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圖中。
潘安和窮奇率領山河圖中生靈跪拜迎接王沐陽。
“都起來吧,滅世之戰已經結束,大家各司其職,該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和以前一樣。”
王沐陽語氣平淡的說。
此時的王沐陽給山河圖眾生的感覺完全變了,有一種上位者凌駕一切都感覺,可以說王沐陽已經脫胎換骨。
或者經歷了這麽多之後,他的心態已經達到一種新的境界,超凡脫俗。
然而只有王沐陽自己知道,他從未變過,只是為了自己心中的目標不斷變強而已。
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要做什麽,在陰陽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嶽青靈,現在他終於做到了。
潘安遣散大家之後,王沐陽獨自走進宮殿,來到嶽青靈肉身所在的房間。嶽青靈的肉身依然靜靜的躺著,好像睡著了一樣。
走到床邊,王沐陽伸手釋放出嶽青靈的元神,從天靈穴打入。
然後王沐陽催動神力,讓嶽青靈的元神和肉身融合。以王沐陽現在的能力,這種事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收回神力之後,王沐陽目不轉睛的盯著嶽青靈,生怕有半點閃失。
忽然嶽青靈眼皮動了一下,但是只是微微一動,眼睛並沒有睜開。
然後是手指,微微彎曲一下。
每一個動作都讓王沐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去碰嶽青靈,因為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青靈……”
王沐陽叫了一聲,聲音很輕,小心翼翼,好像大聲一點就會嚇壞嶽青靈一樣。
似乎聽到了王沐陽的聲音,嶽青靈的眼皮又條一下,輕輕的,眼珠好像動了。
王沐陽能看出來,嶽青靈的意識已經恢復,正努力的試著睜開眼睛。可能因為肉身不動太久,已經僵硬了,一個常人輕而易舉的動作她都做不到。
本想讓嶽青靈自己醒過來,可是看到這裡王沐陽心裡卻焦急的很,乾脆催動神力,融入到嶽青靈的元神中,給她力量。
一片金光沒入嶽青靈的身體,嶽青靈的眼睛終於漸漸睜開,看見了王沐陽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只是表情稍稍有些僵硬。
王沐陽一個大男人卻是熱淚盈眶。
努力了這麽久,經歷過那麽多的九死一生,在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他輕輕將嶽青靈扶起來坐在床上,看著她,又哭又笑,之前凌駕眾生的氣勢已然蕩然無存。
若是讓陰陽界眾生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掉下巴。
“青靈,你終於回來了!”王沐陽欣喜的說著,把嶽青靈緊緊抱在懷裡。
嶽青靈此刻卻輕輕撫摸著王沐陽的後背來安慰他。
“當我被獻祭出元神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嶽青靈輕聲說著,心中滿是幸福。
身為一個女人,有那麽一個男人,為了自己不惜與神為敵,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她知道,王沐陽一定經歷了難以想象的磨難,才把她從飛灰湮滅中搶了回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永遠這麽抱著王沐陽,再也不松開一分一毫。
兩人就這麽一直呆在屋裡,對了很久很久也沒出來。
宮殿外面,窮奇蹲坐在石墩上,眼巴巴望著宮殿裡面,像個石像一般,已經很久沒動過了。
“潘安,你說主公能救活主母嗎?”窮奇終於把頭低下,看著石墩下的潘安。
潘安輕撫面前的琴,曲調悠揚。聽了窮奇的話,立刻按住琴弦,琴聲戛然而止。
潘安抬頭望了窮奇一眼:“連神都被主公拿下,你覺得主公還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那倒是!”窮奇連連點頭,又說:“救了主母也不出來說一聲,讓大家也跟著高興高興啊!”
潘安白了窮奇一眼:“你就是頭牲口,哪會懂得人的感情?現在主公和主母怕是希望全世界就他們兩人才好!”
“啊?”窮奇臉色一變:“那主公不會為了營造氛圍,也來個滅世吧!”
“……”
潘安一陣無語,抱著琴起身,對窮奇說:“你還真是個牲口,真是對牛彈琴!”
說完,潘安抱著琴,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宮殿前,王沐陽和嶽青靈牽著手走出來。潘安連忙見禮,說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王沐陽臉上終於浮現笑容,對潘安說:“辛苦你們了,琴彈得不錯,製造的氛圍相當到位。”
潘安不好意思的笑笑:“獻醜!獻醜!”
王沐陽沒再說話,和嶽青靈一起離開山河圖。
兩人離開山河圖後,出現在西涼山的那片綠洲。只是在琳琅顯出元神之後,綠洲已經一片枯黃,碧水潭也變得渾濁不清。
盲目的蕭瑟似乎在為琳琅哭泣,看見此番此景,王沐陽心裡也是揪疼。
若是沒有琳琅的犧牲,地書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 王沐陽更不可能得到創世三書,成為天書的新主。
“這裡是哪?”嶽青靈忍不住問。
他在青陽山的時候就被長雲道尊獻祭了元神,根本沒來過這裡。
“琳琅的家!”王沐陽淡淡的回答,但心裡的疼只有自己知道。
前一世刑天為琳琅犧牲那麽多,琳琅至少還能陪伴刑天的元神轉生,彌補心中的愧疚。
這一世,琳琅為王沐陽獻出元神,王沐陽卻什麽都不能為琳琅做。
雖然天書告訴王沐陽,只要達到更高的境界,到達更高的層次,就能行天書中抽離屬於琳琅的元神,從而復活琳琅。
可現在王沐陽卻摸不到絲毫的頭緒。
過去王沐陽努力精進修行,至少還有參照可依,而如今他萬界最強,沒有之一,如何知道該怎麽提升自己?
在他以往的認知中,到達這個境界已經是盡頭了,從未想過還有更高的階段。
“琳琅?”嶽青靈皺了皺眉,說:“就是那個一直纏著你的旱魃?”
王沐陽點點頭。
嶽青靈還不知道所發生的事情,問道:“你怎麽會把山河圖放在這裡?”
“這……”
王沐陽一時語塞,最後苦笑一聲:“這件事說起來,怕是比裹腳布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