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想要再進森林是不可能的,阿龍勸大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再隨他李暮入森林。這個木房子不算太大,但把苗家的席子鋪在地上,七個人還能睡得挺舒服。阿龍作為主人,不好意思留客人打地鋪自己上床上睡,索性和大家一起睡到地上。
夜晚,李暮雙手枕在頭後,看著年久發黑的天花板,毫無困意——
這片森林被吹得神乎其神,但崇尚科學民主的人都知道世界上沒有鬼怪的存在,那麽所謂的有什麽東西把人嚇瘋,有什麽東西讓人變成野獸,肯定都是人為搞得鬼,但那個人到底為什麽這麽做?為了守護神鷗口中所謂的秘密?或者極有可能為了在裡藏一批見不得人的毒?還有,那幅畫風詭異,來歷不明來歷不明的壁畫,到底是什麽意思?
突然一隻手拍到了李暮的胸上,在黑夜中,他迅速禽住這雙手,“什麽東西什麽東西!”李暮猛拍這個有些冰涼的手背,大晚上的突然有個東西扒上身體實在能把人驚出一身冷汗。
“我我我我我,你打什麽打,芊芊玉手你摸不出來啊!”陳緣的聲音悠悠飄來。【曖昧得一批。】
李暮舒了一口氣,“你別扒著我胸,我是男的別人會誤會。”
“你說,那些壁畫是什麽意思,剛剛都忘了問了。”原來陳緣也因為這個睡不著。
“吃飯睡覺朝拜,畫得都是些生活常態。”吳愷歌的聲音從身邊響起。原來老大也沒有睡?
只聽“哼——”的一聲鼻鼾,“那可不是生活常態……”阿龍也沒睡?大家都沒睡?“那是苗人做蠱。”
“古時苗人的祖先擅長做蟲蠱,也很崇拜這些神蟲,那些壁畫都是苗人做蠱的情景。你們說的吃飯,其實是喂養神蟲與他們共食,你們所說的睡覺,就是用自己的血氣供養神蟲,你們所說的朝拜,就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典禮……”阿龍又說。
蟲蠱?就是那種操縱蟲子殺人或者控制人意志的手法?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那些毒蟲殺人的方法不都存在在那些仙俠小說中嗎?世界上有誰真的能操控萬物,有誰真的能用毒於鼓掌之中,這些蟲蠱,無非是人幻想自己是世界的主宰腦補出來的東西,這些苗人居然還把這些東西視為信仰?
“蟲蠱都是古時候的東西,現在我們這裡已經沒人會這種法術了。”阿龍說道,同時讓大家放心,這種毒蟲殺人的方法至少是在這個村落失傳了。沒人能用這種東西傷害他們。
【得了得了你說吧反正我也不信……】
“那個石山,本來就是在這裡的嗎?”陳緣持續疑問。
“不不不,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聽那些老人說,這座石山是古時候的苗人移過來的……”阿龍說話神神秘秘的,掉足人的胃口。
“什麽鬼?移山?讀書少讀書少不知道愚公居然是你們苗族人。”李暮坐了起來,他說的話頗有點諷刺的意思。
薑禹潮立刻翻坐起捂住他的嘴,免得又得罪別人。李暮再次“嗚——”的一聲摔回席子上。
“你知道,這是怎麽移的嗎?”徐秋陽覺得,在人家的地盤上,這些話不得不信個七分。
“年代久遠,也沒有史書記錄,這些東西都是心口相傳,也沒人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操作。”阿龍不慌不忙地解釋。
陳緣腦袋一歪細細想來,這座山的碳酸鹽構造和周圍的黃土地格格不入,理論上說,不可能突然生出那麽一大坨石灰石,
就算是河流堆積,也是出現一個小的石灰石三角洲地區,而不是單獨一座連綿如屏障的大山。 除了移山,還真的沒辦法用什麽鏟子填這個大坑。
“這個森林有問題,這座山也有問題!”薑禹朝滾到了吳愷歌身邊,在他身邊輕輕耳語。
吳愷歌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也這樣認為大家明天小心點。】
第二天早上天剛剛亮,大家就被外面丁零當啷的聲音吵醒了。薑禹潮翻身看去,原來阿龍已經起床了,他迷迷糊糊翻出手機,才早上六點,為了準備上頂頭那個玄乎的森林,這個純樸的苗族年輕人還真是夠拚的。薑禹潮翻了個身跳了起來,開了門走了出去,祖國的東南方,早上六點的時候已經是豔陽高照,四周的森林彌漫著霧氣,看起來不算太濃厚,那些樹木在陽光下棵棵分明,鳥叫聲一直從老遠傳到村莊裡,在山間來回地遊蕩,氣氛很是空靈。
阿龍坐在屋子前方,大力地磨著他的佩刀,女人在旁邊給他倒水,幫他傳遞工具,那些丁零當啷的聲音就是從這裡來。
阿龍看見那些陸陸續續出來的人,友好地笑了笑,穆言看見他手裡那把大刀,不由往後躲了一躲。
“待會上山要用刀,你們不要誤會。”阿龍連忙地解釋,他是個善良的人,拿刀是當地習慣也是為了防身,不會去傷害別人,他最怕有人誤會他了。
“現在太早了,七點左右霧氣會散得差不多,到時候我們再上去,你們先去準備一下。”
吳愷歌點了點頭,指了指原來停車的地方,讓大家回到車上準備。
車在深山裡晾了一整夜,打開門居然感覺一陣陰風襲來讓人瑟瑟發抖。
“我頂會不會有鬼!怎麽車裡有風……”剛剛打開車門的李暮向後扎了一個馬步,做出防禦的動作。吳愷歌被李暮突然的質疑驚嚇到了,也用手攔住了其他人靠近汽車的去路。
陳緣走過來猛拍李暮的後腦杓:“晚上冷白天熱這是個壓強問題物理學過吧學渣!”
【李暮內心OS.得得得你讀985大學你厲害你厲害~】
薑禹潮打開了後座車門,把包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軍工刀,帶著;繩子,帶著;92式,帶著……”他一邊念一邊重新往空包裡扔東西。
收拾好東西後,阿龍也跟了上來,他們和這個穿著青黑布衣的苗族男人一起登上了越野,朝著上面森林駛去……
他們重新經過了那處令人歎為觀止的的壁畫,只見阿龍虔誠地望著它,嘴裡念叨著像咒語一樣苗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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