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媽說:咱們這的故事,有沒有讓你長見識的感覺呢?
我說:這是真事?
我媽肯定地說:真事,那是在我還比較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屠夫那戶,就住在我娘家不遠的地方,影響裡,我還逗過那猴兒。
我說:從他開始養猴子,到,到那事情發生,過了多久。
我媽真的陷入了思考,說:大概,嗯,我得算算,領過來那會兒,快到年底了,出事那會兒,才過大寒,大概一年多點。
我說:這事情好可怕,我原先還喜歡猴兒來著。
我媽說:那是牲畜呀,喜歡猴做什麽,牲畜哪有人聰明,做什麽都不知道的。
我說:動物也和人一樣的生命呀。
我媽說:但它還殺了人,還是一個孩子。
我頓時無語,沒有說話。
我媽說:我也不是特別討厭動物,就是不喜歡,你還記得有一年,家裡莫名跑來了隻小小的,可能才一個月大小的貓,那麽小,要是不照顧它,指不定就死在哪裡了,那時候我還不是養了。嫌棄著,但是我也懂得心疼它們的。
我點點頭,緩過神來,想到是打電話,我說了聲記得。
我說:那屠夫呢?自己孩子被個猴兒殺豬似的,五髒六腑分的明明白白的,他對那猴子怎麽了?
我媽說:那屠夫當然恨,就要去抓猴子,猴兒好像感覺到了不對,就跑了,據說跑的時候,手上還抓著嬰兒地方手。
我說:再呢?
我媽說:再吧,就是屠夫報了警,也離了婚,這件事情對這夫妻兩個,他們都挺受刺激的。
我說:雖說是猴子做的,可是與他們的松懈也離不開責任。
我媽說:後來呢,這是個很詭異的橋段,警察真去找猴子了,而且警察還遇見過一次那猴子,要抓它,猴子跑,中途也說不清發生了什麽,弄傷了一隻猴子的眼睛。接著猴子就跑掉了。
我說:也難怪,猴子那麽靈活。
我媽說:只是,這時候,還有個後續。
我說:是什麽?
三
後續發生在猴子殺人事件幾年後。
還得說到那個富豪大亨。
具體到底怎麽著了,還真說不清,要說清,大致上就是假的,胡編亂造的。
因為當事人,這事情,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的。
這事情呢,關系到幾個地痞流氓,還有屠夫,還有那富豪大亨的女兒。
據說,那是一個夜晚。
那個夜晚發生了什麽,沒人可以說的出來,當事人,好比富豪大亨一方的,不會去說,另外的,不敢說。
不過,還是可以大膽推測一下。
從結果朝前推測。
展現出來的,是荒郊野外,屠夫光著膀子,身上沒有套哪怕塊布。富豪女兒也是一般,兩人就那麽躺在田地裡,附近有打鬥的痕跡。
屠夫是隱隱約約記得,自己似乎是和幾個人打架來著,那會兒,他喝醉了,會斷片兒的那種……
尷尬的是,富豪女兒,那會兒,也有點微醺,她記得,她也記得,有幾個地痞流氓騷擾她來著,接著屠夫來了,屠夫身體健壯,並沒有花費太大功夫就趕跑了幾個地痞流氓,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麽呢?她忘卻了。
可關鍵在於,總是在於,結果。富豪的女兒對於和屠夫一起,沒有穿衣服,躺在野外這事情,並沒有好感,怎麽說?甚至有些厭惡。
另一邊,
幾個地痞流氓那邊,他們後來還是被找了出來,他們那晚沒有認出來那女人是富豪女兒,可能要知道了,就不敢那麽做了。而他們被找出來了的時候呢,哎,那會兒他們也知道了第二天屠夫和富豪女兒的事情——於是眾口一致稱呼: 那晚他們的的確確要騷擾富豪女兒來著,可他們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份呀,不知者無罪不是?只是後來呢,他們被趕跑之後呢,中途,還沒走遠的時候,親眼看見屠夫也對富豪女兒動手動腳來著。
這事情怎麽一回事呢?
說不清了。
當事人,兩個,屠夫和富豪女兒,雙雙忘卻了發生什麽事情,而另一邊,可以當做目擊者的地痞流氓,誰說的準,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可能是真的,那會兒屠夫已經離婚好幾年了,憋也憋的難受了吧,看見了個漂亮的姑娘,又喝醉了,腦子不受控制,還真有這個可能。
但也有可能是假的呀,地痞流氓騷擾富豪女兒可是真事,那富豪,不說他的權方面,就錢方面,砸都能砸死他們幾個,哪敢呀,這不,還不得需要趕緊找個轉移注意力的事物來?這不,可不屠夫就是那擋箭牌了?
因而,這事情,其實最關鍵的,在於一點,這點就是富豪女兒到底是怎麽看的。
再提提那個時代。
那個時代不算很古老,不算很現代。
那個時代女性主義逐漸建立,那個時代,人們的思想逐漸被極端主義開放。
什麽是極端主義呢?
舉個例子。
一張紙,朝內折了一塊,你把它掰平,一松手,還是會彈回去。這時候,倘若你反著,將它朝外折一下,松手,或許恰好就平整了的程度。
中國的地界兒,一開始何其封建,不止體質,更是思想,怎麽放開呢?
某些國家的的確確比較開放,但也絕沒有出處透著放蕩到可以隨時360度無死角隨手就是拍片兒的程度,那會兒,國人就拿著部分的“藝術品”,稱呼是“別人”的日常,於是一鼓作氣地掰過來了國人的封建思想。
這種方式,最大的特征是快,最大的缺點是,思想程度參差不齊。
一部分人,覺得性沒什麽,應該把它當做吃喝拉撒睡一樣的正常,一部分人認為,這東西,就該珍重,就像黃金白銀一般地看重它。
這造就了當時比較奇特的輿論。
一些人說,這事情,誰都說不準了,不久睡一次嘛,不要那麽在意。
有些人說,屠夫也離婚了,富豪女兒也沒有嫁,乾脆就一起得了,也省的麻煩。
兩種輿論,都使得富豪女兒鬧心,於是,無論本心如何,算是討厭起屠夫,也要報復起屠夫來了。
富豪何等人,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就像古時候的地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原本富豪就是看他女兒表態的,此時女兒表態了,還不就這麽做?
富豪也不僅僅是錢多,也做過官員,錢多權也大,沒過多久,就有人以莫須有的罪名,把屠夫抓到了牢裡頭。
抓進去怎麽著他呢?明面上,只是拘留三天。
只是三天。
但是看管他的人呢,卻收到了命令,把這屠夫,往死裡整。
這有講究了,怎麽說是往死裡整呢,這話說的什麽意思呢,就是說,你能搞死就搞死,但是呢,別有破綻,你可以隨便怎麽弄他,但是他出來了,無論是人出來了,還是屍體出來了,不能被瞧出痕跡。
要說,這怎麽可能呢?
還真有辦法。
這些辦法也不知被琢磨過幾次,研究過多久,總之,就是被研究了出來。
把人按在水裡,電棍電水,沒有被電的痕跡,但是依舊收到了電棍的攻擊。
身體用冰塊降溫,接著用包了布的棍子打,又疼,又幾乎沒有痕跡。
流傳出來的,被已知的,只有這麽兩個,而事實上,到底有多少種法子,尚不得知。
總之,說法是,屠夫在被拘留的時候,瀕臨死亡。
四
我說:你不是說有轉折嗎?我還以為還有猴子的事情咧。
我媽說:你別急,有猴子,猴子就這時候出現了。
我說:怎麽出現的?
我媽說:你說猴子吧,到底有沒有靈氣呢?要有吧,懂得報恩這回事吧,怎麽就把人家孩子當豬宰了?要說沒有吧,怎麽在那時候就去了拘留所呢?
猴子去了拘留所,去的時候屠夫已經奄奄一息。
猴子,猴子,想到猴子,就想到一個穿著鎧甲的身影。
那個時候,這猴子的出現,真就像那穿著鎧甲的身影。
如果不是瞎了一隻眼睛,都瞧不出是那隻猴子。
猴子可算是大鬧了一場拘留所。
而就這種鬧騰,看守的人注意力全到猴子身上了。
而三天一過,屠夫被放出來,好歹還存活了條命。
這事情不該這麽過去,或許也不該這麽結束,可是,就稀裡糊塗的,就這麽給結束了。
富豪沒有在抓著屠夫不放,富豪女兒也沒有,幾個地痞流氓,已經逃離到了外地。
我說:要是猴子不出現,是不是,很有可能,屠夫就死在拘留所了。
我媽說:說不準,不過那時候,那邊,那山高皇帝遠,要怎麽樣?還不是看守的人說了算,真怎麽樣,也可以編造個理由出來,也是沒有問題。
我說:我竟然不知道這回事情。
我媽說:瞧你說的,你知道什麽呀知道,這麽說吧,憑什麽你需要知道?你也沒有義務知道,你也解決不了。
我頓時再一次說不出話來。
我媽說:時代在變不是,不是變的越來越好了嗎。
我笑笑,轉移開話題說:那這一下,屠夫和猴兒?
五
猴兒怎麽樣了呢?
大鬧拘留所後,居然來到了屠夫的家中。
屠夫該怎麽應對?
一方面,猴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方面,又是自己的殺子“仇人”。
屠夫抓住了猴子。
屠夫用了一個木製的,類似於十字架的東西, 把猴子鎖在上頭。
屠夫牢牢捆住了猴子。
屠夫用刀,割下猴子一塊肉,迅速止血,包扎。同時就猴子邊上,架上一口鍋,將猴肉下鍋,熟了之後,當著猴子的面,一口一口地嚼動。
故事的開始,是屠夫救了猴,沒有讓猴子赴死,故事的最後,依舊是屠夫,盡力地不讓猴子死去。
六
掛了電話後,我躺下了去,
我生的病,這個醫生說不出病因的病,使得我異常地疲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都重重地喘氣。
這個故事,可以說,是我旅途中,少有的,人家一口百分百說真實的故事。
但是,故事,有百分百真實嗎?
這點我不能確信,也不能保證,然而,我腦子裡,卻出現了一隻猴子的形象,瞎了一隻眼睛,胳膊腿上,少了幾塊肉,活潑跳躍著,歡快地不得了。
慢慢地,我又困了起來,眼皮越來越沉,再一度睡過去。
七
多年後的一天
我成為了笑談
那是個寒冷的冬天
風雪像是刀光劍影
一片的白茫茫中
我看見了一抹青色
吃齋念佛,未曾殺生,心存善念,普度眾生
我懷抱起了那抹青色
它柔軟而冰冷
好像會呼吸的鐵索
它開始蠕動
那是一抹白
從一抹青色中出現
那是一抹黑
從紅色中凸顯
很多年以後的一天
我成為了笑談
更是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