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麽?’
神案上的銅鈴飄了起來,一震。
瞬間,地下室內陰氣彌漫,好似萬鬼嚎叫,恐怖。
幽光暈流轉,又是一震。
四方牆壁的石棺,除了已經打開的一具石棺,另外三具,迸飛棺槨,三具血屍一躍而起。
兩具飛了出去,一具血屍一躍到木架,拿出一匣子,又是一躍,來到方涯的面前,如同枯屍的身體。
打開。
一粒晶瑩剔透,紅得詭異的血珠飛了起來,融入方涯的身體內。
血屍隨手一丟,木匣飛回原位。
它抬起方涯,走向外面,出了地下室,來到客廳,看見一具血屍在壓製另一具血屍。
它在掙脫。
它把方涯輕放在地上,一躍一同壓製血屍,押回地下室。
‘麻煩,還有小鬼降和飛頭降,不知要死幾人。’
兩具血屍一躍而起,飛離別墅。
它們沒時間去管別墅的事情,他暫時壓製詛咒,短時間,方涯還是平安。
外面,可是還有兩頭失去控制的降頭,需要它們去回收。
他需要血屍,去重新引出潛藏在小鬼降和飛頭降中的神念。
......
一夜過去,天空露出魚肚白,亮了起來。
四道詭異的身影從天而降,兩大兩小,快速衝入別墅內,沒有一點停留,重新回到地下室。
石棺重新合上,飛頭降,小鬼降重新放在神案上,方牧的神像鎏光一閃,神像的眼皮下垂了。
外面,兩個保安走過,他們在巡視。
昨夜偷懶沒巡視,一大早,也要巡視一下,兩人有說有笑。
“該死,昨天手氣太差了,輸了一萬泰銖。”
“一萬泰銖才值不到三千夏元,都沒輸你一個月工資。”
“你贏了,倒是說得輕松。”
“咦,好像方牧先生家門,嗯,怪怪的。”
“還嗯,快去看看。”
兩人快速跑到放牧別墅,還未到,見到破碎的門口,心就涼了一半。
“經理,經理,經理,出事了。”一個保安,瞪著眼睛看著消失的大門,用傳呼機呼叫頂頭上司。
“哎哎哎,那是不是死人啊。”另一個保安拍著同伴的肩膀,一指前面,說道。
順著手指一看,保安咽了一口,走向地上那瘦如骨柴的身影。
他伸手過去一探鼻息,心放緩了一些,還好沒死人。
真要是一個死人,他們兩個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什麽事,這麽慌張。”傳呼機傳來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
“經理,方牧先生家裡出現了,好像遭賊了,他的兒子昏在大廳,我們怎麽辦?”保安連忙請示道。
“什麽,什麽也別動,我馬上過來。”聲音拔高了幾度,有點驚恐。
帕珠大嬸快步跑來,大聲責問,“這是怎麽了?”
她一見到地上的方涯一愣,連忙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出去。
“這個,好像是遭賊了。”保安弱弱的說。
電話通了。
“素可泰小姐,方涯少爺好像是死了。”帕珠大嬸唯恐天下不亂,直接說道。
保安嚇得一驚,他可是聽過素可泰的名字,連忙說道,“沒死,沒死。”
素可泰一個美女,經常出入,他們這些做保安,當然認識。
他們的印象就是有錢,漂亮,權勢不低。
帕珠大嬸剛才也是慌亂下,
脫口而出,一聽沒死,連忙又說道,“沒死,保安說,沒死。” 躺在床上的穆微才輕輕松一口氣,她差點被嚇死,說道,“帕珠大嬸,你馬上打電話到國立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她匆匆穿上衣服,牙也不刷,穿著拖鞋就快速跑來出去。
滴滴。
上車,點火,車駛了出去。
此刻,什麽交通規則都靠一邊,她腳踩油門,一手抓著手機,一邊開車,一邊撥打電話。
接連撥出幾個電話,快速交代幾聲。
一路開車,穿街過道。
半小時過後。
閩龍小區,一個別墅區。
小區東門開來了一輛警車,車上坐了四個人,三男一女,他們都是被頂頭局長叫醒,去調查一個疑是搶盜案。
一個身穿警服的女警說道,“帕布哥,一個搶盜案,需要我們重案去調查麽,這不是浪費警力。”
坐在副駕上的帕布,打著哈欠,聳聳肩,一臉無奈道。
“亞蒂,你沒說錯,這就是浪費警力,但奈何報警人,有錢有勢,這還疑是搶盜案,是不是,我們去看了才知道。”
警車來到別墅一旁,停下來。
前面有一台救護車停在前面。
四人下車,走去。
“這不是別墅住宅區,門破成這樣,昨晚保安也沒發現。”一個年輕警察說道。
“夏語一句成語,玩忽職守。”中年警察說道。
作為與夏國臨近的國度,泰羅國是十分受夏國這個兩極大國影響。
“這不是搶盜案。”帕布說道。
“為什麽?”新入職的亞蒂,沒有老人的敏銳判斷。
“門被破壞成這樣,那個搶盜案會是這樣。”
帕布上前一步,攔了一下正要抬上車的醫護駕,微皺眉頭,方涯的身體狀況讓他覺得詫異。
“警官,看完沒有,病人的身體很虛弱,要馬上送去醫院。”護士蜜婭說道。
“謝謝,不好意思。”帕布放開手,向護士道歉。
亞蒂見到方涯好似沒有血肉的身體,驚叫一句,“l成這樣。”
帕布一馬當先走入別墅,左看看,右看看。
他身後提起一鐵皮箱的年輕警察,蹲下了,打開鐵皮箱,戴手套,開始收集現場證據。
亞蒂則跟留在廳內的保安,詢問問題。
中年警察則是,拿起掛在脖子的相機,開始照相。
哢擦,哢擦......
一個西裝打扮的微胖男人,一邊擦著細汗,一邊走上前,說道,“警官,你來了,我這裡的物業經理,威塞。”
帕布看了眼一旁的帕珠大嬸,對著威塞問道,“你們查了監控錄像了沒有,有拍到情況麽?”
“這個......”威塞支吾著,他是派人查過錄像了,奇怪的是錄像出問題了,更奇怪的是不止一個錄像出問題。
“查了,但是錄像剛好出問題了,正門監控沒有,四周的監控倒是有兩個沒問題,你要看麽?”他問道。
帕布微皺,看著威塞,說道,“那麻煩把附近的錄像拷貝一份,等會跟我下屬去取一下,並派昨晚值班的保安去一趟警局。”
“帕布哥,昨天方涯的身體還好好的,是一個正常少年。”亞蒂把從帕珠大嬸打聽的消息,說出來。
帕布瞪起雙眼,想起少年的身體,越發怪異。
他低著頭,看向不明顯的腳印,很淺,到處走尋一下,發現更加奇怪的是,這腳印相隔很遠,好像是跳著跨步。
他搞不懂。
沿著腳步,他走向廊道,走向盡頭,輕輕扭動門把手,打不開,這下讓他更覺奇怪了。
走出來,帕布問道,“大嬸,你是這裡的傭人,前面的房間,你打開一下。”
帕珠大嬸順著手指方向一看,搖頭,說道,“不好意思,警官,我沒那裡的鑰匙,方牧先生吩咐過,不能進去那個房間。”
“請傭人竟然規定不用打掃一間房間,還有那腳印,真相看似與房間有某種聯系......”
帕布在思索著。
“這案子,可不是搶盜案那麽簡單,賊人很可能藏在裡面,你有其他方法開門麽?”他問道。
“不行,不行,方牧先生說過,讓人進入房間,會炒了我。”帕珠連道。
她當然不同意開門,那事關飯碗問題。
“進入房間會炒了你,如果因你不開門,放跑了傷害你老板兒子的賊人,他會不會炒了你。”帕布笑道。
此時,穆微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問道,“帕珠大嬸,情況怎麽樣?”
“素可泰小姐,方涯少爺已經送去國立醫院,現在警官在問話。”帕珠大嬸一見穆微,心放下不少,解釋道。
“還有警官想要打開裡面的房間,但......”
跟隨放牧一段時間的穆微,當然知道方牧對那房間的要求,說實話,她也好奇房間的情況。
“警官,為什麽要打開房間,還有別墅是發生什麽情況,是什麽案子,搶劫?報復?”
穆微快速問出她關心的問題。
“這個,肯定不是報警說的,搶盜案,房間內的種種表現,大肆破壞,你看這些腳印。”
帕布一指地上。
穆微在他的帶領下,看了一遍腳印,她也覺得奇怪。
中年警官來到帕布面前耳語。
“沒有任何損失財物,破壞的地方也沒有其他的腳跡,卻有一些奇怪的痕跡。”
“一日前,一個正常的少年,一日後好像是被人放光鮮血一樣,沒損財,被破壞,你認為會是什麽?”
帕布反問道。
穆微一驚,她是真想象不到,放乾血是什麽樣子,卻明白嚴重性。
她思索著。
“你認為, 人藏在裡面?”她問道。
“為找出真相,少年是無辜的。”帕布說道,說的很有正義感。
“我也沒鑰匙,不過,你們可以撞開這門。”穆微連道。
帕布招手示意,讓穆微離遠一點。
中年警官把照相機遞給她,讓她拿一會。
兩人在準備,挪開一段距離,小跑。
砰。
兩人衝撞門,發出一聲響。
“這門,有點硬。”帕布訕笑道。
他還以為一撞,就能撞開。
他高估了兩人。
繼續,兩人挪開一段距離,又撞。
連撞幾下,門還是打不開,反而,他們有點痛。
“這門是裝了鐵,這麽能抗。”中年警察揉揉肩膀,說道。
帕布訕笑,失威了,在一個美女面前,丟臉了。
最後,他們用錘子砸開了房門。
空無一物的房間,讓他們大吃一驚。
‘嚴禁不準進入,房間卻空無一物。’
帕布更感覺到詭異,正常人,誰會無聊搞一個這樣的房間。
“好冷,帕布哥,你覺得呢?”一進房間,中年警官就抖索一下,說道。
房間內外,兩個溫度,明顯有點差異。
帕布低頭,一看,更多腳印停留在一個地方。
他觀察著,他想要真相。
“咦。”他發現了按鈕。
他伸手想要去按,電話鈴聲響了。
他停下了,回頭看。
這一停,救了他。
他不知道,地上的腳印,是生與死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