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愣了一下,隨後緩緩跪倒在地。
觀音菩薩本就是靈山四大菩薩之一,地位崇高,救苦救難的名聲在人間也很是響亮。
自然是值得尊重的,另一方面,白素貞之所以出山報恩,也是受到了觀音大士的指點,心中自然存有感激。
小青不過是個普通的蛇妖,看到法海就已經腿肚子轉暈了,眼前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自然更加戰戰兢兢,小心謹慎。
生怕犯了錯誤,看到姐姐已經跪下了,連忙跟著跪在了旁邊。
東西方的氣運之爭,齊山在最新研已經跟許仙講過很多次了,甚至還拿封神舉個例子,雖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當中究竟有多少厲害人物,但是多一些準備總是沒有錯的。
了解了仙魔之爭中的各種黑手和算計,許仙能有好感才怪呢。
但人家畢竟是高層,況且三分鍾之前剛把金山寺給毀了,許仙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打鼓,所以表現的也算客氣。
他恭敬的施了一禮,肅然道:“許漢文見過觀音菩薩!”
觀音並沒有說話,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白素貞和許仙的宿命,可以說是佛門一手安排的,許仙是什麽樣的人,我們不可能不清楚,可是看到眼前這個許仙,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明明是一個秀才,普通的懦弱男人。
讓他安排給白素貞,就是為了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令白素貞歷練紅塵。
金山寺一難早在觀音菩薩的心中,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許仙竟然會突然強壯到這般模樣。
看到兩米出頭的身高,橫向發展,肌肉疙瘩遍布全身的身材,簡直就像是一個移動的牆壁。
如果不是隱隱約約還能在面相上看到過去的痕跡,觀音甚至以為,眼前的許仙是妖怪變的。
這究竟怎麽回事?
誰允許配角搶鏡頭的?
觀音壓下心中疑惑,剛準備回裡打聲招呼,突然看到化為白地的金山寺,陡然愣住了。
“這是金山寺?”
隨即觀音菩薩面色一變。
不好,長眉羅漢竟然已經在天地間消散了,連殘魂都沒有留下。
心身破碎,魂飛魄散,靈山不可去,地府不得入,這是確確實實被天地抹除了,怎麽會這樣呢?
許仙始終在防備著觀音菩薩突然發難,見他站在那裡表情陰晴不定,心中更加警惕起來。
“敢問菩薩,有何指教?”
觀音菩薩面露慈悲之色,長歎一聲:“許漢文,不知我靈山十八羅漢,長眉羅漢現在何處?”
許仙抱拳道:“從未見過!如果是金山寺住持法海的話,已經被凡人打魂飛魄散!
法海自持佛法高深,闖我宅邸抓我妻子,可憐我娘子身嬌柔弱,性子最是慈悲,平日裡沒少救濟百姓,從未做過一件壞事,法海不分青紅皂白,就因為她出身妖族,又要關在雷峰塔下500年,何其荒謬。
漢文心下憤怒找他理論,法海就不知悔改,妄圖將我降服,我一怒之下只能下了重手,還請觀音菩薩恕罪。”
觀音沉默半晌,突然道:“許仙,你武力驚人,身上隱隱有法力波動存在,不知你師門何處,拜的是哪路神仙?”
“回稟菩薩,漢文並未拜師,一身本事都是在山林當中與虎豹搏殺而來。”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貧僧也不強迫你,但是白素貞劫數未盡,法海卻又被你硬生生打的魂飛魄散,卻是不能輕饒了你。”
觀音菩薩說的平靜,許仙眉頭直接立了起來。
“菩薩此話何意?法海蠻不講理,即便魂飛魄散,也是咎由自取,我夫婦二人自過自己的小日子,跟你們有何關系?何必一個一個跳出來橫加阻攔,難道是犯了哪條天規天條不成?”
“凡人不知因果,多說無益,白素貞必須有此一劫!”
菩薩第一送佛號,抬手將玉淨瓶拋了出來,頓時亮起無邊佛光,一股如山般的壓力憑空而降,徑直砸在了許仙的頭上。
許仙暴怒,隻覺得菩薩蠻不講理。
這些禿驢果然沒有一個好人。
他毫不猶豫抽出腰間大刀,雙手緊握把手,一個力劈華山直接將漫天金光劈成兩半。
壓力頓時一分,許仙雙目充滿殺意,徑直對視觀音。
“南無阿彌陀佛!”
菩薩氣息平穩,只是輕輕彈了一下手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隨即就見到了一瓶上的柳枝,一片柳葉長得如同船隻大小,迎風搖擺,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徑直向許仙拍打過來。
這無窮的力量,離得很遠都能感覺到那種強勁的風壓,許仙心中大驚,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扛住,手臂直接攬住了白素貞和小青,身形如利箭一般向後射去,口中喝道:“守護神何在?”
齊山的身影憑空出現。
一襲白衣白袍,乾乾淨淨,半長的頭髮隨風飄搖,漫不經心的打量著前方,右手輕輕搭在劍柄之上。
好像是一個無意間路過的劍客一般。
然而他現在出現的地方,就證明了此人絕不簡單。
面對頭頂遮天蔽日的巨大柳葉,齊山一動不動,硬生生受了一擊。
就聽見砰的一聲,衝擊波將方圓10萬裡內的雲層都被攪動了起來,高空中無形的風力驟然加強,八方衝擊而去。
觀音心神俱震,這一擊威力如何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畢竟本來就是她得到的法寶,上面的柳葉本來就攻擊力驚人。
別說是個來歷不明的普通人,即便是羅漢菩薩等取得了果位的真佛,也不見得敢硬吃自己一擊。
可是眼前這個人……
他突然出現,沒有任何征兆,體表完全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你看不出修行的法門,也無法掐算出來歷身份。
就好像三界之中從來沒有這個人的身影一般,無論用何種手法,全都是看不懂,看不透,看不明白的回復。
這種事從他修道開始,到現在就從來沒有遇到過,便為高權重如如來佛祖,也能夠看出一二端倪。
可是他……
菩薩一抬手,將羊脂玉淨瓶收了回來,面色不喜不悲。
“你是何人?”
齊山微微抬頭,“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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