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媽叫來!”
顏俊山面沉如水,心裡的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胡媽原本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被叫到了顏俊山的跟前。
“胡媽,給港盛打電話。”
胡媽問道;“先生,這是怎麽了啊?”
“你別多問,打電話給港盛!”顏俊山的語氣很不好,平日裡,他絕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在他家工作了大半輩子的胡媽說話。
看著客廳裡的這些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人,胡媽也意識到是出了大事了,只是想不透這事為什麽會和她的兒子有關。
打了胡港盛的電話,響了幾聲之後,電話終於還是接通了。
“港盛,你在哪兒啊?先生找你。”
“媽,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胡港盛是個孝子,要不然根本就不會接這個電話。
“先生怎麽會為難我呢?港盛,你跟媽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胡媽問道。
胡港盛道:“媽,沒什麽事情,兒子得離開一陣子。過陣子回來之後,我接您離開顏家。”
語罷,胡港盛便掛了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處於關機狀態。
“先生、太太,港盛到底是犯了什麽事了啊?”
知子莫若母,胡媽能夠從胡港盛的聲音中聽出他的驚慌。
“胡媽,沒什麽事,就是有一些事要問問港盛。您回去休息吧。”
顏俊山仍然對這個把他帶大的老媽子保持著應有的尊重。
胡媽哪來肯走,她雖然年紀不小了,可耳不聾眼不花,腦袋還很靈光。
“先生,您別怕我承受不住,有什麽您就和我直說吧。”
顏俊山心煩意亂,甩了甩手,道:“真的沒什麽。好了胡媽,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
給顏家做了一輩子的下人,胡媽很清楚一些事情,主人不願意說,她再問下去也是枉然。
胡媽回了房間,客廳裡依然是剛才的那些人。
凌宇他們查到了胡港盛,這把張怡蘭嚇得不輕,好在胡港盛已經跑了。只要他們找不到胡港盛,就沒辦法順藤摸瓜查到她。
暫時可以松口氣,張怡蘭還留了一手,只要把今晚應付過去,她便有把握至少能分得顏家一半的家產。
“我知道現在問你,你也是一問三不知。很好,我也不問你了,反正等到胡港盛被抓回來之後,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凌宇看著那滿身是血的大漢,這話看著像是對他說的,實際上是說給張怡蘭聽的。
張怡蘭卻並不以為然,胡港盛早就已經謀劃好了退路,想必現在已經登上了離開雲城市的船。
蕭玉河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之後對凌宇畢恭畢敬地道:“凌先生,按照您的吩咐,那個路口的其他三輛車上的司機都已經送進了醫院。和這個人一樣,他們都是死不開口。不過我調查了他們的戶頭,也都發現了有胡港盛給他們的匯款。”
凌宇道:“死扛著是吧?那就報警吧,把他們全都送進去吃牢飯。”
“遵命。”
蕭玉河又出去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蕭玉河收到信息,道:“凌先生,胡港盛已經抓到了,正在押送回來的途中。”
“好,好。”
凌宇看向張怡蘭,張怡蘭的眼神之中明顯流露出了慌亂,這娘們終於沒辦法再淡定下去了。
張怡蘭心潮起伏,看著凌宇和蕭玉河,暗中安慰自己,心想這一定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張阿姨,事到如今,您做的那些事,我看您還是盡早承認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顏先生這麽些年的夫妻情分,只要你認罪,他應該會寬大處理你的。”
“你胡說什麽!我何罪之有!真是莫名其妙!”
張怡蘭大聲嚷嚷,為自己的心虛做掩護。
“分明就是你們兩個容不下我!你們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我是顏俊山明媒正娶回來的老婆,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小希,我知道你肯定是被這窮小子灌了迷魂湯,所以才夥同外人對付家裡人。可我自問我這個做後媽的對你不薄啊。自從嫁給了你父親,我一直試圖走進你的心裡,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張怡蘭聲淚俱下,演得還真是不賴,看上去感人肺腑。
顏小希不為所動,冷哼一聲:“是嗎?自從你嫁入了我家,我過過一天好日子嗎?爸!我給你看看你娶回來的好女人對你女兒做的事!”
走到顏俊山的跟前,顏小希把袖子捋了起來,露出了有很多針眼的手臂。
“全都是她扎的!”
張怡蘭連忙否認,道:“俊山!你別聽她胡說!分明是她自己扎的, 為了陷害我,他們可真是處心積慮不擇手段啊!”
顏俊山不說話,清官難斷家務事,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妻子,他的頭都快炸了。
凌宇道:“真要是想陷害你,用得著等到今天嗎?張怡蘭,死到臨頭了,你還敢狡辯!”
張怡蘭指著凌宇,惡狠狠地道:“臭小子,我們小希好端端一個女孩,就是被你迷惑才會變成這樣的!我和小希的父親絕對不會饒過你!”
“是嗎?”
凌宇冷笑道:“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就走著瞧吧!”
半小時後,一輛車停在了顏家的院子外面。車上跳下來幾個人,押著一個頭上套著黑布袋的男人走進了顏家。
“少爺!胡港盛帶來了。”
兩個黑衣人押著胡港盛走進了客廳裡面。
張怡蘭的一顆心頓時緊張極了,狂跳不已。
這個人的頭上套著黑布袋,看不見臉,不過從身形來看,的確就是胡港盛。
“他們應該是找了個人冒充的港盛,一定是這樣!我不能自亂了陣腳!”
張怡蘭深吸了幾口氣,壓製住內心的惶恐,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處變不驚。
“港盛?”
顏俊山站了起來,朝著那頭上蒙著黑布袋的男子走了過去。
“他不是港盛!”
張怡蘭道:“俊山,這個人肯定是假的,是他們找來冒充港盛的,所以才蒙著腦袋。”
“顏先生,此人是不是胡港盛,您拉下他頭上的黑布袋自然便知曉了。”凌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