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鬼!!”道士看著忽然向他們發起攻擊的紙人,大聲問道。
方興沒有回答,他正躲著紙人的攻擊。
紙人的速度很快,但都被他躲過去了,他對此還小小疑惑一把,他的身體強度和速度似乎又提升了些。
另一邊柳金則被打得節節敗退,紙人這東西他從來沒接觸過,他空有一身力量,打在紙人上隻是在紙邊劃過去。
相反,紙人很鋒利,劃到他手臂便出現一條血痕。
也幸好道士在他身上貼了符,當紙人砍他胸口時,符爆發出一道光芒,立即將紙人擊退。
道士也注意到這點,他立即從籮筐掏出符,趁著空隙貼在紙人身上,大喊一聲:“定!”
然而,
“救命啊!!”
道士想不明白為什麽他貼的符無效,他又一股腦拿出好幾張甩在紙人身上,但此刻道士的運氣似乎用光了,沒有一張有用。
“天哪,救命啊,救救我!!”
道士雖然高喊救命,但他也知道此刻能救他的隻有自己,方興兩人都被纏住了,也不可能抽空過來幫他。
“走你!”道士從籮筐中掏出一疊符,沒錯,就是一疊。
他現在看明白了,他籮筐裡的符並不是張張都有用。
前挺、後翹、驢打滾、鯉魚翻身、腰弓、左彎、右扭,此刻的道士異常滑溜,做出一系列辣眼睛的驚險動作,一邊閃躲一邊試驗,一張張往紙人身上貼。
道士的操作驚呆了婁雙曹和姚鐵,這家夥都那麽老了,腰真的受得了嗎?
上天不負有心人,道士腰都快扭斷了,最後在他一臉便秘的神色下,終於有一張符奏效了。
符貼在紙人身上,也沒見有什麽異象,但紙人卻軟倒下來,頭部如同眼睛般的血紅圓點緩緩消失,擴散,將整張紙人染紅,就像鮮血滴在紙上。
“噗!!”
婁雙曹吐出口血,這三個紙人是他的底牌,受他的心血驅動,而當紙人出問題時,他也會受到反噬。
“有效!”道士眼睛一亮,拾起剛剛那張符不懷好意的盯著另兩個紙人。
婁雙曹這老家夥居然敢讓他的寶腰扭傷,那可是他後半輩子的xin福,不可饒恕!
“糟了。”婁雙曹暗道不好,想將另兩道紙人收回來,但柳金和方興豈能如他願。
接過道士遞過來的符,方興輕易解決攻擊他和攻擊柳金的紙人。
婁雙曹臉色潮紅,噴出一大口血,隨後臉色迅速慘白,面帶驚恐。
“呼,呼...”婁雙曹看著向他走來的方興三人,臉色難看。
“有沒有辦法能不留痕跡的讓他們死亡。”方興側頭問道。
“沒有沒有,我對這方面不會。”道士連連罷手,隨後解釋道:“道爺我長這麽大連雞都沒殺過,你也知道出家人不殺生,阿彌陀佛。”
“我沒問你。”
道士:“......”
片刻後,一隻睡眼惺忪的小狐狸從方興衣領處探出個頭,嘴巴微張打了個哈欠,萌萌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一臉迷糊,似乎在說怎麽那麽熱鬧,迷迷糊糊的,怎麽看都像一隻無害的呆萌小動物。
“又要拜托你動手了。”方興眼中帶有歉意,白狐每次出手後都會萎靡一段時間。
“嗷~”白狐蹭蹭方興的臉,那模樣似乎叫方興不用擔心。
“我們退出吧,這單委托不做了。
那兩位就是委托人,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不會管。”婁雙曹示意姚鐵站到一邊,撇清和祖紹的關系。 說完,婁雙曹就準備帶姚鐵離開。
方興一愣,隨後輕笑出聲,道:“走得了嗎?”
“你想怎麽樣?你想無視行規嗎?”婁雙曹臉色陰沉,在他看來他已經服軟了,乾他們這一行的人數本就不多,行規規定如果一方有明確認輸的意思,另一方不得斬盡殺絕。
“別看我,我不知道什麽行規。”道士聳了聳肩。
“你似乎搞錯了,不要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我可不是你們這類雜魚。”方興冷漠開口。
“啪啦!”祖紹憤怒的將一桌茶幾全摔地上,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本來手到擒來的計劃居然出現如此大的差錯。
看到婁雙曹弄出紙人時他著實驚了一把,他是祖家少爺,攝入的信息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對於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也略有耳聞,但聽過和見過感覺自然是不同的。
可他沒想到這些紙人如此不堪打,被人兩招收拾了。最令他憤怒的是,婁雙曹這老匹夫這時候居然直接撇清和他的關系。
“黃叔,這老家夥有點拎不清了,先將他解決吧。”祖紹冷冷開口道。
至於殺人的後果,他壓根沒考慮,以他們家族的勢力,甚至都不用費力找替死鬼,也就一個電話的事情。
“一分鍾!”黃西淡淡開口,說完他直接走向婁雙曹。
“哼,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一個小小保鏢也敢對我不敬?真當我是軟柿子不成,想捏就捏?”婁雙曹真的怒了,被道士符壓製反噬也就算了,現在一個普通保鏢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師父,讓我來吧,您先休息。”姚鐵主動上前道。
“好好教他們做人!”婁雙曹閉上眼睛開始恢復,他對自己的底牌十分自信,也不怕有人突然對他出手。
一分鍾後。
黃西雙手染血,鮮血順著手臂浸入衣裳。不過這些血都不是他的,剛剛還對自己很自信的婁雙曹此時被黃西掐著脖子高舉,眼中帶有恐懼和驚慌,他不斷嘗試掙脫,但黃西的手如同鐵鉗一般,任他如何扭動都掙脫不了。
“呵,無趣!”
黃西右手用力,哢嚓一聲脆響,在婁雙曹驚恐的目光中扭斷了他的脖子。片刻後婁雙曹已無聲息。
黃西隨手將屍體往角落一扔,屍體撞擊到牆上跌落在另一具屍體上。
當然,另一具屍體則是三十秒前才死的姚鐵,還是熱的。
這下不用白狐出手了,黃西已經幫忙代勞了。
“咕嚕!”道士退後一步,看著那血淋淋的兩具屍體,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他死死壓製著想要逃跑的衝動,以那保鏢的速度,他跑不遠。
他心中懊悔,去哪裡不好,為什麽偏偏要那麽犯賤去休閑飯館吃飯,這不是趕著去投胎嗎?
“興哥,是我連累你了。”柳金歉身,本來祖紹的目標隻是他一人,如果不是他,方興也不會有事。
“別說,說這些了,有,有什麽辦法嗎?”道士說話都有些顫抖。當然,這是人之常情,在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脅或已經受到威脅了,普通人的反應也是如此。
畢竟道士以前也就直播賺賺錢,一直都過著普通人的平靜生活。
方興眉頭緊皺,他發現自己有些渴望,他都不明白渴望什麽,他細細探查發現,渴望的源頭是他手臂的骷髏刺青。
方興笑了,盡管笑得有些難看,但他確實很開心,因為從剛剛黃西突然增加的速度和力量來看,他遇到了同類!
或者說,遇見了擁有同種力量的,
刺青擁有者!
“你身上的氣味很特別,我有種感覺,如果我能“吃”掉你,我會變得更強大。”黃西站在方興五米外,面無表情開口道。
“呵,是嗎,真巧,我也有這種感覺!”
方興說完,一道道刺青從他手臂處蔓延,最終在肋骨處停止。
“又漲了嗎?”方興自語道,上次他使用刺青才蔓延到肚臍。他雖然不知道有什麽後果,但直覺告訴他決不能讓刺青蔓延至腦部。
“我感覺到了,原來你也是刺青擁有者,真是久違可口的味道。”隻要吸收掉你,我就能突破卒級,我也就不用死了!!
黃西忽然有些癲狂,他的刺青已經蔓延到脖子了,除了吞噬刺青突破卒級,否則他不可能活下去。
而現在,他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
方興沒有廢話,關於僵屍刺青,他還有很多疑問,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贏的基礎上。 對方顯然比他更了解僵屍刺青。
與上次不同,這一次使用刺青的力量起碼提升了六七成,他一拳轟出。
黃西也不慫,同樣以拳頭對轟。
“嘭!
一道悶聲響起,方興退後三四步,黃西隻退後了一步,力量比拚下他稍遜一籌。
黃西乘勝追擊,快速上前一腳踢向方興小腹。方興沒有躲,單手抽出武館用來練習的鐵棍掃向黃西頭部。
黃西不得不收腳,用手臂擋住鐵棍,同時踢向方興頭部,方興側頭躲開。
兩個各自後退一步,幾乎同一時間,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祖紹咽了口唾沫,他第一次在外面見到能和黃西打成這樣的對手,想到黃西可能被打敗,他就有些慌了。
“別光看那邊,我們的帳也該算算了。”柳金攥緊拳頭,臉色有些猙獰,祝紹居然想置他於死地。
“你這該死的賤民,窮鬼,你敢這般跟老子說話?”祝紹現在更多的是憤怒。
回答他的是柳金全力揮出的一拳,在擂台上有裁判,有安全保障員,不可下重手,更不可下殺手,但在這裡可沒限制。既然祝紹想殺他,他自然不可能留手。
兩邊都打了起來,留下道士一人在原地,他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趁亂逃走,然後離開川北鎮,這樣應該遇不到方興這個神坑了。
最後他還是決定不走,不是他多講義氣,而是一旦被人看見,他可就跳入黃河洗不清了,那可是兩條人命。
噢不,是暫時兩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