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頔突然的這一下,直接讓在場的俘虜們驚怕不已。
剛還好好的,怎麽說殺就殺了。
楊頔微笑著帶馬來到師爺身旁,突地將帶血的長槊向前一刺,在劉師爺眼前一寸處停了下來。
槊鋒上的血滴,一滴滴的滴在了劉師爺的身上,也滴進了劉師爺的心裡。
“我說,我說,官爺,我什麽都說!”師爺頓時被嚇得不行,不停的磕頭道。
楊頔望著眼前磕頭如搗蒜的師爺,在看看嘴巴張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場主,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種鄙夷,輕蔑道:“姓名?”
“張偉。”
“祖籍?”
“江陵。”
“從業年齡?”
“十年。”
......
半夜,嶽州,雷府。
雷世猛極其不情願地在兩位侍妾的溫柔鄉裡起身,睡著睡衣,睡眼惺忪地來到客廳。
暗影正負手立於客廳中,見雷世猛來了,淡淡地道:“嶽州出了這麽大的事,雷校尉還有閑情逸致睡覺啊,心態不錯。”
“我說老劉、劉長史,您夙興夜寐、鞠躬盡瘁的,就別挖苦在下了,說吧,什麽事?”雷世猛剛被劉洎打擾了美夢,不滿道。
“沈柳生私自將鹽場生產的一半鹽,賣與一個新的客戶,今晚就要交易,你沒點反應嗎?”劉洎勾了勾嘴,道。
“這沈老板做生意,我管他作甚,咱們不是有分工嘛,反正,他做他的生意,我們隻管分紅就是了。”雷世猛覺得劉洎大題小做,嘟著嘴道。
聞言,劉洎無奈地閉上了眼睛,轉而怒斥道:“怎麽不關我們的事,嶽州地處荊湘要道,四通八達,乃重中之重。現在薛胄對我們可是虎視眈眈,一旦我們有任何一個環節出了紕漏,讓薛胄抓到了把柄,到時候順藤摸瓜,大家一起完蛋!”
“嘿嘿,思道,你別生氣嘛,你看,不是我不管,是我不好管,沈老板向來就是自己做主,我去插手他的事情,這不是自找沒趣嘛!”雷世猛陪著笑,道。
“但你至少應該去了解情況,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眼一摸黑,只會數錢和躺在女人的肚皮!”劉洎指責道。
“好啦,好啦,劉大人,請你下令,我現在該怎麽辦?”雷世猛不願聽劉洎BB,直接道。
“你現在馬上點齊你所有的部隊,去鹽場!”劉洎,道。
“唉,有沒有搞錯啊!?這大晚上的,萬一沒事呢?”雷世猛,道。
“就說緊急訓練,去野外拉練!”劉洎隨便想了個借口,道。
“那你呢?你幹嘛?”雷世猛注意到劉洎讓自己直接去鹽場,疑問道。
“我去召集留營的府兵!”劉洎轉身,道。
“有沒有搞錯,真把自己當刺史搞?唉,莫名其妙!”
望著劉洎離去的背影,雷世猛搖了搖頭,還是去換鎧甲,準備聽令行事。
嶽州郊外,鹽場。
“這麽說,你只知道你的上線是沈柳生,還有這一本流水記帳,別的你什麽都不知道了?”楊頔目光一冷,直刺師爺道。
“官爺啊,小的把該說的都說了,您可千萬別殺小的啊!”
“小的也就是混口飯吃,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都沒乾啊!”
“小的上有七十歲高堂,下有十來歲的兒女,家裡就靠小的一人奔波忙碌。。。”
“小的也是一時糊塗,誤入歧途,求官爺繞過小的一回吧,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官爺您武功蓋世、英明神武,殺了小的,不過是髒了官爺的刀,不如讓小的苟且於世,以後願做牛做馬來報答官爺!”
師爺一見楊頔動了殺心,嚇得尿都出來了,不斷磕頭求饒道。
楊頔望著師爺濕透了的褲子,還有磕得頭皮都破了的頭,無奈搖了搖頭。
一旁的崔文秀上前問道:“少爺,現在怎麽辦?看來只有抓住沈柳生才能揪出蕭銑這小子了。”
“沒事,現在沈柳生走私販鹽,罪證確鑿,可以立刻召集人手捉拿沈柳生,要是他膽敢逃跑,就封停他所有的店鋪!”劉感出主意道。
楊頔望著眼前三百多俘虜,皺眉道:“大哥所言,甚合我意,但是現在還不能離開鹽場,而且還要看管這麽多俘虜,似乎得請師父增援,畢竟嶽州的州郡兵不可信,那雷世猛很可能是沈柳生的同夥。”
眾人正說話間,忽然有哨兵跑來報告道:“報,正門發現大鼓州郡兵,看旗幟,應該是嶽州校尉雷世猛的人!”
“雷世猛?來得真快啊!他帶了多少人?”楊頔問道。
“不下兩千。”哨兵回道。
“報!”
又有一哨兵跑來,報告道:“後門發現上千名府兵!”
“什麽!?府兵?你確定沒看錯?”劉感大驚,問道。
“沒看錯,他們的裝備都是製式裝備,遠比我們精良,而且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這個是小的親眼所見!”哨兵急忙回道。
“難道是楊思禮帶兵來了?這不科學啊!”崔文秀疑惑道。
“不,看來嶽州刺史府內被這幫賊子滲透得極其嚴重,楊思禮現在估計都沒在嶽州,必是其下屬私自而為!”楊頔分析道。
“呔!這幫賊子真的是膽大包天, 居然連府兵都敢調動,這可是行動謀反啊!”劉感恨恨地道。
“少爺,那現在怎麽辦?”崔文秀忙問道。
“只能固守待援了,這鹽場是確認罪證的關鍵,斷不容有失!”
“現在我們要趁敵人立足未穩,直接來個突然襲擊,敵人斷不會料到我們會如此果斷,必然給其軍造成混亂,然後讓一個人火速去湘州報信,請求支援!”
楊頔冷靜地仔細分析敵我態勢,道。
“那就由我率軍突擊,賢弟帶人從一旁突圍,然後,為兄在這固守待援。”劉感不待楊頔多說,直接搶下了最費力且不安全的差事,道。
“大哥,你乃上大將軍之子,是州郡兵的主心骨,斷不容有失,還是小弟護你突圍,你去求援比較好!”楊頔否決道。
聞言,劉感勾了勾嘴,問道:“賢弟武藝比我若何?”
楊頔知劉感何意,但見劉感嚴肅地臉龐,不得不回道:“不如。”
“賢弟可自幼熟讀兵書,熟悉防守、戰陣之法?”劉感又問道。
“略知一二。”
“賢弟年紀、閱歷可比得上為兄?”劉感再問道。
“比不上。”
“如此,這突擊、防守的任務就交給為兄了,誰讓你樣樣都不如我呢!?”劉感一拍楊頔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大哥!”楊頔還想說什麽,卻見劉感一罷手,哈哈大笑道:“賢弟啊,你槊長馬快,突圍的時候別磨嘰,直接殺出去,然後快馬加鞭去找薛大人請援,記住,越快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