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女孩走了?”張湯問道。

　　“嗯，走了。”秦雨欣看起來有些難受。

　　雖然張湯看不見，但是聽聲音還是能聽出來的。

　　“傷心?”張湯說道。

　　“唉，也談不上傷心。就是覺得心裡有點難受。”秦雨欣歎了口氣，看著張湯說道，“一個那麽小的孩子，在最需要愛護的年齡，卻連什麽是愛都不知道。

　　她，真的很可憐！”

　　張湯沒說話，只是把頭轉過去，用被繃帶纏住的眼睛“看”向她。

　　秦雨欣還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先給哥哥。雖然父母也很愛她，但是她還是能感到父母的偏愛。

　　也許是他們並不善於隱藏吧，這種偏愛就連小時候的她都能覺察到。

　　不過，即便如此，她倒不曾怪過父母。畢竟，他們很愛自己，只不過愛得多些少些罷了。

　　至於哥哥，他更是從未恨過。因為，秦明對她很好，從小就讓著她。父母給他什麽東西，他都會立刻給自己玩。

　　這些事隨著她慢慢長大，原本已經忘了。只是聽到小女孩的遭遇，又莫名其妙地想了起來。

　　“哎?等等！我聽明白了！”正在這時，剛從醫院回來的“黃毛”突然說道。

　　“你明白什麽了?”思緒被打斷，秦雨欣瞪了“黃毛”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們說的那個小女孩就是被我…嘔…吃掉的那個?”黃毛說著，強行壓下了胃部的不適。

　　沒辦法，作為一個正常人，嗯，曾經的正常人，突然發現自己吃了半天的東西是……這恐怕誰都受不了。

　　“黃毛”的下半輩子，可能要靠蔬菜為生了。

　　“嗯。”

　　“嗯。”

　　“嗯。”

　　張湯、林清、秦雨欣三人同時點頭。

　　“而且，我回來的時候，她一直跟著我?”

　　“嗯。”

　　………

　　三人再次點了點頭。

　　黃毛:“………………”

　　張湯和林清其實並不是故意坑“黃毛”的。

　　當時，一人一鬼雖然是同時進來的，但是他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畢竟，你第一眼看到一碗排骨湯，最先想到的肯定是羊肉或者牛肉。

　　張湯和林清也是一樣，只不過，在知道“黃毛”拿的是排骨湯後，兩人最先想到的是，

　　好惡心！

　　因為身體原因，他們感覺不到食物的味道。所有食物在他們眼中，都像沙子一樣難吃。

　　久而久之，他們見到食物，最先想到的就是“惡心”。

　　所以，誰都沒有把小女孩和袋子裡的排骨湯聯系起來。

　　當然，雖然是誤會，不是故意坑“黃毛”的，但張湯沒有解釋的打算。

　　對於一個經歷過地獄的人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麽。就像馬大叔看不上一千萬一樣，張湯也不認為吃個肉是什麽大事。

　　他的世界，從進入地獄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扭曲了。

　　………………

　　“唉，好好的一家人，卻被‘重男輕女’的思想給生生的毀掉了。有時候，傳統思想真的很可怕，也很不公平。”坐在車上，秦明有些感慨。王志恆的行為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其實，現在的社會，有這種思想的人已經越來越少。現在，有不少人更喜歡女兒。畢竟，等她結婚時能‘賣’不少錢呢。”老杜諷刺地說道。

　　“呵呵，說的也是。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值錢了，而她們也樂得如此。”秦明笑了笑，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話說你是怎麽想到他患有人格分裂症的?”沉默了一會兒， 秦明開口說道。

　　之前，老杜突然帶著他從警局跑到醫院接著又跑到旁邊的藥房。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老杜到底要幹什麽。

　　直到看見王志恆的開藥記錄才知道，原來他患有人格分裂症！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身為殺人凶手的他，卻沒有絲毫破綻。

　　因為，殺人的確實不是他，殺人的是他的第二人格！

　　“其實，我一開始就應該想起來的。”老杜說道。

　　“是因為小花嗎?”秦明反應了過來，開口問道。

　　“對，這讓我想起了小花的那個案子。太像了！”老杜說道。

　　“確實很像。”兩個案子，雖然手法不同，但在某種程度上，其實一模一樣。

　　“如果老張在的話，他應該很快就解決了吧。”對於張湯的能力，他從不懷疑。

　　“對了，你去看過他嗎?他沒事吧?”秦明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忙的要死，哪有時間去看他?等解決完這兩個案子，我們再找個時間去看看他吧。”老杜苦笑著說道。

　　他早就想去看看張湯了。張湯是他的發小，聽說他受了傷，老杜比誰都著急。

　　況且他是因為幫自己查案才受傷的，老杜心裡也有些愧疚。

　　但是這案子一個接著一個，上一個剛結束，下一個馬上又來了。搞得老杜根本沒有時間去。

　　“嗯，那就等幾天再去吧。正好我妹妹也快到警局報道了。到時候過去一起接了她。”秦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