製品的碰撞,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不禁往後退了好幾步。
突然的安靜……彩虹也安靜地看著這扇欲開不開的門。
突然,李暮的驚叫聲貫穿了整個村莊:“哇哇!快溜快溜!”
只見一個青黑色身影緊隨李暮衝出門口,大家清楚地看到,這個身體壯碩的男人手握一把大砍刀,他怒氣衝衝手暴青筋,身前的李暮嚇得屁滾尿流。
說得誰不是被嚇得屁滾尿流似的……
“跑跑跑跑……”陳緣開始尖叫。
所有人一齊拚命向村口衝去,全程無言……極度的害怕的又一個表現——大腦充血手腳冰涼張大嘴巴卻喊不出任何話,這就是所謂的暫時性的失語症。
【我去,老大幹嘛把車停在那麽遠的地方!跑都跑不過去!!】李暮快恨死吳愷歌剛剛的決定了。
【我不要變成切片白灼人!】陳緣頭都不敢回。
“你們跑什麽!”一個有力的聲音響起。
等等,普通話?!這裡居然能聽到普通話?!從哪裡來的!大家緊急停下,濕滑的黃土地的讓人一連滑出去好幾米。
回頭——那個拿這砍刀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他伸出手,示意大家自己不回傷害他們一分一毫。
“你你你你……你拿什麽砍刀!”李暮嚇得話都說不直。
“我知道你們是誰~我叫阿龍,是這裡的居民。你們不用怕我!”那個男人衝大家大喊起來。
陳緣手扶著薑禹潮的肩膀,從禹潮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你把砍刀放下,這樣不禮貌,不禮貌!”
“誤會誤會,苗族男人有配刀很正常,剛剛我的妻子驚慌失色,我以為遇到了什麽壞人……各位老板,都是誤會誤會!!”阿龍說。說完把刀放回了腰間的皮袋子裡。
老板?那麽商業嗎?!一點也不親切。
大家逐漸放松了警惕,吳愷歌慢慢向他走去,其他人也猶猶豫豫地跟上。重新進入了阿龍的房子,這是很傳統的苗族木房,房子裡有很多臘肉和獸皮,還有一大缸一大缸的泡菜,看來是一個生活挺富足的人家,而且,這個阿龍應該是個和森林打交道的獵手。
“你剛剛說,你認識我們?!”剛剛阿龍的喊話,確實有很讓人覺得奇怪的地方。
“對對對,我見過你們的照片,另一個老板給了我錢,讓我等你們的到來,而且要滿足你們任何的要求。”阿龍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麽多錢……”
“另一個老板?!”徐秋陽疑惑,“是歐冠全嗎?!”接著她在薑禹潮耳朵邊輕聲問著。
“應該是吧……”薑禹潮小聲地回復她,接著他加大了音量,“是一個全身黑衣開著黑色車的男人嗎?”
“不,是一個女人……很好看的女人。”阿龍更加不好意思了,這個男人純樸得談到女人臉色都會變紅。
“是張若炫……”吳愷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