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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三國》第1章 袁術又怎樣
  朔風凜冽,細雪紛飛,這樣的天氣裡,人們本應躲在屋中,擁著皮裘傍著火盆,和三五好友在暖意融融的廳堂裡喝著熱酒,天天說地,好不快哉。

  可在這樣烈烈寒風中,一片積雪覆蓋的草地上,卻有十幾個身穿鎧甲的武士在那裡手持兵器縱馬奔騰廝殺在一處,奔騰的馬蹄踏的雪地上積雪亂飛,在廝殺場中揚起騰騰雪霧,雪霧中十幾人兵器並舉,凶狠地往來衝殺不停。

  細看之下,才會發現,這些廝殺在一處的武士,都是十八九歲的青年,而且也並不是真刀真槍地在廝殺,卻是都是手持木製刀槍在捉對撕鬥,其中唯一一個身穿鐵甲的青年,更是以一敵四,手中一乾木槍槍勢凌厲詭異,左刺右掃往來衝突,直殺得圍住他的四人在馬上手忙腳亂大汗淋漓,裹著素色巾的頭上都冉冉騰起熱氣。

  “著”鐵甲青年突然爆喝一聲,手中那支長的有些異常的木槍詭異地猛然暴長,“嘭”地刺在縱馬衝過來的一個青年肩頭皮甲上,被刺中的青年頓時撒手扔槍仰身跌下馬去,原本四人才堪堪抵住鐵甲青年,此時少了一人,哪裡還能抵擋得住,緊接著又有兩人被鐵甲青年連連刺中落馬,待要衝向另一人時,那剩下的一個早已縱馬躍開,連聲高喊,“不打了,不打了,兄長且停手。”

  鐵甲青年勒住馬,他胯下那匹馬許是衝殺的興奮,猶自不停地踏著馬蹄,鼻孔中噴著熱氣不停打著響鼻。見這邊停下手來,其它幾處捉對廝殺的青年也都停了下來,紛紛跳下馬走攏過來。

  鐵甲青年跳下馬來,向著第一個被他刺下馬背的青年身前走過去。

  跳下馬來的鐵甲青年身材高挑,俊眉朗目,因為穿著鐵甲的緣故,看不出身體是否壯碩,可從他帶著那一身幾十斤重的鐵甲依然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的步態來看,這青年身體素質極好,渾身上下好似有著使不完的力氣,隻不過青年雖然眼神清澈,可眉宇間卻隱隱帶著些許憂色。

  這青年名叫董信,本是二十一世紀一個市級武術槍術教練,三年前一場離奇的車禍後,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一個對於他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而且他也再不是二十七八的年紀,而是附身在雒陽一個十六歲和他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後來他才搞清楚,他是穿越到了中國歷史上差不多是最混亂也是最為動蕩的一個時期,是一千七百多年後的東漢末年,也就是中平二年,當今皇帝是漢靈帝劉宏。

  那時,黃巾起義失敗沒多久,社會也還算寧,可董信心裡清楚,這隻是群雄並起前的序幕,華夏浩劫的開始而已,緊隨而來的,就是軍閥、梟雄林立,互相勾連衝突,爾虞我詐的混亂時代,再隨後,則是那史上人才輩出,滿世界充斥詭詐、智慧、悍勇,鐵血、視人命如草芥,殺戮中演繹著的璀璨三國。

  剛剛搞清楚穿越的事實後,董信幾乎絕望。

  在這個世界上,他出身於破落士子家庭,父母早亡,家產隻有一處坐落在東城馬市附近還算寬大的破敗庭院和旁邊一間早已經關門大吉的綢緞鋪,另外城外還有一家人賴以為生的幾十畝田產,家中僅剩下一個老仆管家和五六個家奴,除此之外再它物。

  憑著多出一千七百多年的歷史知識,董信要想經商賴以糊口,甚至小有富貴,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可眼見著就要進入人命如草芥的動亂時代,一個商人只會是刀俎們的魚肉,養肥了的羔羊,不知道哪一天就會莫名其妙地被刀劍加身,

灰飛煙滅。別的不說,幾年後董卓把雒陽百姓西遷,盡擄富戶財產不說,西遷途中百姓更是死傷大半,按照曹操的說法,那就是白骨盈余野。  現在就逃離雒陽,也是不行,這個動亂的年代,哪裡有有一個安穩之地?

  想到曹操,董信一度有過要投靠的心思,那曹操日後才是最有前途的梟雄,投靠了他也才能安穩地活下去。可仔細一想又泄了氣,日後曹操手下謀士、能人多如過江之卿,自己到那裡能做什麽,論計謀他可想都沒敢想過能比得過郭嘉、荀、荀攸、華歆、陳到、司馬懿這些大能們,就是和盜書的蔣乾相比,董信都都沒信心。更不要說這曹操殺起人來可是毫不含糊,許攸那樣的大佬,還有楊修那樣聰明絕頂的人才,不是也讓他毫不猶豫地一刀哢嚓了。

  即便在曹操那裡冒著生命危險做一個庸庸碌碌的小吏,那也是需要才乾、名望和家世的,前世成天迷戀於習武在大學渾渾噩噩混了四年的董信,可沒學過什麽四書五經,雖然今世這個董信記憶裡還有些經學的零散記憶,可那也是拿不上台面的東西,想要哪個大佬接納自己,沒這些東西,在這個時代那也是絕對不行的。

  既然文的做不了,那就做武的,自己好歹也是武術教練,不奢望成為呂布、關羽、趙雲、馬超一類戰力爆棚的絕世猛將,至少也能在徐晃、魏延、張A等人手下走上幾合,讓自己這條性命不至於隨隨便便就被人拿走了。

  自從有了這個信念,董信就開始了他瘋狂的訓練計劃。

  力氣大小,除了先天因素,後天的鍛煉是決定性的,看著自己現在這副雖然有些瘦弱但骨骼粗大的身體,董信決心練出個結果來。從那天起,長跑、石鎖,仰臥起坐、俯臥撐、弓箭,這些力量的訓練董信每日都要進行,至於他前世擅長的、還曾經奪得過地方傳統槍術冠軍的楊氏梨花槍,更是勤練不綴。甚至為了練就一身好騎術,他還傾其所有買來一匹瘦馬,每日都要乘馬馳騁一兩個時辰。

  俗話說,窮文富武,要靠訓練得到一副強健的體魄,營養就必須跟得上,靠現在的家境,那是絕對沒有這個財力的。不過,再怎麽說董信也是過來人,董信前世是太原人,父母都是釀造廠的工藝師,對於釀造醋十分熟悉。幾百年前的秦代河東人就喜食醋,現在雒陽更有許多河東人,對於董信釀製的味道濃鬱又別有風味的食醋十分歡迎,就是雒陽本地和其它郡縣的人也是如此。

  既然釀醋很受歡迎,董信就索性賣掉了城外的田產,用這筆錢在自家後院跨院裡開起了釀醋作坊。前世流連於網上十幾年的董信甚至還知道怎樣製作鐵觀音茶,他也試著在自家那關了張的綢緞鋪舊址開了一段茶樓,可惜他這味道寡淡的新式茶完全不被這個時代的人所接受,這讓董信很有些掃興,最後隻得自享其樂,關了茶樓直接改做醋鋪,專心賣醋。

  董家的醋鋪生意很紅火,甚至他家的醋價雖然高一些,可洛陽的許多賣醋的商家和酒樓、大戶之家,甚至是皇宮裡還要從他家購貨,一時間倒是徹底改變了董家的財政狀況,不說日進鬥金,總是收入不菲。

  隻是進帳雖多,董信花費也大,不僅每日飲食都要極好,他還專好結交各色人物,不管是文人士子,還是豪俠武夫,甚至市井百姓他都喜於交往。去年偶然間得知,中郎將、河東太守董卓的弟弟董F就在雒陽,還擔任著奉車都尉這樣的顯赫職位。奉車都尉是秩比兩千石的高官,前朝霍光和班固都曾任過此職,這可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董信所以注意到董F,自然是因為董卓的緣故。

  董卓祖居隴西臨洮,想到董卓很快就要進兵雒陽,董信在經過一番思考後,便硬說自己祖籍隴西臨洮,乃秦末翟王董翳之後,百年前才搬到太原郡,強拉硬拽和董F連上八竿子也打不上的親戚,此後就經常往那董府裡跑動。

  僅僅自身有武力,哪怕再強悍也意義不大,要想憑借武功保住性命甚至有所成就,還需要有一個依附的集團,或者是自己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武裝勢力,而在這個世家大族門第觀念盛行的時代,普通人是很難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的,這個時候可是沒什麽科考的,要做官,那是要有具有一定地位的官員推薦的,而被推薦人本身,也要講求家世傳承、本人聲望,這些東西,董信都是沒有的。

  既然仕途上走不通,那就隻好另辟蹊徑,董信選擇了參軍入伍,好在東漢末年已經盛行募兵製,在董F的一番運作下,董信在去年加入北軍,而三月前朝廷設立西園八校禁軍,董信又加入八校禁軍中,而且還做了屯長。

  所謂北軍,也就是京城的禁軍,分南軍和北軍,南軍都是官員世家子弟充任,主要是負責m禁宿衛。而北軍則是平時負責守衛京師,戰時受命出征,是朝廷最精銳的部隊。北軍分五校,也就是五營,稱屯騎、越騎、步兵、長水、射聲營。五營校尉秩比兩千石,隻是官顯職閑,卻僅是掛個名而已,多以皇族出任。在北軍中統領監管全軍的,實際上是秩比六百石的北軍中候,監五營禁兵。另外,每校另有司馬一人,秩比千石。

  而西園八校,則是漢靈帝為分外戚大將軍何進的兵權,與中平五年,也就是今年八月,在西園招募壯丁所成。八校中上軍校尉蹇碩、中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下軍校尉屯騎校尉鮑鴻、典軍校尉議郎曹操、助軍左校尉趙融、助軍右校尉馮芳、左校尉諫議大夫夏牟、右校尉淳於瓊,諸校尉統於蹇碩。除蹇碩外,其它幾個校尉要麽家世顯赫,要麽本身就是身居高位。隻不過統禦這八校的蹇碩卻是宦官,而且還是一個極得靈帝信任的宦官,把這西園八校之首的位置交給他,自然是要比交給其它人更放心些。

  八校募兵之初,幾個校尉都是光杆司令,自然四處找人薦人,蹇碩宦官身份,和那些士大夫們沒什麽來往,倒是董F平素八面玲瓏,和這蹇碩有些交往,蹇碩找到董F時,董F為了示好,就推薦了董信和一個叫潘隱的,另外還有一個叫劉瑾,然後又寫信從並州找來他的鄉人張揚推薦給蹇碩,最後潘隱做了上軍司馬,張揚和劉瑾一個坐了假司馬,另一個做了別部司馬,隻有資歷最淺也是年紀最輕的董信成為一名百人將。

  百人將,乃是漢時軍伍之中的官職,統禦百人,其下有兩都伯,各領五十人,再下有什長,每什十人,禦兩伍。而其上,還有曲,設牙門將一人,再上有騎督、司馬、都尉、校尉。

  有了將官就要募兵,募兵的事情都是要這些預先選好的將校們自己辦理,別人都是挑揀著力大體壯,而且一般來說還要是雒陽本地人氏,可董信選人又有些不同,他不只是要力大體壯,而是還有兩個要求,一是專撿著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身高還要七尺以上。再有就是讀過書的,滿足了這兩個條件,哪怕身體素質稍差一些也可,而且還不拘是否是雒陽人,以至於現在他手下一百多人裡都是清一色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而且都是讀過書的,至少也是識字的。

  漢尺較後世要短,23.1厘米為一尺,七尺也就是在一米七以上。

  漢代民風尚武,遠非後世那個拖著辮子的時代,此時不管是大家世族子弟,還是文人士子,甚至是平民百姓,莫不以軍功為榮。以至於許多文官,都是上馬能治軍,下馬能治民的文武全才。

  漢軍原本就極重訓練,京師禁兵更是如此,不僅每三日一訓,每月還要有考校,而董信這一屯訓練更是勤勉,在董信督促下天天都要練兵,戰陣廝殺、格鬥騎射都要練,這些冷兵器作戰的技法,還要得益於他在北軍中呆的那段時日。

  這幾日剛剛下過雪,各營在這樣的時候都是不會安排訓練的,董信也不好過於另類,不過他還是帶著手下兩個都伯和十個什長練習槍馬廝殺。

  唯一讓董信不爽的是,他在八校禁軍中,是隸屬於上軍校尉蹇碩。

  對於三國的歷史多少還有些熟悉的董信很清楚,靈帝明年就會駕崩,而蹇碩則隨後就會被殺,跟著這樣的“老大”說不準就會受牽連,隻不過他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也是他一直鬱鬱寡歡的原因。

  “伯仁,以你的槍法,斷不至於十幾合就被刺下馬,看你一副愁容,可是有什麽心事?”

  率先被董信刺下馬的青年叫李霽,字伯仁,是半年前河東上黨郡過來的災民。

  “是啊,二兄,今日怎地如此不濟,倒是你最先被九弟刺下馬。”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嘻嘻笑著說道。

  說話這人,乃是李霽手下的什長,名叫高道。為了以最快速度籠住人心,董信在精挑細選後,任命了他手下的兩個都伯和十個什長,不僅和這些人每日宴飲,就是這些人家中困苦,他也每每送出銀錢,甚至還和這些人結為兄弟。

  古人重信,更敬天地鬼神,一旦對天地發出誓言,日後行事即便打些折扣,也少有敢悔改者,和這些人結拜成兄弟,就能盡快把他這一屯人馬緊緊聚在一起。結拜的人中,算上董信剛好十三人,李霽排行在二,兄長則是另一個都伯,原是終南山獵戶,名叫贏儉,為人內斂沉穩,不僅一柄鋼叉使得風車一般,更有一手好箭法,現在眾人都在跟他習射。

  高道,則在兄弟中排行在七。

  “二弟,可還是那帳款的事情?九弟不是已經把那五萬錢給你了嗎?”贏儉試探著問李霽。

  李霽逃難初來雒陽,父親一路顛簸流離染上重病,為醫治父病,身無長物的李霽隻好向質鋪借貸一千錢,說好半年逾期不還就以李霽唯一的妹妹抵債,哪想到父親一病不起亡故,母親又心力交瘁也身患重病,靠著給人打零工積攢了些銅錢的李霽又把這些錢用來給母親醫治,最後母親也在數月前亡故。眼見著債務期限就要到了,靠著打零工所得已經無法還上借貸,而京師禁兵待遇較好,每年衣食費用要有兩萬錢,李霽隻好投入軍中。隻是李霽去還錢時,那債款竟然已漲到五萬錢,還是董信得知實情,昨日給了李霽五萬錢要他去還上借貸。贏儉這一問,董信也有些不解。

  李霽陰著臉道:“昨日倒是拿著那五萬錢去了質鋪,隻是那質鋪夥計又推脫,說是當初那筆借貸不是他們鋪子裡出的,而是他們掌櫃的個人出資,掌櫃不在,他們不肯結納借款。”

  借貸款項在期限內是要按一定利息結算,可隻要超出期限,那利息就會飛漲,拖的時日越多,李霽還款的銀錢也就越多,質鋪推脫,明顯就是要拖著時日。

  “奶奶的,這質鋪推三阻四,明顯就是沒安著好心,我們去把他砸了。”其他幾個兄弟氣憤難耐,紛紛喊道。

  “使不得。”李霽急的連連搖手。

  “我已打探過,這質鋪名義上是虎賁中郎將袁術府中二管家開設,實際卻是那袁術產業。”

  袁術,出身於汝南袁氏,其家族四世三公,堪稱此時天下第一名門望族,其父袁逢做過當朝司空,叔父是當今司徒袁隗, 這個袁術雖然年紀不大,可靠著家族勢力,早早就被舉薦孝廉,做過河南尹,現在則是虎賁中郎將。

  按照董信這幾年的了解,雖然商人地位低下,可名門望族,甚至一些達官顯貴大多都會暗地指使家人經商,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些人都在想方設法為家族斂財,袁術和其兄袁紹,甚至包括大將軍何進和他的兄弟河南尹何苗都是如此,這件事若是牽扯到袁術,那還真是個問題。

  提到袁術,其它幾人也都臉上變色,袁術是何人,那可是秩比兩千石的虎賁中郎將,遠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惹的起的。

  眾人沉默半晌,高道憤然道:“不過是袁術一個家奴而已,看我宰了他。”

  殺了袁術這個管家倒也不是不可以,那樣也可以一了百了,隻是這袁府管家為何不收回借貸,卻故意推脫,這件事情到時需要搞清楚。

  贏儉一拉還在想著心事的董信衣袖,指著遠處:“九弟,皇宮裡有人過來。”

  董信轉頭看過去,只見遠遠地過來一輛朱漆馬車,馬車前,一個紅色錦衣外罩暖裘的總角少年興高采烈地在雪地上奔跑,一大群太監宮女連滾帶爬地緊緊隨在少年後面,看少年模樣正是向著這邊過來。

  看到那少年,董信不由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

  “袁術又怎樣!這件事情咱們回頭再說,有咱們兄弟在,二兄就休要擔心。”

  董信淡淡說著,目光卻一刻沒離開那奔跑過來的少年:“大家先散了吧,晚上不當值的,都還到我家裡。再去幾個人,把我昨日拿來的那幾個物件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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