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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新京城郊。
保安軍司令部。
李司令大馬金刀端坐著。
高小刀,苗神仙,黃鶯兒分坐三處。
高小刀仔仔細細的匯報了此次終南山之行的情況。
至於王大富沒有回來,他隻說是在山中迷路,暫時不知去向。
這樣說的原因,主要是擔心李司令遷怒於黃鶯兒。
而老季老張等人,他的確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何方,當然,重要的是,他相信,李司令也沒有閑心會去關心幾個小兵的安危。
果然,李司令在確認黃鶯兒會組織人手幫忙尋找王大富後,便自動的跳過了此事。
大家寒暄了一陣子,李司令便客氣的請苗神仙與黃鶯兒去客房休息。
苗神仙知道李司令要布置任務給高小刀,自然識情知趣,起身告退。
但黃鶯兒卻是不肯,死活要跟著高小刀,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如意郎君便會從這個世上消失。
直到高小刀瞪了眼,並承諾晚些時候帶她去見自己的爹娘,她才不情不願的跟了李副官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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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靜寂了下來。
李司令起身。
習慣性的踱到窗前,燃起一支煙,說道:
“苗神仙的法術,都教你了吧?”
高小刀也起身,點了點頭。
其實,所謂的法術,不過是禽畜世界那本秘籍裡修煉真氣的功法,從西安到新京的漫漫路途中,苗老道已經一字一字的傳授了他。
往後,到底能修煉到什麽程度,就要看高小刀自身的造化了。
李司令有些滿意。
狠狠的抽了口煙,噴出一股濃鬱的煙霧,將自己的肥臉隱匿在一片尼古丁中,說道:
“忍者的落腳點,已經找到了!”
高小刀暗暗讚歎:
果然是手掌軍權的大人物!
那夥日本忍者的行蹤,從怡紅院老鴇高玉紅的話語中,便聽的出來,那是非常的保密,可短短的時間內,李司令卻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挖了出來。
有權有勢,真好!
他感歎了一小會兒,說道:
“有我弟弟的消息嗎?”
李司令吹了吹氤氳在他眼前的煙霧,說道:
“這個,不是很確定!
但一個人失蹤了,總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樣才能死心,你說對不對?”
高小刀點點頭。
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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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新京城外三十裡,太平鎮。
是日,春寒料峭,天氣晴好。
一個名叫“萬國馬戲團”的雜耍團子來到了這個鎮子上。
太平鎮不是個繁華的鎮子,撐死了,大約也就一兩千的丁口。
這種規模的鄉間小鎮,通常來說,是不會有馬戲團大駕光臨的。
無他,人口太少,馬戲團收不到幾個賞錢,不劃算。
但今日卻是不同,因為鎮公所主席趙慶雲的父親趙壽春要過七十大壽,這個馬戲團是趙主席花重金從新京城裡請來的。
而且,隻演三天。
對鄉下人來說,祝壽慶生請個戲班子,咿呀咿呀的唱上三天戲,那是常事,但請個馬戲團,就有些新鮮了。
似乎,還十分的上檔次。
畢竟,不管在城市還是鄉村,
戲班子常有,但馬戲團還是挺稀罕的。 所以,萬國馬戲團的人剛剛下了馬車,正在鎮子外頭的空地上搭著帳篷的時候,便有許許多多的鎮民聞風而動,湊過來看熱鬧了。
高小刀已經恢復了剛穿越時的那身行頭:
破棉襖,大頭鞋,外加一頂棉帽子。
十足的一副窮逼像。
他蹲在一個角落裡。
冷眼看著來來往往的那些鄉民,但更多的時間,卻是將眼光轉向鎮子東頭那一排恢宏的建築物。
那裡,正是范園。
也是他此次的行動目標。
這個時節,本就是農閑,又是農歷正月,鄉民們正閑得發慌,因此,大平鎮來了馬戲團的消息,便一陣風似的刮遍了附近的十裡八鄉。
到了黃昏時分,不但是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 就連那些平日裡走街穿巷提籃小賣的小商販們,也擔著各色各樣的貨品湧了過來。
一時,圍繞著馬戲團的大帳篷,迅速的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集市,就連范園的門口,也三三兩兩的出現了擔著貨郎擔,搖著拔郎鼓的貨郎。
而這些貨郎當中,總有那麽一個兩個,並沒有在安安份份的做買賣,時不時的,便會悄悄的打量著范園那兩扇緊閉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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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降臨的時候,馬戲團的大小帳篷終究是搭成了。
不過,今天夜裡,卻是不會有任何的節目表演。
這個年代,新京城裡倒是有電燈,但太平鎮是沒有的,點著火把演馬戲,那是絕對沒有的。
否則,真的是太稀奇了!
天愈來愈黑。
馬戲團的人開始吃晚飯。
看熱鬧的人漸漸的散去。
商販們也漸漸的散去。
鎮公所的趙主席扶著自己的老父親,親自來到了大帳篷裡看望馬戲團的成員,並且,送來了一桌還算豐盛的酒菜。
馬戲表演,有一定的危險性。
一旦發生演出事故,輕則傷筋動骨,重則一命嗚呼!
所以,這酒菜,名叫旗開得勝酒,無非是討個彩頭,預祝接下來的表演順順利利。
這是風俗,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趁著老壽星與班主高玉寶聊天的時候,趙主席背著手,裝作參觀的模樣,轉到了高小刀的身邊。
然後,悄悄的將一張紙條塞到了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