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澤先鋒隊剛到場,斜面的山坡上就竄下來兩個中年人,他們在陡峭的山壁如履平地,頃刻間便從數十米高的山坡穩穩落地。
兩人裹著寬松的運動裝,裡面則穿著緊身的作戰服,脖子上掛著寶澤集團的員工牌。他們是長sha分公司的人。
“呦,你們還沒被乾掉啊。”異能是控火的先鋒隊成員打趣道。
“雖然沒人對我們出手,但的確很危險,一整天下來,我們受到了無數人眼神的威脅。”其中一個長sha分工的人心虛的抹一把汗。
“看到你們趕來,總算放心了。”另一個中年員工松口氣。
在這檔子事裡,寶澤集團無疑是最受敵視的一方,畢竟家大業大實力強,散修和家族勢力都很忌憚。因此雷電法王安排了99名行動人員,就是為了防止散修結盟圍攻寶澤的人。
長sha集團的兩個員工,這一整天都過的心驚膽戰,他們被派到這兒來當探子,本身實力肯定是很強的,但散修裡高手同樣很多,異能各種各樣,真要對你下悶棍,根本防不勝防。
幸好這些年,寶澤在血裔界積威愈重,殺伐果斷,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敢對他倆下手,萬一被散修裡的仇家或者好管閑事的家夥供出來,殺人者會被全國通緝的。
“情況怎麽樣?”猿神問道。
“已經找到藏寶地的準確位置,但入口被強大的禁製封印著,暫時沒人能破開封印。”長沙的同事抬臂,搖搖指向遠方。
前方是陡峭的山壁,有一塊斜斜凸出的大岩,岩上站著一個海拔很突出的女人,佩兩把窄口長刀,她背對著眾人,低頭俯視大岩後的山洞。
山洞口站著一個瘦削的男人,穿風衣,背影如竹節般蒼勁。不遠處,一顆折斷的大樹樹乾上坐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他們瞧著天真爛漫,歡快踢動腳丫,白嫩的小臉笑意吟吟。
這四個人離山洞最近,其他人都與他們保持著距離。
“妖道寶藏就在山洞裡,不出意外的話,那裡也是當年抗日隊伍的根據地。幾十年來,之所以沒人能找到,是因為山洞外有一層幻陣,所以這麽多年來,普通人才找不到抗日隊伍的舊址。精神力覺醒者一看就能出來,破了幻陣,但無法進入山洞,因為洞口有封印。”
李羨魚注意到,山洞原本應該是被草木遮蔽著的,因為洞口有明顯的砍伐清理痕跡。說明這個山洞哪怕沒有幻陣和禁製,它本身就很隱秘。
“什麽樣的封印?”猿神沉聲道。
“並不是道家至高無上的大封印,也不是陰損詭異的邪道封印,就是最普通的封印。”
“最普通的封印?”
“是的,但它有一個特點:氣!海量的氣,源源不斷的氣,無窮無盡的氣。”長沙的同事聲音裡透著難以置信:“僅僅是最普通的封印,但因為有了幾乎不會枯竭的氣,讓它變的堅不可摧,無法撼動。”
“最普通的封印,破解之法最簡單,以力破之。但因為有了足夠的,堪稱源源不斷的氣,最簡單的封印反而變的最棘手。”猿神厚而闊的嘴唇抿起,眯著眼眺望山洞方向:“有意思,有土系覺醒者試過從山體內部進入山洞嗎?”
“試過,但同樣碰到了封印,這個封印很龐大,沒有空子可鑽。”沙發分部的同事說。
道門佛門封印之法層出不窮,有些高級封印需要特定的心法、口訣,不精通此道,旁人是斷然無法破開封印的。最簡單的封印破解也很簡單,蠻力破壞就行,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眼下的僵局。
大家發現一個很尷尬的事,居然沒人能憑蠻力破封印。
“這不可能,哪來這麽多氣,難不成山洞裡有極道高手在維持封印?”雷霆戰姬無法理解。
“但凡和妖道有關,都不能等閑度之。”猿神道。
“吉吉國王,那我們怎麽辦?”李羨魚假裝自己是小萌新,昵稱叫出來他就後悔了,感覺會被錘死,看猿神這體魄,不是肉就是戰士,戰力肯定比三無高很多。主要看到猿神這張臉,他就會想起熊出沒裡的那隻猴子,簡直太特麽像了。
“吉吉國王我喜歡這個稱呼,這讓我想起當年在峨嵋稱王稱霸的時光。”猿神毛茸茸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吉吉是什麽意思呢?”
李羨魚求生欲還是挺強的,靈機一動:“就是吉利的意思,希望您能給咱們隊伍帶來吉利。”
猿神聽了很滿意,聲音也和藹多了,“如果你祖奶奶還能拿出當日在兩華寺的實力,破開封印不是難事。”
這話顯然是說給祖奶奶聽的,吉吉國王輕飄飄的瞄向祖奶奶。
但無雙戰魂面無表情的嗑瓜子,對他的暗示充耳不聞,猿神歎口氣,也就不強求了。
李羨魚知道祖奶奶其實也挺尷尬,佛頭那裡借來的氣已經耗盡,她的戰力一落千丈,根本破不開封印,當然,如果她老人家小白牙一咬,鐵了心要和封印死磕,憑她舉世無雙的戰魂體魄,用頭錘嗑到明天早上,想來也能破封印
“付姍、陳禦,還有那兩個老妖怪都試過了?”猿神問道。
“他們合力都沒破開封印,差了一點,我覺得他們會找您一起出手。”長沙分公司的同事說。
恰好,他話音方落,遠處兩個孩子裡,女童咯咯笑起來,聲音清脆如銀鈴:“齊天大聖來啦,齊天大聖來啦。”
腰佩雙刀的高個女人轉身,朗聲道:“猿神,我們五人聯手,破開封印,如何?”
“正有此意。”猿神點點頭,走向山洞。他所過之處,人群自動散開讓路。
李羨魚腦海中記起關於那幾位的資料。佩窄口雙刀的女人叫付姍,血裔名單排28,散修,師從刀道名家,此人異能普通,但卻是個練刀的絕頂天才。
鬼手飛刀陳禦,七大家族中陳氏族人,血裔名單排名42,陳家的異能是風系,此人另辟蹊徑,別人是以氣禦刀,他是以風禦刀,巔峰時曾禦飛刀一百零八柄。
金童玉女,血裔名單排名50,一對永遠長不大的孿生兄妹,又稱不老妖怪。很普通的精神力覺醒者,但兩人在練氣方面天資出眾,有特殊的合擊之術,能和排前30的高手搏殺。
李羨魚一頭冷汗,妖道真不愧是兩百年來巔峰人物,僅僅一天時間,這兒就匯聚了這麽多變態。如果再加上隱在幕後至今未曾現身的戰神、血魔、李佩雲真要圍攻的話,寶澤絲毫不佔優勢。
“麻痹,來了四個血裔名單前50的超級高手啊,什麽時候超級高手這麽常見了。”李羨魚嘴角抽搐。
“其實最難纏的還不是他們,這幾位超級高手至少是看得見的,避其鋒芒就行。咱們真正的威脅是那些散修。”雷霆戰姬低聲道:“這些散修手段各異,展現出的強弱也不一樣。記得我們來時碰到的那群蟲子嗎,如果那是為蠱術大宗師,那就會很麻煩,在山野叢林作戰,蠱師是最難纏的對手之一,殺人於無形。在我看來,遠比那幾位大高手要可怕。”
“再比如咱們要是進了山洞,要多警惕土系覺醒者,山洞裡是他們的主場,威脅程度甚至比戰神還高。”
李羨魚耐心聽著,他知道這是戰姬再給他科普,李羨魚各方面的經驗都太淺薄,很容易吃大虧。同時雷霆戰姬也在向他傳達一個重要信息,現實世界不是網遊,等級不代表一切。不能小覷排名末尾,或者沒上血裔名單的散修。沒上榜不代表實力不強,全國血裔人口不少,並非一百名以外就是弱者。
有些覺醒者如果佔據天時地利,甚至比血裔名單裡的高手還要可怕。
“呦,堂姐,你不好好在滬市待著,怎麽跑湖楠來了,緣分呐,緣分呐。”輕佻的笑聲傳來。
聽到這笑聲,雷霆戰姬臉色頓時就變了。
李羨魚聞聲看去,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領著一波手下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年輕人外貌俊朗,稱得上劍眉星目,看起來地位不低,就是他的眼神讓李羨魚很不舒服,輕佻、放肆、很不尊重。
堂姐?
李羨魚愕然頭,低聲道:“戰姬,你弟弟?”
雷霆戰姬秀拳緊握,死死的盯著年輕人。
“幾年不見,堂姐越來越漂亮了。”年輕人嘖嘖連聲,打量雷霆戰姬高挑身段,目光最後落在她臉上:“我喜歡你這眼神,烈。”
李羨魚聽出不對勁了,雷霆戰姬的臉色和年輕人的語氣,兩人明顯不是尋常堂姐弟。
“誰是你堂姐,我和你們吳家沒任何瓜葛。”雷霆戰姬冷冰冰道。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住怒火。
“賤人,和你那姐姐一樣都是賤種,你姐姐害死我大哥,這筆債我會從你身上討來。”年輕人說翻臉就翻臉,前一刻輕佻曖昧,下一刻陰沉怨毒。
“你找死。”雷霆戰姬紅唇中擠出三個字。
“哎呦呦,堂姐這是要打我啊,我可不是你對手,要不咱們到床上試試?”年輕人後退一步,扭頭吩咐左右兩個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楊叔朱叔,你們可要護著我。”
年輕人繼續道:“堂姐,你可想清楚,你是代表寶澤的,這寶藏還沒開始搶呢,我要是大喊一聲:寶澤打人啦!你說在場的人會怎麽想?弟弟我是良民,不會對你們動手,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搞不好來個散修結盟,使陰刀砸悶棍你可就把隊友給連累了。”
這番話說的還真很有道理,雷霆戰姬雙拳握的直發抖,銀牙緊咬。
“你好歹是我吳家血脈,咱們聊家事,讓你同事眼神別瞪這麽凶嘛,關他們屁事。”
這年輕人說話陰陽怪氣,更是辱罵雷霆戰姬,幽萌羽夏小雪劉空巢一臉怒色,即便是隊員裡相對穩重的幾個中年人也不禁皺眉。
“呦,還以為何方神聖,原來是吳家啊,多了不起。”夏小雪嘲諷道。
話雖如此,吳家畢竟七大姓氏之一,非尋常散修和小門小戶,寶澤集團的人也不能隨意捏揉。除非在滬市總部。
“找死的東西。”幽萌羽皺眉。
“這位小姐姐想揍我?來來來,趕緊下手。”吳家的年輕人把臉湊過去,“我記得寶澤有條規矩,不允許對未犯事的血裔使用暴力,要不小姐姐以身試法?”
幽萌羽咬著唇不說話了,她發現這人嘴皮子特別利索,說不過他。
劉空巢陰陽怪氣道:“兄弟,我欣賞你,你是我見過的男人裡嘴炮最厲害的,平時一定有大把的實戰經驗吧。”
乍一聽好像沒什麽,但配上劉空巢的表情和語氣,就顯得很內涵了。
年輕人陰沉沉的瞄他一眼,似乎懶得和一個無名小卒浪費口舌:“堂姐,我想你很多年了,你私生女的身份雖然不光彩,但要想認祖歸宗也不是不可能, 咱們都過五服了,你還可以再嫁本家,就像你姐姐一樣!”
最後一句話,他咬字格外重,語氣和神色裡全是嘲諷和鄙夷。
雷霆戰姬血瞬間衝到面皮,氣的渾身哆嗦。
私生女!
姐姐嫁吳家!
這個消息有點震撼,幽萌羽等人詫異的看向雷霆戰姬。
李羨魚也意外,他自覺和雷霆戰姬已經很熟了,不但熟,還有點曖昧,可他從來沒聽雷霆戰姬提過自己的身世背景,問她也不說,她對自己的往事守口如瓶。
正因為這樣,眼下被他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對一個女人來說,何止是難堪那麽簡單。
這是侮辱。
李羨魚低聲與劉空巢耳語幾句,左右掃視一圈,默默走到一旁,挑了塊石頭,用力砸在自己腦瓜。
“砰。”
聽著都疼的悶響,溫熱的血液沿著臉龐留下來。
劍拔弩張的雙方,齊齊看過來。
“你幹什麽。”祖奶奶蹙眉。
“呦,這位是在表演腦袋碎大石?可惜你的榆木腦袋還不夠硬。”吳家年輕人忍不住笑起來。
他身後一群隨從,跟著放肆大笑。
李羨魚神色驚恐:“祖奶奶,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麽。”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他大喊一聲,又是一石頭磕在自己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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