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皇后》第91章 疑慮頗深
“總是從你們口中閑談起這些,實在是叫人心裡硌得慌,還不若自己看看。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玉染又翻了下手中的書冊,接著抬起頭很是有理地回應道。“哦,也是吧。”長孫弘點點頭讚同。玉染在踏出書閣前的那一刻忽然回過頭,對著長孫弘笑著:“你沒事也可以多來這書閣走走,這樣我也不必總是從府裡的其他人口中聽聞你如何紈絝風流的事跡了。”話畢,玉染也沒再等長孫弘反應,兀自往外頭走去。長孫弘被留在原地,但是他卻沒有追上去,他盯著玉染的背影,直至玉染走出了書閣,在他的視線裡消失不見了,他才在原地踱步起來。自從長孫弘將玉染救回來之後,平日裡他其實挺喜歡和玉染閑談幾句的,哪怕有的時候他總是被玉染的想法還怔得慌,但至少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那麽真實的話了。長孫弘也覺得玉染的性子很特別,而且絕非是其他人可以輕易學得了的。她可以風輕雲淡地著一件讓你覺得驚世駭俗的事情,她可以一本正經地講著令你驚訝恐懼的事情,有時她甚至對於自己的遭遇都可以談笑風生,就好像重傷險些丟了性命的人不是她一般。長孫弘是真的很好奇,這樣的一個女子,究竟以前是哪一國人,是哪家的普通姑娘,還是富家的家碧玉,或是貴家的名門千金?到底是要身處在怎樣的環境之中,才可以造就這樣性子的人。所以,他也才會比起其他普通風塵女子和脾性刁鑽貴氣的千金走得離玉染更近一些。實在的,他覺得玉染和其他女子很不同,好像就生帶著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柔和與平靜。“姑娘,色暗了,燭火晃眼,您再看會兒要不要去歇下了,不然這身子會吃不消的。”綠彤走到玉染的身側,提醒道。玉染坐在桌案邊,她側過頭瞧了眼半開的窗戶,外頭的色已是沉沉,府中的燈火也是陸陸續續熄了幾處。她回過頭看像綠彤,溫溫笑著:“好,正巧明日要同你家世子出門,還是早些休息吧。”“姑娘要和世子殿下出府?”綠彤歪了歪頭,眼中瑩亮,卻又有些驚訝之色在面上浮現,她道:“姑娘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嗎?走得太久了,傷口還不會出問題?”玉染好笑地瞧著綠彤,“傷口早就結痂了,我都躺了快半月了,若不是難得還去你家姐那兒走走,我都快發霉了。”“那姑娘若是覺得累了,便早些回來。”綠彤思量了一下,仔細提醒玉染道。玉染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將手中的書冊輕輕擱下,看向綠彤道:“綠彤,你覺得你家公子是個紈絝風流之人嗎?”“世子殿下許是確實喜歡玩鬧了些,連王爺都管不住呢,有的時候總是見著王爺都會因此發愁。”綠彤癟了癟眉,有些苦惱地。玉染聞言,微微笑了,“聽起來倒真是有點叫人頭疼。”“所以綠彤也沒想到姑娘明日要和世子殿下出門,世子殿下一向特立獨行,很少帶人一起出遊,就連我家姐都沒有同世子出去過。王爺一直希望世子可以認真處事,去朝野學習一番,只是世子似乎對這些一直都不感興趣,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任由世子四處鬧騰去了。”綠彤解釋。“鬧騰?”玉染略是猶疑了一下,接著應聲道:“倒是挺像他的作風的。”當夜,玉染睡得還算不錯。所以翌日一早,長孫弘看見的就是玉染一襲墨色衣裙站在院裡,已經打理得差不多了。長孫弘走過去,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接著提手摸了摸下巴,開口就:“你這身裙子沒有昨日那身好看。”玉染揚眉,語氣莞爾,“那身紅的?”“是啊,就那身紅的。別穿些死氣沉沉的衣服啊,快去換了換了,昨日那件多好,我們是要出門玩,自然是要穿得好看些。”長孫弘一邊著,一邊催促著玉染去換衣裳。他自己還是身著著一襲暗紫色的錦袍,式樣都只有有著細微的區別,看上去頗為張揚,倒是符合他的性子。玉染滿面無奈之色,不過她還是沒有拒絕,重新套上了昨日那條紅色金紋的衣裙便走了出來。她在長孫弘跟前轉了一圈,開口問道:“這樣可滿意了?”“這樣多好啊。”長孫弘拍了下手,笑著道:“趕明兒就叫人給你多做幾套這個色的,多合適你。”玉染淡淡地笑了笑,眉眼輕抬道:“我無所謂的。”“就是你的頭髮是怎麽回事,看上去……好像有點亂啊。”長孫弘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麽一般,用著有些嫌棄的目光瞧著玉染的頭髮,還提手指了指。玉染左手摸了摸鬢發,接著忽然歎了一口氣,索性直接取了插在發間用來挽發的發簪,一頭墨發柔順地散在腦後,她又隨意捋了捋,眉頭一斜,對著長孫弘道:“這樣就好了吧?”長孫弘右手摸了摸下巴,走在玉染邊上沉默了許久,最後終是忍不住了,他心翼翼似地問道:“南玉你……不會是把怎麽梳發也忘了吧?”玉染被他問得愣了一下,接著也靜下來沒有回應。“啊……我是不是又錯什麽了?”長孫弘輕咳了一下,低聲兀自念叨起來。玉染抿了抿唇,揚起眉梢回看他:“我只是真的記不得了而已。”她得理直氣壯。長孫弘聞言之後給了玉染一個十分明朗的笑容,他笑得眼睛都是彎彎,他打趣:“對,對,只是不記得了而已,以後總會想起來的。”玉染捏著折扇扇柄的右手握得緊了些,她抬手一把將折扇尖敲在了長孫弘左肩上,一雙鳳眸裡光華閃過,難得地很是鋒利。長孫弘被玉染盯得渾身不自在,最後還是沒有敵得過她,先玉染一步跑出了府門,最後才不忘轉過身,朝著玉染伸出一手,“來。”玉染朝他那兒走過去,她瞥了一眼長孫弘朝自己伸來的手,但是沒有去握,只是用折扇輕輕地打了一下長孫弘的手心,接著微笑著從他的身側走過。“喂,南玉,你慢一些走,我不是故意的。”長孫弘知曉玉染是真的被他氣著了,於是在玉染的背後大聲喊道。但他看著玉染沒有回頭的意思,最後隻得無奈苦笑一聲快步追了上去。街上的人挺多的,玉染和長孫弘稍微走得近了些,她側眸問他:“你你約了人,是誰?”“哦,是尚書府的二公子,叫謝意遠。我們從就認識了,所以關系好一點吧。”長孫弘雙臂抱胸,同樣是隨口答道。“從認識,那還真是不容易。”玉染點頭。長孫弘的眼中突兀地晃過幾分歎息之色,他斂了斂眼眸,語氣幽幽道:“其實時候我們一直是三人一起遊樂的,才不像現在這麽愈發地無趣。”“三人?”玉染反問道:“那還有一人是誰?”“他啊——他死了。”長孫弘頓了一下,然後唇角含著笑看向玉染。他看見玉染深深地瞧著他的神情,於是他又聳了聳肩,抬頭望了眼,面容上一掃之前的輕浮隨意之色,他淡淡地:“是啊,五年前就死了。”“五年前啊……”玉染也知曉自己可能是恰巧撞上了長孫弘心中之痛, 但是她仍舊還是裝作不在意地問了一句,“那他叫什麽名字?”長孫弘靜默了一會兒,須臾之後他的視線移向玉染,他的喉嚨微動,終是開了口,他:“——他叫秦奚,是安國先君太子太傅的長公子。”湘王府中,平日裡一直跟隨長孫毅身邊的薛言一路快步走進長孫毅的院子。一路上,看見薛言的婢女廝都要稱一聲“薛將軍”。薛言敲了敲門,得到了應允之後才走了進去,他走到長孫毅的桌案邊停下,隨後恭敬地俯首作揖道:“王爺。”“你來了啊,情況怎麽樣?”長孫毅點了點頭。薛言抬起頭,開口稟報道:“王爺,人還是沒有醒,估計要他醒來,機會太過渺茫。”“你真的確定殺了幾乎所有去寧軍營中突襲的人就是那赫連玉自己嗎?” 長孫毅忽然皺起了眉,他還是有一些事想不太清楚。薛言躊躇了一下,道:“這是從唯一逃出來的那人在重傷昏迷前的,應是不會錯。只是他現在一直都醒不過來,我們也就無法知曉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麽。從他身上的傷口來看,似乎每一劍都是朝著致命之處而去的,他的身法是他們去的幾人之中最好的,才堪堪避讓,不然恐怕連一人都可能活著逃離。”“若他口中所言的攻擊他之人不是赫連玉,那麽我就不會將信將疑。可是,據我所知,赫連玉的劍術應該不可能如此高超,她的身邊一直都有隨從庇護。若是我們之前都沒有注意到赫連玉的劍術真的如此狠厲,那麽倒還真的要算是我們的失策了。”長孫毅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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