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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皇后》第98章 他都知道
“哦?”長孫毅倒是沒有見怪,恐怕敢這麽說他的人,也就唯有長孫弘了吧。

 “不過,沒有關系,因為你兒子我今天也挺慘的。”長孫弘依舊笑得大大咧咧的,他左看右看,沒有見著可以坐的椅子,於是索性一個側身坐在了桌沿上。

 長孫毅聞言,微微皺了皺眉,問道:“你遇上了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有人要刺殺我唄。虧我還正好帶著南玉一起出去遊船,本來明明是賞燈的好時間,結果被這麽一攪就什麽趣味都沒有了,還弄得一身傷回來。”長孫弘一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側著微微前傾,調侃著回應。

 長孫毅將桌面上還攤著的卷冊闔了起來,他盯著長孫弘,沉聲開口:“既然知曉有人要殺你,那麽你就應該好好呆在府裡。不要以前還隻喜歡打擾謝府的公子出門,現在還要再另外捎上一個人。”

 “爹,你又說錯了,以前還有秦奚。”長孫弘都不考慮一下,就脫口而出反駁道,而且態度肯定認真無比。

 長孫毅聞言一怔,眼中更是幽深了幾分,他抬頭看向長孫弘,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要僵硬下去的時候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爹,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秦奚是我曾經最好的朋友,我們三個人從小便是相識,我並不覺得他的存在不是別人的一句話可以抹去的。”長孫弘也不坐了,他雙腳平穩地站在地上,回過身站直身子盯著長孫毅,一字一句,言之鑿鑿。

 “他已經死了。”長孫毅繼續說。

 長孫弘的臉色逐漸也是沉了下來,他說:“是啊,他是死了,只是因為長孫延的挑唆,只是因為先王的一句話,秦家滿門都死了。”

 “長孫弘!”長孫毅猛地站了起來,他從來都沒有對長孫弘發過這麽大的火,他道:“你如果真的知道這些,就不應該再將此事提起,也不準再直呼君上的名諱!”

 “你不準我直呼他名字,我就偏要這麽叫他了!爹,你到底在怕什麽啊?這本來就是事實啊。”長孫弘同樣怒極反笑道:“就因為秦太傅太過地受人尊敬,就因為秦太傅站在了近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先王和長孫延就要給他按上子虛烏有的罪名,害得秦太傅一家被滿門抄斬。爹你說說看,這是有理的嗎?”

 “君即是理,你難道不懂嗎?”長孫毅平複了一下情緒,一雙幽深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君即是理?是,或許爹你說得沒錯。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君就更該為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而負責。”長孫弘右手手心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他似是不覺痛意,繼續說道:“可是不管是先王,還是現在的長孫延,他們都沒有。他們喜歡權勢,卻又畏懼權勢,他們因為自己心裡的畏懼就要搭上別人一家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他們這哪裡算得上是為君之道?

 “明戌皇朝的滅亡歷歷在目,也就過去了兩年的時光,就先不說先王,可長孫延他的心裡難道一點都看不明白嗎?明戌皇朝是怎麽滅亡的,難道他一點都不懂嗎?那可是一介皇朝啊,我們這幾個不過是臣服於它,甚至很快就要兼並入明戌的小國。可是,它卻滅亡了,就是因為君王無道!就像現在的長孫延,他是想要殺你殺我啊,爹你比我應該更清楚吧?今天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簡單,長孫延這是在試探你我,或者說想要除掉你我,然後將湘王府連根拔起啊!”

 長孫弘的一席話令長孫毅著實震驚,這般露骨刺痛人心的話,被自己的兒子給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一定程度上來說,長孫弘比長孫毅更有勇氣,又或者說,因為長孫弘還年輕,他還有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道理,不願意自己的性命被別人所擺布。

 “原來你都知道。”長孫毅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的神色反而因為長孫弘的一番大逆不道的話而逐漸恢復了正常。

 “我當然都知道。”長孫弘的聲色有些啞然,他的心中好久沒有生出這般悵然若失之感了,他覺得自己渾身發寒,為這世道的無良而痛苦。

 因為他曾經最好的友人死了,因為長孫延在前一代安君面前的挑唆而死了。

 長孫毅看著眼眶微紅的長孫弘,他也同樣是沉默了片刻,接著冷靜下來開口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應該清楚現在湘王府的處境。現在,還不是你可以在我這裡隨意使性子的時候。”

 “爹,我不是使性子。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這樣再等下去,也根本就是無濟於事。你要是還覺得可以等到長孫延回心轉意,那我也只能說,你想得太多了。他長孫延現在就恨不得我們一家立刻消失在這個世上,就像當初秦太傅一家消失時一樣。”長孫弘眼底深邃,他的神情裡全然沒有平日裡的那種恣意瀟灑之色,轉而帶著的皆是一種沉重悲哀的感覺。

 長孫弘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別人眼中那種紈絝不羈的公子,他用著紈絝將自己偽裝起來,就好像赫連玉也曾以風流之名傳於世間一樣。長孫弘想得很明白,也都懂得很明白,只是,越是明白,也就令他越是無法對秦奚一家枉死這件事釋懷。

 長孫弘理解自己父親的難做,可是,他也無法接受現在這種可以說是等死的狀況。

 長孫毅原本今日這麽晚了還叫長孫弘過來,只是想和長孫弘說收收性子,沒想到卻是正好碰上了長孫弘憋了一肚子脾氣無處發泄的時候。

 “也罷,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長孫毅左手揉了揉額角,他闔上眼,右手朝著長孫弘輕輕擺了擺說道。

 長孫弘放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眉間仍是緊皺,可半晌過去,他也沒有再開口。下一刻,他便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長孫毅看見長孫弘就要出房門了,最後還是道了一句,“此事你在我這裡說說也就罷了,如果你不想害得湘王府上下所有人一起因為你說的話而陪葬的話,那你就在外邊隨意使性子吧。”

 長孫毅話音剛落,便聽見房門被碰地一聲重重關上。長孫毅一人獨自站在房中,許久之後縈繞在一片煙夜中的也就只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一連過去五日,玉染都沒有在府中再見到長孫弘的身影。

 她那日與長孫弘出門回府的時候也看來是真的乏了,居然連自己是怎麽回到床榻上的都沒有印象了,還多虧是綠彤告訴她是長孫弘將她從馬車上抱回來的,玉染到現在還記得綠彤和她解釋的時候一張小臉上的神情是怎麽個調侃的樣子。

 長孫宛然叫了人過來說等會兒要過來她的院子,所以玉染便隨意收拾了一下屋裡被堆得到處皆是的書卷。

 玉染站在窗口瞧了眼外頭的天色,又探出頭去感受了一下溫度,覺得即使已經入了冬,也不算是很涼。於是她想罷,微微笑了笑之後,便給自己披了件雪色的披風,將她最喜歡的一套茶具搬了出去,在自己院裡沏起了茶,神情很是謝意。

 就在她轉身想要再去屋裡捎上幾本書卷出來的時候,她許是不小心,披風的一邊不小心擦到了杯盞。玉染都還來不及反應,就見杯盞已是從桌沿邊滑落。

 只是,玉染只見有個人影不知突然從哪兒冒了出來,雙手直接托住了即將落地的茶杯,而杯裡滾燙的茶水卻盡數潑在了那人的手上和衣衫上,但那人似是對這些毫不在意,他僅僅是將杯盞重新放回了桌面上,平靜至極。

 玉染驀地一驚,她看了那人幾眼,須臾便恍然大悟,他就是前幾日長孫弘指給自己的隨從吧,據說是保護她的?

 雖說之前那一身煙衣換作了青衫,臉也依舊還是蒙著,但就憑著這一雙露在外頭的眼睛,玉染還是能夠立馬看得出來。

 玉染見他似乎轉身又準備走, 於是飛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回頭看過來的時候開口道:“你等一下,你的手燙到了,不痛嗎?”

 青衫男子搖了搖頭。

 玉染的神情很是無奈,她提了提唇角,有些好笑地說:“我說你們暗衛都那麽喜歡來無影去無蹤的嗎?我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你怎麽好像很怕我一樣啊?你是覺得我長得很可怕,還是覺得我是個脾氣不好的人?”

 青衫男子又搖了搖頭。

 玉染看著他這副樣子,盯著他輕輕籲出了一口氣,接著她的唇角一勾,一雙好看的鳳眸驀地挑起,神情裡似乎帶著幾分狡黠,她右手忽然從鬥篷下伸出就往男子的面罩上抓去。

 青衫男子原本被玉染問得發愣著,倒是被玉染弄得一下子猝不及防,給玉染得逞了。

 玉染手中捏著男子的面罩,她抬眸去看他的臉,接著她的神情卻從得意一下子變得有幾分詫異,她疑惑地開口:“修……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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