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跟弗萊似的是天生的投球手,弗萊是誰?應該都知道吧?
班長的手榴彈扔偏了,落在了豆包坦克的側方。飛散的彈片對小坦克無能為力,但是對那些跟在坦克後面的鬼子兵卻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反坦克手榴彈的殺傷半徑是20米,這是要麽傷到別人,要麽傷到自己的距離。直徑40米的范圍,躲得慢了那就是非死就傷。
班長沒有去理會手榴彈是否命中坦克,因為高勇說過,扔完了趕緊藏起來,藏晚了命就沒了。
鬼子的小豆包坦克成員是兩名,有一挺7.7mm的機槍,極少的會有一門37mm的小炮。這種超輕型的坦克就是給步兵衝鋒作掩護用的。在坦克車後面躲子彈的鬼子躲開了子彈,沒躲開彈片,死了五六個。
坦克駕駛員沒理會後面死傷的戰友們,而是在機槍手的配合下衝著班長躲藏的彈坑衝了過來,後面還活著的的鬼子也開始衝鋒。鬼子的中隊長也看出來了,對面陣地上的人不多了,這一波衝過去就可能奪下對面的陣地。
20米的距離,人跑也就幾秒鍾,坦克就更快了。坦克來了,班長這時候才拿出第二顆手榴彈取下鐵殼子露出松緊布包。
小豆包來了,班長著急了,用最快的速度拔下保險銷就要扔手榴彈。可是邊上的騰伢子卻早就等不了了。
“呲……”炸藥包上的導火索被拉著了。早就趴在彈坑邊沿的騰伢子拖著流血的大腿翻身滾出了彈坑,把炸藥包向著小坦克扔了過去。
“轟……轟……”班長扔出去的手榴彈跟騰伢子的炸藥包幾乎同時炸響了……
炸藥包的爆炸半徑明顯比反坦克手榴彈要大,距離的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席卷散開,處在爆炸中心的騰伢子跟鬼子的小豆包坦克變成了飛灰,永遠的留在了禹王山陣地上。
跟在坦克後面的鬼子兵是幸運的,剛才被反坦克手榴彈炸的沒敢太靠近坦克,這會兒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班長被震暈了,忙著扔手榴彈的他沒有注意騰伢子最後給了他一個笑臉,沒有注意到騰伢子的眼角是含著淚的……
這一輛小豆包被炸毀的時候,在陣地的另一角,一枚反坦克手榴彈準確的命中一輛小豆包坦克的炮塔。小豆包在反坦克手榴彈的都爆炸之下變成了一堆廢鐵,跟在後面的鬼子兵也被嚇住了,紛紛跳進跟前的彈坑躲避。
“撤退……撤退……”負責進攻的鬼子中隊長眼看著三輛戰車損失其二,九挺輕機槍損失一半,而對面陣地上的守軍似乎還是那麽強的火力,只能下令退回,再組織第二次進攻。
鬼子退了,被震暈的班長讓醫護兵抬回了戰壕。
兩個新增的輕機槍手被鬼子打掉一個,原來的機槍手也斃命了。好在槍支完好,還能接著用。
“老高!乾得不錯!這槍的火力夠猛!”王佐連長來到高勇跟前,拍著高勇的肩膀說道。
“給!來一根!”看到高勇沒回話,王佐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高勇。
“呼……噗通……”剛才還趴在通用機槍上的高勇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快!醫護兵!快過來……”王佐一眼就看見了高勇胸口的血跡,這是被鬼子的三把步槍打的貫穿傷,高勇還有呼吸,救治還能來得及……
這就是60軍在禹王山戰鬥的一個瞬間,歷史上有一萬多人戰死在這裡。
他們裝備很好,可是面對的卻是裝備更好的鬼子。他們沒有飛機,重炮也只有一個營,更沒有坦克。唯一的反坦克武器戰防炮也消耗殆盡。
但是他們沒有後退,
哪怕是5月18號接到撤退的命令的時候也是戀戀不舍的離開禹王山的。他們喜歡唱歌,他們是唱著戰歌、情歌來到戰場上的;在26號的反擊戰中,他們是唱著《義勇軍進行曲》向著鬼子發起衝鋒的,因為寫這首歌的人是他們的老鄉。
他們單純,真摯,熱愛,他們是滇軍,是由絕大多數的少數民族士兵組成的軍隊。他們跨越了兩千多公裡來到台兒莊,守著這這個素不相識的地方,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
5月7號,禹王山陣地上已經能夠被鬼子的各種炮火肆虐的破爛不堪。戰壕已經被炸毀,戰士們已經找不到可以作為掩體的地方了,他們隻好把犧牲掉的烈士的遺體擺成掩體,把炸毀的鬼子的小豆包坦克當作掩體來阻擋鬼子的進攻。
新發下來的機槍已經損失大半,反坦克手榴彈也當成了反步兵手榴彈扔完了。但是他們沒有選擇後退,他們必須守住禹王山。
而在這個時候,小鬼子已經正式的從南北兩面向著徐州西邊迂回包抄。 光頭蔣也看出了鬼子的戰略意圖,命令李司令擇機撤退。
被台兒莊戰役的勝利衝昏頭腦的李司令卻堅持要繼續在徐州地區跟鬼子血戰,哪怕是即將被鬼子合圍。
好在他還是一個合格的軍事將領,日後在知道事不可為之後毅然決定撤退,把國民革命軍的主力給撤了出來。
5月7號,胡一舟帶領的保安團運輸隊穿過了林州,到達了輝縣。
這一天,在延安,一場以魯迅文學藝術院師生為主體演員的歌劇《白毛女》開始在延安的各處單位進行演出。
“楊白勞……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咱的債,可不能再拖了……”
“少東家,喜兒就是我的命根子……”
“人家的閨女有花兒戴……”
“北風那個吹……,雪花兒那個飄……”
各種唱段、台詞,已經被魯藝的的師生們演繹的如臨其境。《白毛女》也開始在延安的各界產生著巨大的影響力。當然,胡一舟那些歌曲也在慢慢的流傳著……
拋卻那些歌曲不談,魯藝的師生們越發的覺得《白毛女》這個歌劇就跟他們有緣似的,仿佛每個台詞,每個唱段都是他們心裡想要表達出來的東西。仿佛這個歌劇就是藏在他們心底而被別人他們創作出來的一樣。
胡一舟不知道這些,他正在聯系胡周跟崔耕,他也準備了一出演出,需要報備一下。
即便是他知道了,也只能對魯藝的師生們在心裡表示抱歉了。
因為歷史上,歌劇《白毛女》就是魯藝的的師生們創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