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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皇后》第82章 3生幸
“不會什麽?”華君慕容齊聞言,反問道。

 “我不會不願意回來。”容襲啟唇道。他的眼底漆煙深邃,看似無盡。

 慕容齊挑了挑眉,“哦?”

 “雖說能夠留在阿染的身邊,僅僅是這一個理由就讓我覺得十分動容。可父王,動容和決定是不同的,就好像阿染她也會因為我而動容,可她最後還是決定了將我送回華國,而她仍舊繼續著她想做的事情。”容襲偏了偏頭,漆煙的眼中忽然有微光閃過,他勾了勾唇角說道。

 慕容齊點了點頭,好似讚同地說:“聽上去還有幾分道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告訴孤,你喜歡她,但是你也會為了你想要的而放下她?”

 容襲搖頭,他的眉眼溫溫,語氣柔和,“不,不是放下她,是將她用心記得更牢,好讓我在解決了其他之後,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再去尋她的理由。”

 慕容齊聽完,眼底深了深,他說:“孤記得,在明戌皇宮時,你一次又一次因為她而受到威脅,你也是因為她才會到現在都受盡毒發的困擾。如果她對你還有幾分喜歡,那麽她就應該把解藥給你,而不是看著你繼續痛苦下去。”

 容襲的心中沒有因為慕容齊的話而產生波動,他反而覺得自己格外平靜。

 容襲抬起眼眸,接著忽然笑了笑,將右手裡的書卷往桌案上隨手一扔,隨後慢悠悠地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東西。

 慕容齊定睛看去,然後下意識地眯了眯眼。

 那是一個白玉質地的玉瓶,容襲將玉瓶打了開來,從裡面的東西到了出來,這裡頭就只剩下一顆藥丸,這藥丸與先前玉染給容襲服下的暫時緩解的藥不同。

 這藥丸通體呈褐紅色,看上去有些古怪,可是藥香撲鼻,與它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全然相反。

 容襲對醫術也算精通,所以才在上次服下了卓冷煙製作的藥丸之後發現了與往日的不同,只不過那時的容襲本身便是身處毒發重病之時,所以也沒有那個所謂,他也更想弄清楚事情背後的事實。

 而現在,容襲幾乎不用仔細辨認,他就已經明明白白地可以知曉,這一瓶——是真正的解藥。

 因為,這是玉染在將容襲送上馬車之後小心塞在他懷裡的,就連修子期都不曾看到。

 容襲當時假裝昏迷,並沒有睜眼,他看不到當時的玉染究竟是用著怎樣的神情在看著他,但是他感覺到玉染在將解藥塞到他的懷中之後,有一隻略微冰涼的手十分輕柔地觸碰在了他的面頰上。那手的手指修長,膚質光滑,指尖的指甲似乎有輕輕滑過他的臉容,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而是讓容襲覺著心底裡好似癢癢的,有什麽東西柔和劃過。

 容襲想,如果那一刻如果他的定力真的不夠了,如果他真的睜眼了,那麽看到的是不是就應該是玉染的一雙溫柔得溺人的明亮雙眸。

 容襲斂了斂漆煙的眼睛,隨後笑得愈發平和,他說:“父王,你從小不喜歡我的作風,所以你想辦法將我趕離皇宮,又將我一度當做贈物送給了明戌。我曾以為那是我的不幸,可是我現在發現——那是我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依孤來看,你也不過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無能之人。”慕容齊諷刺似的笑了一聲。他與容襲的不合,從容襲小時候就開始了。只是慕容齊恨當初沒有早早掐斷容襲的羽翼,才以至於今日今時讓他都感到威脅的存在。

 “就算依父王所言,我是個無能之人,至少我也清楚地知曉我想要的是什麽,我需要做什麽。可是父王,你盤算至今,又算出了什麽呢?是算出了如何謀得天下人心,還是算出了如何將我至於死地?”容襲笑著反問。他的聲色緩慢而輕柔,可是言辭之中字句皆是鋒利。

 慕容齊盯著容襲須臾,隨後眼底莫測,他冷哼了一聲開口:“看來孤叫你回來果真沒錯,你都快真的忘了你姓的是慕容,你生是慕容氏的人,那就生生世世都應該做好你的慕容襲。你不姓容,也不要以為你在外面叫了那麽久的容襲,你就真的和慕容氏沒有乾系了。你做的那些好事,我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是啊,父王你當然知道。”容襲即刻接話,他抬著眉眼,微笑說:“不然父王你當初也就不會將子期安排在我的身邊,才讓我離開宮中了。”

 慕容齊明顯是因為容襲的話而稍許愣了愣,隨後才眼中幽深道:“原來你早就已經才道修子期原本是我安排的人。”

 “一個人再怎麽掩飾,只要有一絲破綻,那就是等同於全然敗露。”容襲溫聲說道。

 “是嗎?不過孤現在倒也沒什麽可以覺得奇怪的了。畢竟,孤從承君王位至今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將幼時對孤充滿不滿的你趕盡殺絕。”慕容齊眯著眼,語氣沉沉地說。

 容襲的神色倒是與慕容齊恰好相反,他依舊看上去閑適自在,風輕雲淡。

 容襲沒有因為慕容齊的話感到生氣,他說:“那我還要多謝父王的不殺之恩,讓我現在對江山和美人都有了更多的想法。”

 “江山和美人?”慕容齊聞言,忽然挑了起眉,他的唇畔劃過一絲冷笑,眼角的皺紋雖說讓他看上去蒼老了幾分,但他的眼神還是無比凌厲,他對容襲道:“對江山或許你還有可以肖想的機會,可是美人——你恐怕是沒有機會了。”說到最後,慕容齊別有意味地看著他。

 容襲的神情未變,但是他的眼底似乎更深了,那雙漆煙的眸子就猶如一汪深潭,看不見底,也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強烈的情緒波動。

 容襲盯著慕容齊須臾,隨後啟唇道:“你殺不了阿染。”

 “孤的法子確實很有限,但現在她忙於應對安商兩國之軍,特別是安國的領軍之人湘王長孫毅,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我確實在知曉了她是顓頊染之後對她更是尤為地敬佩,畢竟敢親自對生她養她的明戌皇朝動手,她確實很有膽量,當然我也知曉這其中肯定也有你,孤的好兒子的手筆。不過,她現在可是正將精力集中放在了沙場征戰之上,所以才要將你送回華國,以免你的存在打亂她的計劃,所以,如果在這個時候,她要用心忙亂的不止是安商兩國的軍隊,那要怎麽辦呢?

 “聰明反被聰明誤,這種感覺你不是沒有過吧。作為你的父王,孤還真是好奇,在你知曉你曾經一心想要對付的寧國太子赫連玉就是她顓頊染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感受。現在,她就好像是一個自作聰明的人,一心以為自己考慮得夠多了,想必,這個破綻足夠了吧?”慕容齊這樣對容襲說,須臾,他沒見容襲準備應聲,於是笑了笑,最後道:“如果你覺得閑了,孤也不介意你轉轉現在的華宮。現在的華國王宮應該是你很熟悉的了,畢竟——你和她在這裡住得也是夠久了,也夠你好好醞釀回憶一下的了。”

 又過了一會兒,夜深了,慕容齊也走了。

 容襲獨自站在殿門口,他學著玉染一直喜歡的動作,仰了仰頭,接著雙眼遠遠望著漆煙的天空。

 天空之中雲層稀薄,所以後面的星辰隱約可見。

 容襲聽了慕容齊的一席話,雖說他絕對是信任玉染未雨綢繆的本領,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陰雲閃過,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讓他的心緒居然難得地有些亂了。

 修子期也不在宮中,似乎在隱隱地暗示著他什麽。

 容襲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於是還是命了人快馬小心趕去寧國現在駐扎的營地,務必要暗中守住玉染。

 吩咐完這些,容襲搖頭苦笑了一下,他竟是也沒有想到,有一日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原本在他眼裡是身為棋子之一的人而深思熟慮、擔憂至此,他也根本不會想到,他的心居然真的會因為玉染而跳動,居然會為了玉染一次次地猶豫。

 在這種夜深人靜之時, 華國王宮之中似乎也是頓時清冷了下來。

 說到現在的華國王宮,容襲也不知應該如何感歎,特別是在聽了慕容齊的最後一句話之後。

 因為在明戌皇朝覆滅之後,原本明戌皇朝的地域被四國分別都分去了不少,而這明戌皇宮就被華國給侵佔了下來。後來,華君慕容齊搬入了原本的明戌皇宮,用了大半年的日子將整個皇宮都幾乎重新修建,算起來,距離修完的那日也沒有過去多少時候。

 也就是說,現今容襲所在之處,就是當年他和玉染一同度過不少歲月的地方。

 所以,在容襲之前聽到玉染對他說,不若什麽時候將華國王宮也一道送給她的那一刻,容襲不難看出玉染心中表露出的五味雜陳。

 是玉染親手將明戌皇朝毀滅,也就相當於是她將整個皇朝的疆域分給了四國,這明戌皇宮更是如同她親手送給華國的。

 一個“送”字,到底其中有多少的心甘情願,又有多少的無奈苦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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