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練練,練為戰。
這是後世軍隊裡的一句口號。
胡一舟之所以再三的強調保安團的徒步行軍能力,就是從實戰出發在考慮的。為了提高戰士們的行軍能力,保安團甚至犧牲了一部分其他科目的訓練時間。
就當前來說,在沒有飛機重炮航空母艦的中國軍隊裡面,兩條腿趕路就成了常態。作戰時拚刺刀,開槍,開迫擊炮,就是主要的作戰內容。
保安團的20公裡全負重跑,這時候就凸顯出了他的作用。
保安團這邊腳力快,提前一晚到達戰場,有充足的時間做戰前準備,甚至還有時間吃飯喝水睡覺。
八路軍這邊則是從30日晚間出發,趁著夜色走了幾十裡的山路趕到伏擊地點。等到了伏擊點的時候,天還沒亮。但是連夜的行軍已經耗光了戰士們本來就不多的體力。更何況那些個指戰員們為了提高士氣,不斷地領著戰士們說話,喊口號,根本就不考慮保存體力的問題。
如果這是在以往,八路軍戰士們只能夠餓著肚子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的等著戰鬥打響。這時候才農歷的二月底,夜裡的風冷的要命,吹在因為趕路而濕透了內衣的戰士們身上,就更加要命了。
不過自打有了保安團加入進來,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當陳團長、徐團長帶著自家的戰士們抵達各自的伏擊點前面的時候,早就等待多時的保安團運輸連就迎了上去。當兩位團長領著各自的士兵跟著運輸連的士兵們走到各自為他們準備的補給點的時候,一股滿滿的感動之情油然而生。
北山的地裡條件好,運輸連的戰士們很容易的就在左右兩翼伏擊點不遠的地方找到了那種能夠四面擋光山谷地形。在那裡面,十幾口冒著熱氣的大鍋鍋正在等待著八路軍的士兵們到來。
鍋是九寨的行軍鍋,鍋裡的水是戰士們打來的山泉水,鍋裡面煮的,只是一些加了少量的鹽跟糖的豬骨頭跟蔥薑蒜而已。
“陳團長,俺們團長說了,讓八路軍的同志們先喝口熱湯,吃點行軍糧,吃飽了才有力氣殺鬼子。”運輸連的連長對著陳團長說道。
在另一處伏擊點,運輸連的副連長也在對著徐團長說著同樣的話。
當八路軍的戰士們吃飽喝足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等八路軍的戰士們尋找各自的伏擊點準備潛伏待命的時候,發現各自的伏擊點都已經給準備好了。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單兵坑,並且做了一些偽裝而已。
關於這裡的伏擊點,幾個主力團長之前都來看過,各營連排班長也都明確自己的任務。只是,他們再挑剔也無法找出保安團準備的伏擊點有任何毛病。
胡一舟自認無法指揮大兵團的作戰,但是小規模的衝突他還是可以指揮的了的。所以在平時訓練之余,他就會拉著自己的警衛連在各種不同的地形上面進行伏擊戰跟反伏擊戰的訓練。警衛連出來的六個老兵算是不白給,把平常訓練的時候做的那一套都放在了響堂鋪的山上。
響堂鋪這一帶原來還是有好幾個村子的,只是小鬼子打通了邯長公路之後天天的打這便經過。村子裡的老百姓的結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說是村子裡空無一人還有點虛,但是十室九空卻是一點都不為過。盡管如此,徐師長還是派人在各個村口警戒,防止僅剩的幾個村民們外出進入戰場造成誤傷。甚至還派出部隊進入了離公路較近的幾個村子隱蔽待命。
因此,有些八路軍的連隊就選擇在各個村子裡面潛伏。牆根下,水池邊,牲口棚子裡,只要是能藏人的地方,
戰士們都不放過。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
北邊的山坡上,山梁後,村子裡,都已經布滿了伏擊的八路軍士兵。
南邊的懸崖峭壁之上,一支支的步槍、一挺挺的輕機槍以及分布在左右兩翼的兩挺民二四也在等待各自的目標出現。
這段長達五公裡的地段,就是徐副師長、陳旅長、鄧政委他們給鬼子選擇的墓場。
而在戰場西北方,一處高挺的山崗之上,劉師長、鄧政委也陪著三十多個過敏黨的高級將領;來到了早就建好的觀摩陣地上。
天亮了,一切也都準備就緒,就等著129師的現場直播了。
然而,意外就在大家不經意的時候發生了。
6點的時候,正在指揮部裡面緊張等待的徐副師長被一陣電話鈴聲給驚醒了。 他快步走到電話機跟前拿起了電話。
“報告,772團剛才報告,772團的哨兵發現有一股200余人進到馬家峪;長寧東南高地有敵騎兵20余人。敵人正在向我側後方的馬家拐,蘇家蛟一帶運動,疑為敵軍的偵察部隊。我軍是否把主力撤回廟上村一帶截擊敵人?”
陳旅長的判斷是鬼子發現了八路軍的伏擊計劃,企圖右翼迂回側擊,截斷八路軍的後路。
徐師長放下電話,走到了地圖跟前。而聽到電話內容的參謀們則是緊張了起來。一時間,這個臨時指揮部裡面充滿了緊張的氣氛。
只是,這裡面不包括胡一舟。
胡一舟是過來等待進攻命令的。他負責指揮炮兵,這一仗的第一炮就由他來開。他的專屬82迫已經在離指揮部不遠的山梁後面待命了。等他的炮彈炸響之後,分布在兩翼的炮兵就會按照各自測定好的坐標對準公路上的鬼子把炮彈打出去。
“料敵計險,必察遠近……將之道也。”正在靜靜的看地圖的徐副師長口中喃喃的說著孫臏兵法。偶然間一抬頭,看見了正在一臉輕松的在他跟前看地圖的胡一舟。
“一舟,你怎麽看?”徐帥突然間問了胡一舟一句經典的問話。
“嗯?啊?”正在盯著地圖猛看,準備跟自己腦子裡面印象中的後世地圖一一對應的胡一舟被徐帥這句話問的有點懵。
看著徐副師長一臉嚴肅的樣子,胡一舟心說:“我能回答你‘大人,此中必有蹊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