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的確被嚇到了。
一隻手,還不挪動位置,輕松兩招就把自己打飛!
就算有開始輕敵的原因,但這實力,已經足夠讓陳斌重視了。
跌落在地,陳斌還能感受到那種沒法卸掉的余力。
哪怕他下盤早就在千錘百煉中無比堅固,但還是沒忍住倒退兩步,踉蹌的有些狼狽。
不僅如此,落地之後,陳斌右腳還抽搐著發麻,腳底板根本不能踏實踩下,因為……疼。
抬頭再次看向蕭天,陳斌臉上肌肉微微抖動,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這……這怎麽可能?”
這種震撼,饒是見慣了風浪的他也禁不住心神失守。
蕭天太年輕了。
而且,蕭天還只是用一隻手,如果放開了打呢?
陳斌忍不住想到。
但無論怎麽想,他都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這讓一向驕傲,對自己的資質和修煉速度極為自豪的陳斌,深深被打擊了。
要知道,他都將近四十了,而蕭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還不到二十歲!
看起來是一倍的差距。
但蕭天才二十歲就有如此成就,達到大師兄,也就是那位嚇得周老大肝膽俱裂的陳爺,陳重的層次。
假以時日,蕭天以後的成就絕對會高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蕭天聽到陳斌的話,平靜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只是你習慣了常理,而我,是個例外。”
陳斌喉頭滾動,嗓子艱難的想說些什麽,卻又根本沒臉再出口。
丟人啊。
蕭天看著他:“還要再來嗎?”
陳斌一僵,臉上閃過尷尬之色。
隨後他忽然意識過來,自己跟蕭天並沒有什麽仇怨,不過是說教與不服的爭端。
而現在看來,自己的確沒有資格說教他。
仔細想想,之前自己接到梅子電話後,也的確就抱著有色眼鏡看待,而事實上,就像蕭天說的那樣,蕭天在這件事中完全是被動的,被欺負到頭上才反擊。
當然,如果沒有蕭天這個當頭棒喝的教訓,他不會想到這些。
這就是高高在上之後,沒法體會下面人的情緒的原因,因為然而不根本不會站在下面的角度去思考。
但現在想到之後,陳斌心裡就後悔起來,發現自己的確莽撞,甚至有些仗勢欺人。
而這個勢,就是自己的身份。
可哪知道,蕭天把自己最引以為傲的修為和資質,一巴掌打翻在地。
都這樣了,又哪還有資格說教他?最主要是,自己根本就是為了說教,故意找茬。
想明白這些後,陳斌尷尬道:“對不起,師兄錯了。”
如果陳斌這話讓熟悉他的人聽到,絕對要大驚失色。
包括陳斌自己,以前要知道自己會說出認錯的話,也會怒斥胡說八道。
這倒不是陳斌自負或者錯了也不認,而是他以往每一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再加上經驗判斷,沒有出錯的記錄。
而這次,就像蕭天說的那樣,他超越了常理,是個意外。
見到陳斌乾脆認錯,蕭天點了點頭。
很多人,非常喜歡倚老賣老,比如某些長者,哪怕什麽都不懂也仗著長輩或者年紀大而自負,別說陳斌只是發現實力不如蕭天,就連之前林東,在被蕭天打之後,也想著用家世來壓蕭天。
那個時候,林東根本不知道蕭天的底細和身份,
卻依然有這種底氣繼續嘴硬。 而陳斌,卻對蕭天的家世一清二楚。
陳斌之前想的的確不錯,拋開兩方的淵源和關系,真以身份來論,陳斌並不太遜色於蕭紅星。
就算他發現蕭天厲害,但他顧及面子不鳥蕭天,蕭天也拿他沒辦法,可陳斌還是這麽道歉。
陳斌這種坦蕩,讓蕭天心裡最後一點結締消散。
笑了笑,蕭天道:“二師兄嚴重了,不過是你一直成功未嘗一敗,所以才有這種心態,我能理解,不過這次之後,相信你突破進階化境那個缺口就能打開了。”
開始陳斌還覺得蕭天說的有些道理,自己就是一直順風順水才養成這種自傲,但聽到最後,他呆了呆,隨後想到了什麽,立刻渾身一震!
“你....你的意思是說?”陳斌呼吸都急促起來。
他三年前就進階練勁後期,也正是那個時候,靠著突破後實力大漲,一舉攻克某個敵外勢力,晉級將星。
但從那之後,陳斌雖然感覺到實力也在漸漸增加,但始終無法觸摸到化境那層門檻。
這一晃都三年了,陳斌也跟其他練勁後期高手對練,甚至生死相搏過,卻依然沒什麽用。
而現在,蕭天剛說那句話的時候,他稍微一深思,立刻感覺到一直冰封的那層屏障,就像冰雪消融,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有蕭天提醒他的作用,但更多的,是蕭天前面打敗他,一舉挫敗他勇往直前的信念。
有了這個前提作為量變,才有蕭天一句話達到質變的效果。
當然,蕭天如果不提點,這個過程就要持續更長的時間,才能靠陳斌自己的悟性慢慢感悟到。
明白這些後,陳斌立刻對蕭天深深一躬,幾乎對這個名義上的師弟執師禮了:
“謝謝師弟,師兄銘記於心!”
這句話不僅僅是感謝,也是陳斌的承諾,銘記代表著永不會忘,感恩。
蕭天懂他的意思,也坦然的承了這一禮,然後上前扶住陳斌,笑道:
“師兄不用客氣,趕緊坐下參悟,準備突破吧。”
“什麽?”
陳斌再次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蕭天。
他以為自己能摸到突破的邊,就夠幸運了,畢竟這一點就讓他等了幾年。
但蕭天這話,卻表明他坐下繼續修煉感悟消化,就能直接突破!
突破後是什麽?
化境!
在聯邦,已經可以開宗立派的宗師了!
無數武者都幻想著這一天,也是畢生所願,但能達到的,不說普通人,在練勁層次的武者中,都是萬中無一,可見難度。
雖然陳斌有信心,在將來達到這個層次,但畢竟等了幾年,他也開始懷疑和焦慮。
而現在遇到蕭天后,陡然峰回路轉,觸摸到邊,他就夠激動了,可竟然能立地突破,他是萬萬不敢想的。
還在手術室外等著,嶽父從早上八點進去麻醉,九點多手術到現在還沒出來,祈禱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