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爾瀑布漂亮是漂亮,但是路況真心令人著急。這裡有嘈雜如雷的水鳴聲,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懸在頭頂讓車打滑的水簾,神鷗選這種地方交易,雖然給攔截的人製造了困難,但對他們自己來說恐怕也是自討苦吃。
也不知道是哪個難搞的交易對象,居然選在這種地方交易。
“如果要在賽道上交易,必定選擇隱蔽的賽段,這裡有些地方草木茂盛便於躲藏。有些地方只有光禿禿的石頭,像這種一眼看穿的石頭地,應該不會是他們交易的地方。”徐秋陽說。
“到時候賽場邊上人群密集,其實他們未必會在賽道上交易,對於交易對象來說,躲在人群裡才真的掩人耳目。”李暮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段瀟安搖了搖頭,示意李暮不要擔心這個問題:“我們對這個毒案追蹤多年,他們的作案手法總是千篇一律,他們會在行車途中把毒拋下來,交易對象就會在路邊接著。就怎麽簡單粗暴……”
“既然這樣,你們多派幾個人在路邊守著,他們一拋下來你們就攔著不就好了,還用得著我們?!幹嘛那麽大費周章。”穆言一叉腰,無奈地說道。說實話,她覺得自己被警察耍了。
“這種方式我們早就用膝蓋想出來了!”段瀟安一副“你想的太簡單”的表情回答她,“當他們拋下物品我們圍上去的時候,發現那些物品已經消失了,就在這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裡,這些毒品就已經消失了也沒有發現任何人。總得來說,就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到一分鍾……我x!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凌波微步?!”李暮又一副驚恐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麽可能呢!他們會魔術不成?!”穆言也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才需要拜托你們……直接把他們逼得窗都開不了……”
【呵、呵、呵……逼得他們連窗都開不了……看神鷗那和阿貓阿狗完全不同的實力,也不知道到時候被逼的人是誰……】李暮翻了個白眼,用力靠向座位,只能連著苦笑了幾聲。
賽道即將到了尾聲,段瀟安又拐下另一條小路,大家也沒有多問,就跟著拐了下去,想想也知道,一行人不是從入口進來的,被別的車隊看到這番“區別對待”多不好。
出場地的路和入場地的路風景差不多,大家也不再新奇地張望,想想北京時間也到了晚上睡覺時間,有幾個人乾脆在後座打起了盹兒,陳緣的鼾聲讓李暮覺得慎得慌,小小的身體,大大的呼嚕……
突然,吳愷歌的手機閃爍了起來,一條信息來了,坐在副駕駛上的白羽拿起手機看了幾眼,這是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屏幕上清楚的黑色字體讓白羽一下子驚出了聲——
我們已經到達,是否今晚一聚。
——歐冠全
“哎喲喂!叫囂!肯定是叫囂!哪有人還特地告訴對手自己到了,難不成我們還要鳴十二響禮炮歡迎他們來?!”後座的薑禹潮睡眼朦朧的驚起,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李暮從通訊系統裡聽出了異樣,趕忙問是怎麽回事,這條短信的內容把一車人都驚了起來,這下是不用好好睡了。
“話說,這個足球小夥是怎麽知道你手機號碼的。”歐冠這個名字真是深入陳緣的心,於是起了個“足球小夥”的外號稱呼歐冠全。
“這種人,想知道別人的電話號碼多容易,估計只要背後給他撐腰的人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做到。”白羽回答,過幾秒中後她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段瀟安怎麽不說話?!”的確,段瀟安沒說過一句話,他的車就這樣在前面開著,好像與大家隔絕開來。 “下賽道的時候我把他的通道關了,他聽不見我們說話。”吳愷歌冷冷說到。
“什麽?你把他的通道關了?他不是自己人嗎?怕什麽?!”剩下的人異口同聲地說。真是被吳愷歌的騷操作搞得一頭霧水。
吳愷歌微微轉過頭去,對著隊員們用有些責怪的語氣說:“你以為他是警察就可信了嗎?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電影台詞可不是騙人的。”
大家陷入了沉默,吳愷歌實在是很多疑,或者說,他真的是很老練……這麽久相處下來,李暮覺得老大心思縝密得有點不太正常,嗯……一定是生活所迫。
“那……我們去嗎?”白羽輕聲問到。
“去,怎麽不去……我們七個人三個半壯漢還怕他不成?!”通訊器裡傳來李暮的迫不及待回答的聲音,emmnn三個半壯漢?!估計陳緣算半個吧……當然了,段瀟安就被排除在外了。
薑禹潮把手搭在副駕駛和駕駛座上,給了吳愷歌一個眼神,意思是“你怎麽看”。
“去,肯定要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花招。”吳愷歌一字一字有力地說道。
過了不久,車輛離開了封鎖區,又回到了那條錯綜複雜的居民區小路,大家在車上稀稀拉拉地討論著歐冠全的信息,大概列舉了幾個應對方案,不過都是紙上談兵,大家說著說著就換了些輕松的話題,比如說委內瑞拉大量大量的珍稀動物資源,還有大把大把大長腿美女姐姐。【emmmm為什麽我要把這兩個東西放在一起寫……】
當然了,段瀟安始終不能參與到大家的談話中,吳愷歌還是信不過他。
這時,又一條短信發到了吳愷歌手機上,照樣是歐冠全發的信息——
來不來,我想你們已經考慮得夠清楚了,今晚9點,等你們。
後面是一個咖啡廳的名字,是一串西班牙文,隊員們誰都看不懂,不過,歐冠全緊接著很貼心地發來了定位,到時候跟著導航走就好了。
赴會是免不了的了……
回到酒店裡,隊員們以“我的大爺啊我時差沒倒過來真的很累了你別折騰我了”為借口,打發走了段瀟安一群人,段瀟安也不好再說什麽,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隊員們沒能好好休息,又被趕出來看賽道,確實有點對不住他們,於是就先離開了彩虹戰隊的酒店,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完全信任了隊員們,居然一個看守的人都沒留。
等段瀟安走遠了,隊員們就馬上出發, 不過他們換了兩台車開,這個城市那麽小,再碰上段瀟安的人可就尷尬了。
這個委內瑞拉的城市,道路不是很新,比較狹窄,也不知道為什麽,車上的定位系統到了委內瑞拉居然沒那麽準確了,一來二去繞了條街,終於到了這個咖啡廳,再到不了,大家估計得被導航裡面的智能女聲煩死。
不過這個咖啡廳十分的偏僻,店面也不是很大,就這樣縮在路邊的角落裡,還被前方的樹木擋去了一半的店面,即使有導航,不仔細西找找還真的發現不了這家咖啡店。
不過,現在已經快要九點半了,繞了那麽多路,果真還是遲到了。
隊員們下車,推開了咖啡店的門,門把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沒想到店裡還算寬敞,裝潢也很文藝,穆言剛開始還想著是不是一個到處做著摳腳大漢的地方,沒想到神鷗的人好這一口。
“你們來遲了。”歐冠全沒有上來迎接,但因為咖啡店裡沒有什麽人,又加上他說的是中文,大家一下子就找到了聲音的出處。
神鷗的人坐在靠裡面的位置,離窗邊遠遠的。早就點好了咖啡。【李暮os:也能理解,做賊心虛嘛!】
“和你們,還用講誠信?!”吳愷歌回答他,向前拉了一下凳子,坐到了歐冠全前面,其他人也坐了下來,這畫面怎麽看,都有點黑社會對峙的感覺。
歐冠全大笑了兩聲:“也是也是,你們,什麽時候講過誠信。講誠信的都是高尚的人,在坐的各位可都沒這個資格。”他的話說得越來越慢,像是故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