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江淼是打算直接解決鐵騎會這個麻煩了。
就跟下副本刷圖之前,先嘲諷一波,將所有的散怪全都拉到一起再一波清掉是一個道理。
先拉到足夠的仇恨,才能讓鐵騎會精銳盡出,傾巢出動。
包括在碧落觀停留休息,也都是為了給鐵騎會的頭目們留下聚集人手的時間。
至於到時候是殺是留,那就看具體情況再說了。
呂無瑕隱隱約約的,也能猜到一些這位江前輩的心思,畢竟江淼從頭到尾,都並沒有打算掩飾這一點。
只是她雖然猜到了,但心中其實並不確定。
因為鐵騎會可是成都最頂尖的勢力之一,幫眾足有數萬人。
縱然這數萬人之中,有大半都是些烏合之眾,但剩下的精銳,也有著數千人之多。
若是給了鐵騎會足夠的聚集時間,那成都可就是真正的天羅地網了
相比之下,江淼一行滿打滿算也不過三人而已。
就算有她的保證,但鐵騎會暴怒之下,她可未必攔得住。
如此情況下,這位神秘的江前輩,哪裡來的自信能將鐵騎會一網打盡?
難不成他以為自己是海蟾真人再世,能以一敵萬不成?
僅是稍一思索,呂無瑕就好笑地搖了搖頭,海蟾真人,那可是千古唯一的神話人物,哪裡這般容易就能出世的?
只怕,是另有奇兵吧。
但即便如此,呂無瑕心中也是無比的好奇,江淼究竟有什麽奇兵。
畢竟在她看來,鐵騎會不僅勢力龐大,而且在成都也是盤根錯節,旁的勢力縱然能強過它,想要以雷霆之勢,將其消滅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前輩,我可以一同前去嗎?”
看著江淼,呂無瑕問道。
“你不嫌麻煩的話。”
江淼點了點頭,旋即如同水波一般,身形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這?!”
見到如此異象,呂無瑕神情一呆,驚疑不定地看著玄機道人:
“道長,這是?!”
玄機道人則是見怪不怪,道:
“呂小姐,前輩已經趕了過去,我們也盡快動身吧,小姐可以乘這匹馬。”
說著,玄機道人也拍了拍手掌,將院中的一匹汗血寶馬喚了過來,旋即又對著林穆璿道:
“丫頭,走了。”
“是!”
呂無瑕還在疑惑間,這師徒二人便已經身形一閃,如一縷青煙般,竄出了大殿。
好快的身法!
縱使呂無瑕不是第一次看到玄機道人施展身法,也仍舊免不了生出由衷的敬佩跟震撼。
更何況,她也全然沒有想到,看起來年紀輕輕,比她還要小上兩歲的林穆璿,輕功竟也如此了得。
當然,她一閃念,也就明白了玄機道人的意思,若不借助寶馬之力,她只怕是很難跟的上這師徒二人的。
身為天魁宗大小姐,呂無瑕心底自然是有著幾分傲氣的,玄機道人也就罷了,畢竟是長輩,但被年紀相若的林穆璿這般超了過去,心中自然是不太舒服的。
只可惜,她稍一猶豫,這對師徒的身影便已閃出快二十丈之外,即將沒入林間。
“唉!”
呂無瑕輕歎一聲,沒有繼續糾結,翻身騎上了那匹被玄機道人喚來的汗血寶馬。
唏律律!
寶駒長嘶一聲,當即化為一道暗紅色的幻影,衝進了林間。
隻留下十幾名護衛,在原地發呆。
“真不愧是神駒!”
坐在汗血寶馬的背上,看著兩旁因高速飛馳而變得模糊的景色,呂無瑕心底也不禁生出陣陣風馳電掣的快意。
她原本的坐騎踏雪,便已經是難得的寶駒,盡力奔馳時,速度比之尋常快馬要快上近三成。
然而她現在騎乘的汗血寶馬,飛奔起來竟是比她的踏雪還要快上近倍!
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可是在藤蔓叢生的林間!
若非親身體驗,呂無瑕絕對難以相信,能有馬駒,能在障礙叢生的密林間,如履平地的狂奔。
如此神駒,居然無法留下後代,當真可惜!
心中酣暢之余,呂無瑕心底的惋惜,也是愈發濃重。
但在看向前方的玄機道人師徒時,驚訝與佩服更甚。
因為汗血寶馬這迅若奔雷的速度,竟然只是勉強跟在了對方的身後。
如果她剛才強撐著面子追蹤,抑或是騎著自己的踏雪,恐怕一進密林,就會直接跟丟吧。
這瞬間,呂無瑕也自以為明白了玄機道人師徒的依仗。
如此輕功,縱然成都城內藏著千軍萬馬,也不可能留下她們。
至於那位江前輩……
呂無瑕身軀低伏在馬背上,眼眸中閃過明滅不定的思索之色。
她曾經聽自己的父親說過,當一個人的輕功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時,便一步十丈,殘影還在原地,但實際上人已經在數丈之外了,落在旁人眼中,便如縮地成寸跟瞬移一般。
呂無瑕一直以為,這些都不過是傳說故事,誰曾想今日卻是見到了。
難怪玄機道人如此武功,也仍舊要對對方執禮甚恭。
在兩人一馬的疾馳下,數裡的路途不過片刻功夫便被跨越。
“到了。”
江淼站在一處丘陵上,似乎早已等候多時,而玄機道人身形一止,就在他身後停下。
呂無瑕身下的汗血寶馬,也速度放緩,停在了玄機道人身邊,從頭至尾,都沒有需要兩人發出任何指令,乖巧得令少女眼熱無比。
當然,玄機道人此刻關注的,是下方的鐵騎會。
順著江淼的視線看過去,下方的大道上,果然有一排車隊,如長蛇一般前進。
而在車隊的兩端跟側面,還有一些戴著鐵面具的騎士們,正在護衛,自然是他們先前遇到的精鐵騎。
“我說香玉山怎麽能調動得了精鐵騎,原來是要討好來自揚州的貴客啊。”
呂無瑕目光一閃,便鎖定了車隊前方,一青一紫的兩個錦服公子,嗤笑道。
“管他貴不貴客,既然打著強搶的主意,就要做好被人找上門的覺悟。”
江淼目光淡淡,指著被精鐵騎護在中央的二三十輛馬車,道:
“我聽這車廂內,全是哭哭啼啼之聲,不會都是他們擄掠而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