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們感受到了賽場的壓力,三名美食評審正好想反,渾身都透著輕快愜意,仿佛迫不及待“折磨”眼前這群小羊羔。
“歡迎你們來到地獄訓練營,昨天休息的還好嗎?”曹柯凡手中的招牌紙折扇,放置在胸前輕輕搖動,胖胖的臉上帶著標配的和煦笑容。
“我們休息的很好——”美食評審手握比賽的最高權力,選手們很配合的齊聲拉長回答,尤其謝清風的聲音最為響亮。
當兵嘛,純屬喊口號練出來的特長!
“哈哈,很好,精神頭都不錯。”
曹柯凡很滿意選手們的精神面貌,微笑點頭接著說道:“昨天你們通過展示自己的拿手菜,表明了你們對頂級大廚,發自內心的夢想和熱情。”
“但是……”劉一帆接過話頭,“一個新的挑戰也正在等著你們,我們將考驗大家最基本的烹調功底,拋開一切的花裡胡哨,回到烹飪最基礎的層面。”
周華建雙手插在牛仔褲兜中,緊接著劉一帆做最後的開場白:“在這場比賽中,請忘掉你們的拿手菜,因為從現在開始,才是對你們作為廚師的真正考驗的開始。”
話畢,周華建右手舉過頭頂,啪的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轟轟轟”的柴油機引擎同步出現。
“瓦特?怎麽回事?”
“這好像是大卡車的聲音。”
“哇,好緊張,不知道會出現什麽,用卡車裝進來的東西,想想都好恐怖。”
選手們對於這突然出現的變故,有女選手害怕的雙手捧在了胸前,個子矮的墊起腳尖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還有的人在猜測究竟會有什麽來頭。
很快,一輛四輪的翻鬥小貨車,打著滴滴的倒車警報聲,從三名美食評審進來的大門外,緩緩的倒車開了進來。
從選手們的視角看過去,整整一車的紅的綠的黃的塑料編織袋中,橘紅色的紅蘿卜清晰可見。
“哇,紅蘿卜,我的最愛。”來自重市的戶外美食主播鍾美琪,看到這一車的紅蘿卜頓時高興的蹦了起來。
謝清風就站在鍾美琪的身邊,看著這個隨著她的蹦跳,雙馬尾到處甩的小丫頭,忍不住調侃道:“呃,小美,你難道是兔子變的?看到紅蘿卜既然這麽高興。”
鍾美琪和謝清風在來時的大巴上,剛好坐在同一排座位上。
謝清風現在正對直播感興趣,鍾美琪的弟弟今年剛去當兵,對軍人有本能的特別好感,兩人正好對上眼了,短暫的接觸迅速達到了普通朋友的身份。
“兵哥,你不知道啦,我家的兔兔很喜歡吃紅蘿卜,我在家裡經常切噢,看到它我當然高興啦,我最怕的就是切文思豆腐,整雞脫骨什麽的,那個實在太難了。”鍾美琪天真的笑著,似乎對刀功的食材是紅蘿卜,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要知道以往的刀工項目都堪稱地獄級,這次不可能讓你切個什麽蘿卜片蘿卜丁之類。”謝清風皺了下眉頭,隱隱約約間覺得,這些紅蘿卜對於一般人來說估計會是一個大挑戰。
“呀,不管啦,萬一就是切個蘿卜丁呢,嘻嘻。”鍾美琪貌似是個樂觀派,半眯著眉毛經過修剪的丹鳳眼,美美的獨自幻想。
這時車子已經到了中間,裝滿紅蘿卜的翻鬥緩緩立起來,“嘩啦”一聲把所有編織袋倒在地上。
在場大多數選手們的想法,似乎都和鍾美琪差不多,被紅蘿卜這種常見的食物所蒙蔽,
以為考的項目會很簡單,臉上都掛著輕松的笑容。 “你們當中只有30個人能夠留下來,繼續朝著你們的美食夢想前進,你們要烤的食材已經擺在你們面前。”
周華建大致說了下規則,劉一帆接過話說道:“仔細、簡單、專注、熱情,這是我給他們最基本的四個要求,怎麽處理這些紅蘿卜,切成什麽樣達到什麽標準,現在我將展示給你們看,這也是你們接下來,需要切出來的標準。”
聽到劉一帆要親自示范標準,選手們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臉上那高興的笑容,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消失。
劉一帆是誰?
30多年的大師級廚師,曾經的米其林星級餐廳行政總廚,領導過七星級酒店的廚師團隊,已經站立到國際廚師行業最頂尖層次的廚藝名人。
以他的刀功實力來親自動手示范,哪怕是最普通的紅蘿卜,切出來的標準也必然會達到一個頂尖的層次。
“要死了,兵哥,竟然真被你猜對了,啊~怎麽辦?我現在好緊張啊。”鍾美琪的切蘿卜丁幻想被無情摧毀,害怕得緊緊拉住了謝清風的手臂。
“沒事的,相信自己。”謝清風像曾經安慰手下的新兵蛋子一樣,輕輕的拍了拍鍾美琪的肩膀。
或許是被謝清風這種,如同陽光大哥哥般的安慰,以及從內心深處散發的強烈自信所感染,緊張到小手揪的死緊的鍾美琪,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抱著的手臂,俏皮的吐了吐軟軟的舌頭,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不少。
三名組委會的工作人員入場,在選手隊列的正前方,很快擺下了一張木桌案板,以及一套切菜所用的刀具砧板。
劉一帆使用的並不是中式菜刀,而是是一把西式的切片菜刀。
整體的外形和長短,與國內很常見的尖頭水果刀差不多,只不過它的刀身更加的寬厚,有點類似縮短的殺豬刀,刃口也不像中式菜刀的平口刃,而是帶著20度左右幅度的弧口刃。
不過,刀具樣式雖然不同,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刀法並不會有什麽不同。
“你們今天要切的是龍須絲,何謂龍須絲,想來你們都很清楚,我隻演示一遍這個切的過程,你們不僅要看仔細,還需要聽清楚我說的標準。”
劉一帆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紅蘿卜,去掉根莖連接的結締尾部,和不便於加工的尖細頭部,開始了正式的刀工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