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這討厭的佛法力量沒有做任何掩飾。’
在方涯的感知中,體內邪異的力量與即將到來的佛法力量產生應激性反應。
略一思索,他也很快就想通。
‘這是巧合,還是他故意安排,不對,他沒必要故意安排,真要是讓第三局破壞儀式,我並不會有損失,損失只有他而已,有趣。’
他的手指在輕輕觸碰桌面,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新官上任三把火,成立以來第一把火就直接燒到卡莎家。’
一個佛修會來一處偏僻的鄉下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再加上猜邦與他交談第三局的事情。
仔細琢磨一下,得出的結果就不言而喻,只有第三局掌握了某些片面的信息,具體是掌握多少就不得而知。
起碼有一點是不知道方涯在現場,不然一定會考慮他的因素,畢竟外門與南洋門剛平息發生衝突的可能,一下子又把火燒到他的身上。
這種情況會讓人怎麽想,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是佛門和鄭家有意偏向南洋門這種事並不符合佛門和鄭家的出發點。
‘怎麽一回事,說著說著就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難道牡大人跟他說了什麽。’
方涯的眼眸懷著笑意望向猜邦,讓猜邦心底狐疑起來。
“方少”
他的話才剛開始說,下一刻孟卡威突然站了起來,讓他的心一愣,作為一個普通人的並沒有孟卡威作為神秘界人士的感知預警。
眉頭微蹙,轉頭望向孟卡威,開口說道。
“怎麽,一驚一乍,沒看到我在跟方少說話。”他的語氣有些不滿。
孟卡威合十雙手,裝做略微抱歉的說道。
“爺爺,有人來了,其中的人有佛修,這個時間來恐怕不是路過,而是直接衝我們而來。”
“佛修,剛說第三局立馬就來,才成立第二天就找我卡莎家來立威。”猜邦感到有些恥辱,語氣陰冷的說道。
第三局的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就像是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他雖知道第三局會找卡莎家的麻煩,但沒想過才第二天。
第二天而已。
第三局這個未來麻煩製造者就撞上他,尤其是在方涯面前。
“孟卡威你出去把他們轟走,要想立威立到我猜邦的頭上,妄想,不要影響我們用餐。”
他朝著孟卡威吩咐一聲。
“是。”
孟卡威分別行禮告辭,朝外走去。
“老先生你不出面只怕不易打發,這個第三局應該是不知道老先生在這裡,不然不會輕易來。”
方涯瞧了眼猜邦,抬了一下他的格調。
“哈哈,方少你誇獎了,要是第三局知道方少在這裡,更加不會來。”猜邦笑著說道。
坐在一旁的莉含笑不語,默默在聽著。
‘這商業互吹,吹得真是有趣,兩個大小狐狸。’她在心中冷冷嘲諷一句。
“真是抱歉,不過你放心,這個麻煩不會影響接下來的儀式。”猜邦很自信的說道。
對於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他在心中有所猜測,不外乎有其他兩脈的人在暗中行事。
畢竟卡莎家有三脈,表現上是一家人,可實際上說是三家人都不為過,只是因有同一個祖宗,外加其他的因素才強行扭在一起。
面臨第三局的打壓,猜邦很明白卡莎家遭受打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可現在問題是那一脈作為一個靶子推出來。
第三局不可能一棍敲死卡莎家三脈,那一脈成為替死鬼就很有意思。
誰也不會想成為那一個替死鬼。
這一把屠刀是來自佛門和鄭家聯合而舉起,別說是猜邦這一脈,就連整個卡莎家都比不
上佛門一家,又如何去抵擋。
只能想其他的辦法諸如剛才猜邦拜托方涯的一事,就是想在方牧的心中留一個好印象。
方涯笑而不語。
“我倒是挺好奇,這個第三局的一把手是誰。”他開口詢問。
比起外面發生的事情,他對誰是第三局的一把手更加感興趣,某種程度上,第三局今後的行事風格將會由這個一把手決定。
“據聞是鄭家的供奉‘山獅’。”猜邦回答道。
‘山獅。’
聽到這個名字,方涯立刻在心中回憶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不過卻不是很深刻。
沒一會,他露出恍然的神色。
山獅,正如其名一樣,數百年前還是一頭奔跑在草原的雄獅,機緣巧合踏上修行之路,其後更是與鄭家某一代長輩相戀,並借此成為鄭家的供奉。
近一百年一直不聞它的蹤跡,傳聞中似乎在百年前受到了不小的傷勢,是在閉關療傷。
方涯聽聞它的名號,還是方牧在跟他講述各大勢力中不可招惹的人物時提點過。
“看來鄭家的決心很大,居然讓山獅出面鎮場子。”他說道。
“是呀。”
兩人在交流。
門口處。
路口停著一輛車,從車內下來六個人,神態各異,與孟卡威帶領的諸多下屬在對峙。
其中一個穿著僧袍的佛修站在中間位置,在轉動手上的佛珠,口誦經文,中年模樣,臉色很是平靜止水,可他的這幅表現卻給孟卡威施加了重重壓力。
在一旁的則是穿著類似警方製服模樣的疤臉男,腰間別著一把匕首,上面有著複雜的花紋,手柄上更是掛了一條紅繩索,吊著一個小鈴鐺。
他一臉凶神惡煞,露出略帶猙獰的笑容。
在那匕首上,孟卡威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寒意,這一危險氣息讓他頻頻側目以防匕首的突然襲擊。
至於其他四人,並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其中三個同樣穿著同樣的製服,身上帶著神秘人士的特許力量波動,只是力量的波動之小比起他那個死去的掛名妹夫‘珈坤’還要弱。
根本不足為慮。
至於剩下一個人則是穿著長褲長袖,身邊還有兩個‘特殊’警員在護持。
看著孟卡威身後一排西裝筆挺,他就感覺像是電視上黑幫教父一般的排頭,頓時,他的心就有一些忐忑。
他只是普通人,收了某個人的錢半點事,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什麽人怎麽就跟警方叫板,在這一刻,他有種感覺像是卷入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如果可以,他想哭。
以淚問蒼天,他究竟做錯了什麽,不是說收錢去幫忙舉報違法事情,盡一下公民的職責外加收點小錢。
‘上當受騙了,我說你啊,你就不應該貪心。’
在他的心中責備自己,只有這一個念頭並有些悔意。
“孟卡威,我說你究竟讓不讓,我不想與你為難,但是我第三局收到群眾的舉報,說你這裡有非法活動,你的行為已經違背協議。”
疤臉男輕輕一握腰間的匕首,作勢威脅。
作為第三局下屬十隊中的三隊隊長‘陀肯’,今晚並不是只有他這一隊在行事。
“難不成你認為你能夠抵擋我和三戒大師的聯手,何必傷和氣,只要讓我帶走那七個人就可以,動起手來,萬一有什麽傷到那裡就不好了。”
說著,他的眼眸望下一瞄,瞄了眼一個脆弱部位。
至於他所說的協議,
“陀肯,協議呵呵。”
孟卡威微微收攏一下雙腿,冷笑兩聲,冷不丁地眯著眼盯住人證即是
六人中的唯一一個普通人。
兩人所說的協議,自然是‘九門協議’,只不過這是一張遮羞布,上百年來,根本無人當做一回事。
“我說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七個人,你們第三局要想立威找錯對象,至於你說的人證我沒有看見。”他強硬回答著。
噠噠噠。
在被保護的人證一看到孟卡威的眼神,頓感身體一陣冰寒刺骨。
冷。
冷得他的牙齒都打顫。
“阿彌陀佛。”
三戒口誦一句,口中綻放光輝,徑直進入‘人證’的體內,讓他感到一股暖流,瞬間驅散了掉冰寒。
他咽了咽喉嚨,見到那一刹光仿佛明白了一些什麽,默不作聲,腳步微微後移,讓身邊的警員更好保護自身。
“施主,你還是交人出來,不然就休怪貧僧的得罪了。”
三戒合十雙手,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一個光曦,驅散著周圍的黑暗,凝成一尊多手佛虛影。
多手佛虛影,手是層層疊疊,卻又虛幻得很,只有其中一隻手是宛若實質一般,並持著金剛杵對著孟卡威。
“怎麽你想要動手,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別做他人的劊子手,我告訴你,我家爺爺就在裡面,所以沒有你要找的七個人。”
他一抖身子,抖落兩隻蜈蚣。
蜈蚣很小,扁平的軀殼帶著一些綠線,與普通的蜈蚣沒有多大的區別。
可在落地之後,蜈蚣變大了,比起正常的一個人還大, 眼眸泛白有一層白膜遮住了複眼,豎起上半身張口廝叫著仿是在回應多手佛虛影的威脅。
‘蜈蚣降。’
陀肯半拉出匕首,露出一截藍色的光澤,一縷縷藍氣在搖晃形成一道道針刺抵向孟卡威,眼眸上移,瞧了眼豎起的蜈蚣。
“蜈蚣,蜈”
‘人證’瞪目結舌,手指著龐大的蜈蚣先是佛影,後是蜈蚣,這一幕對他來說太過刺激,他的話都有些說不好。
“安靜一點。”
身邊的警員警告一聲,讓他冷靜一些。
“呵呵,猜邦老先生在裡面,作為一個晚輩,不知是否可以讓我進去拜訪一下。”陀肯試探說道。
對於孟卡威的話,他不敢確信。
不過還是想進一步確認,畢竟這一次的消息來源是來自一個普通人,雖然有些意外的是這個普通人適合他流派的傳承,但是要說這消息沒有問題,他根本不信。
見見世面,這也是他帶一個普通人前來的原因之一。
陀肯在心中詢問一句,有著摸不準,在他的感知中前方確實有一個普通人,可卻是一個女人,並不是猜邦。
‘他真的在裡面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