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楊頔等小團體穿梭在樹林間時,忽然,樹林中突然橫出七、八根鐵棒,直接將在兩翼的梁成、鍾濤、鄧忠、鄧虎掀翻在地。
“小心!”
眾人正吃驚中,突然,從樹上竄下來一個剛猛的蒙面黑影,手中金箍棒直戳毛玠胸膛。
毛玠猝不及防,直接被一棒子頂飛,摔落於數米外,吐血不止。
釋守信在戳飛毛玠的同時,身子穩穩地落在毛玠的坐騎上,對著眾人虎視眈眈。
楊頔與劉感見兄弟被打下馬,頓時大急,楊頔拍馬去救落馬的同伴,劉感則大喝一聲,直取釋守信。
釋守信見劉感拍馬襲來,仍不為所動,只是裸露在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劉感。
“鏘!”
斧棍相交,發出了一聲鐵器撞擊的聲音。
釋守信仍立於馬上,紋絲不動,而劉感卻給這一下震得虎口有些發麻。
高手過招,有時候一擊就能看清彼此的實力,劉感知道,輪力量,此人由在自己之上。
另一邊,楊頔帶馬衝到落馬的夥伴面前,槊峰連連揮動,借助馬速和不斷的攻擊,將黑衣人依依逼退。
“兄弟們,不要戀戰,快撤!老弟,你快去鄭姑娘那,她們跑時沒有騎馬,她一個弱女子,跑不了多遠!”
劉感此刻心急如焚,自己是這群人中武力最高的,但卻還不是這使金箍棒的家夥的對手,恐怕實力遠在李畋他們之上,現在只有自己拖住他,才能給兄弟們生機。
“你們快上馬!帶上毛毛!”
此刻八名使棍的黑衣人皆放棄了對落馬的毛玠等人的進攻,全部圍攻向楊頔,楊頔一邊借助馬速和槊杆不斷格擋和躲避,一邊衝李畋等人道。
“鏘!”
釋守信和劉感兩人再此交馬而過,這次釋守信借助了馬力,劉感的虎口已經被震裂開來,絲絲血跡自手掌中滲出。
待兄弟們都上了馬,先跑了,楊頔衝劉感喊道:“你行不行!?”
“少囉嗦!快跑!”
“啊呔!看斧!”
劉感大喝一聲,再次向釋守信衝去。
“唉!”
見此,楊頔也不扭捏,直接打馬向鄭伊、白冰的方向趕去。
釋守信見楊頔逃走,虎目一閃,大喝一聲,直接向楊頔的方向趕去。
“賊人休走!”
劉感可不會讓他輕易繞開自己,直接打馬過來,一斧子對準釋守信的腦袋劈了過去。
釋守信見劉感襲來,轉頭一棍,將斧刃格開,然後看也不看劉感,徑直向楊頔追去。
劉感見自己被如此無視,頓時大怒,剛想追上去,卻不料八根鐵棍自四面插來。
“籲籲籲!”
劉感的坐騎被八根鐵棍或擊中馬身,或卡主了馬腿,馬兒嘶鳴一聲,被八個黑衣人合力掀翻在地。
劉感頓時就被摔下馬來,不過,多虧劉感自幼習武,在劉仁恩嚴厲地訓練下,劉感在這危機之時,本能的雙腳快速離開馬鐙,屁股用力,自坐騎背上跳翻到了一邊,避免了被生擒的厄運。
“身為騎將,失了坐騎,就等於丟了半條命,但即使這樣,也要活下去。。。。”
劉仁恩的話仿佛歷歷在目,劉感腦子裡回響著父親的話語,一面站起來,大喝一聲,殺向黑衣人。
視角轉到另一邊。
蕭銑自眾人分散突圍起,就準備保護著鄭伊走,無奈,這些黑衣人仿佛是覺得他長得最帥、衣服最靚一般,
身邊看得見的黑衣人,絕大部分殺向了自己。 此刻,蕭銑在家丁、護衛的保護下,終於獨自突出了重圍。
“呼!瑪德,什麽意思,就會抓著本公子砍,沒道理啊!”
蕭銑好不容易跑出重圍,此刻正倚靠在一棵大樹旁,喘著粗氣,暴著粗口,道。
忽然,蕭銑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樹叢中,銀光一閃。
媽呀,快溜!
蕭銑此刻也顧不得什麽貴族禮儀姿態,感覺到了危險,撒開腿鴨子就跑。
不過,蕭銑畢竟一介書生,雖有一些武藝,卻連防身都難,輪跑步自然不是釋智顛的二弟子釋守義的對手。
很快,釋守義就追上了蕭銑,自樹叢中竄出,披頭散發,雙手交叉反拿著戒刀,直接剪向蕭銑的脖子。
“休傷我主!”
暗處突然有數道暗箭飛速射向了釋守義的胸膛。
釋守義在聽到弓弩聲響的哪一刻馬上就倒轉身子,堪堪躲過了這一擊。
一旁的樹叢中竄出三個身影,將蕭銑護在後面,攔住了釋守義的去路。
“我等已向萬旅率發出了求援信使,主公先走,我等隨後就到!”
“諸位保重!”
蕭銑對三人抱了抱拳,然後繼續撒開鴨子狂奔。
大概跑了十來分鍾,蕭銑跑累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自言自語道:“瑪德,這些該死的禿驢,果然是衝著我來的,不要等我逃出去,不然。。。。”
蕭銑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有東西砸向自己,蕭銑避之不及,三個如西瓜般的東西砸的蕭銑生疼得緊,其中還有一個砸到了蕭銑懷裡。
定睛一看,乃自己部下的人頭!
蕭銑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轉頭望見釋守義滿臉鮮血的向自己衝來,蕭銑慌忙四肢並用,連滾帶爬的向前跑。
“休傷我主!”
“主公先走,我等隨後就到!”
一樣的台詞,一旁的樹叢中竄出四道身影,將蕭銑護在後面,攔住了釋守義的去路。
釋守義舔了舔臉上的鮮血,目光陰鶩地望著蕭銑離去的背影,也不多說,直接殺向前方。
蕭銑這次不敢停留,足足跑了二十多分鍾,才在一道小溪邊停住。
他估摸著追兵一時半會敢不來,自己跑了那麽久,實在是跑不動了,得休息一下,喝口水。
蕭銑一邊用溪水清洗著自己的臉龐,擦拭這身上的汙穢,一邊吐槽道:“艸,那禿驢為啥可以不剃頭髮,還有拿著戒刀當武器殺人,這算什麽事!?”
“和尚就一定要剃頭髮,戒刀就不能殺人嗎?”
“對啊,出了世自然要剃頭,戒刀只能用來。。。”
蕭銑本能的回答到一半,突然覺得聲音不對,自己不熟悉,猛地抬頭,望見湖面上倒影出披頭散發、雙手持著滴血戒刀的釋守義。
“媽呀!”蕭銑大叫一聲,一個激靈跳到了溪水裡,死命地向對岸遊去。
“休傷我主!”
“主公先走,我等隨後就到!”
從溪水、草叢間又蹦出五道聲影,圍住了釋守義。
“瑪麗個巴子,有完沒完!”釋守義怒罵一聲,直接再次殺向蕭銑的護衛。
向前,向前,向前!
此刻,蕭銑內心有如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他再也不敢停留。
事不過三,再停留一次,怕是腦袋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