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混在人群當中緩緩地駛出決鬥場的大門,安傑舒服的坐在車子裡面,整個人癱在軟綿綿的車座上,車子行駛時晃晃悠悠的感覺讓他有些昏昏欲睡,透過車窗,安傑可以聽見周圍的人們都在談論今天的這場決鬥。
“今天的決鬥真是太精彩了!可以說是近幾年來最精彩的一場了。”
“嗯嗯,不過真是沒想到啊,最後威爾大人竟然輸了。”
“可不是嘛,那個安傑真是強,不愧是伯爵之子的朋友啊,強的完全不講道理,開場前我還以為威爾大人鐵定贏呢。”
“誰不是啊,我還在地下賭場押30金威爾大人贏,完了,賠的血本無歸了。”
“你這算啥,老子特麽押了60金威爾大人贏,這要是讓我老婆知道了,非把我吊起打。”
“呵呵,你家那頭母老虎……哎!你看那人幹嘛呢?怎麽在地上爬著走。”
安傑扭頭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在人群中間,有一個高個青年趴在地上,正好像壁虎一樣往前一點一點的爬著走,旁邊還有一個矮個青年幸災樂禍的“咯咯咯”笑個不停。
“這人為什麽在地上爬著走?”埃布爾當時就驚了。
這時就聽見馬車外有路人在解釋:“這家夥跟人打賭,如果威爾大人輸了他就爬著回家,結果沒想到威爾大人竟然真的輸了!”
聽到路人的解釋,安傑和埃布爾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回到領主府,埃布爾給安傑布置了一頓非常之豪華的晚宴,來慶祝安傑的旗開得勝。晚宴吃到一半,安傑和埃布爾正高興的天南海北聊著,突然哐當一聲,妹妹梅拉推門走進了宴會廳。
安傑扭頭一看站在門口的梅拉,忽然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啊——這妹子怎麽這麽喜歡在別人吃飯的時候闖進來。
妹妹梅拉快步走進宴會廳,徑直走到了安傑的身旁。安傑看著她,她看著安傑,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妹妹梅拉忽然露出羞澀的表情,漂亮的藍色眼睛飄到別的地方,不好意思去看安傑,俏麗的臉蛋兒上浮出兩抹可愛的粉紅,開口對安傑說:“那個……之前不好意思了,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強,竟然連威爾叔叔都打不過你。”
這小妮子這是來向自己道歉來了,安傑稍稍有點意外,不過對之前的事情他也完全沒在乎,問道:“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當然還要吃飯了!”梅拉說著就一屁股在安傑的身旁坐下了,歪了下頭,可愛的嘻嘻一笑。“你的慶功宴,我也要參加。”
與狼堡兄妹一起享用了一頓愉快的晚餐,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安傑正在熟睡當中,忽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他上身一件白背心,下身一條大褲衩的就下床去開門,一打開門後,看到來人安傑立刻睡意全無,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北境執劍威爾!
“這麽一大早的,啥事?”安傑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昨天的決鬥雖然打得很激烈,但實際上威爾並沒有受太重的傷,他更多是因為力竭才倒下的,所以休息了一晚上就沒有大礙了。此刻他又恢復了往日那副冷酷的冰山帥哥的樣子,身上的衣著典雅的一絲不苟,與安傑放蕩不羈的裝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威爾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安傑,嫌棄的微微的一皺眉:“還早?太陽早就升起來了。願賭服輸,我是來給你送錢的。
” 安傑一聽頓時兩眼放光:“錢!”
威爾輕哼了一聲:“你也就這點出息了。”說著,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兩塊沉甸甸的金磚!
“給你,把這兩塊金磚融了,夠三千金幣的。”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哈。”安傑喜笑顏開的接過金磚,隨手放進了自己的系統背包欄裡面。可是拿了金磚之後,安傑發現威爾還是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他不禁奇怪了。“還有事?”
威爾抬手撓了撓臉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什麽……你能教我怎麽打槍嗎?”
安傑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無比巨賤的笑容:“哦——你要學打槍?我怎麽記得某人當初曾經說過,我的武器不過只是玩具而已呢?”
威爾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如果真的要采購你的武器的話,我肯定要先學會才行,這樣才能給士兵們編寫訓練大綱。”
能把這個冷酷帥哥逼得露出這樣豐富的表情,安傑不禁覺得心情大好,他哈哈笑了兩聲,然後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先穿個衣服。”
……………………
清晨,埃布爾正在他的臥室裡享受一杯熱乎乎的早茶,再配上大作家托爾泰的名學巨著《和平與戰爭》,這就是埃布爾一天的開始。本來他正暢遊在小說跌宕起伏的劇情當中,可忽然間,一聲槍響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沒錯,那絕對是一聲槍響,埃布爾雖然還稱不上是一位射擊大師,但他現在已經可以分辨出槍聲了。
埃布爾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奇的走到窗戶前,然後他就看見,在庭院的中間,安傑正在指導威爾向五十米開外的一個陶瓷盤子射擊。
威爾叔叔竟然在學習打槍!埃布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在昨天之前,威爾還把安傑的槍械嗤為不值一提的玩具。看來與安傑的一戰,也徹底改變了威爾的想法。
埃布爾覺得這千載難逢的一幕自己絕對不能錯過,他立刻轉身“噔噔噔”的下樓了。剛來到庭院中間,埃布爾就聽見安傑在大聲訓斥威爾,那場面簡直就好像老師在訓斥一個笨學生。
“我說了,開槍的時候盡量不要呼吸,就只是閉上你的鼻子而已,有這麽難嗎……三點一線你懂嗎?先瞄準再射擊……盤子在地上,你看看你的槍口都飄到哪兒去了?你在打鳥嗎?”
埃布爾清楚的看見,旁邊的威爾被安傑訓的臉都綠了。
埃布爾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大開了眼界,威爾好歹也是狼堡劍聖,在狼堡人民的心裡面那簡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但此時堂堂的狼堡劍聖竟然被安傑一個泥腿子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埃布爾感覺自己的世界觀真是被重新刷新了一變。要知道,就連埃布爾的父親,狼堡伯爵蘇裡曼都沒有這樣訓過威爾。
這時候,安傑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埃布爾,主動打了聲招呼:“喲,埃布爾你來了啊。”
埃布爾小心翼翼的來到安傑身旁,看了看自己的叔叔:“威爾叔叔這是幹什麽呢?”
“這還不明顯嗎?學打槍啊。”安傑理所當然的說道,接著就開始瘋狂吐槽。“不過你叔叔也太笨了,一直都學不明白,連個盤子都打不中,比你可差遠了。”
安傑這麽說,說實話埃布爾心裡還是有點竊喜的,但接著他就真切的看到,威爾叔叔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黑了下來,求生欲極強的埃布爾趕忙說:“沒有沒有,我很笨的,安傑先生你過獎了。”
安傑還不明白他這相當於往死裡坑埃布爾啊,還一個勁兒的誇讚:“我可沒有過獎,你確實比你叔叔強多了。”
埃布爾眼睜睜的看著威爾叔叔的額頭上青筋一根一根的爆起來,心裡面是欲哭無淚:安傑先生,您可少說兩句吧。
接著,埃布爾忽然驚奇的發現,威爾手裡拿著的槍是一種他從沒見過的模樣,他不禁好奇的問:“安傑先生,你給我叔叔用的是什麽槍?跟你賣給我的不一樣。”
這回還沒等安傑說,威爾趕忙就搶答了,雖然打槍水平出人意料的奇爛無比,但至少威爾的記性還不錯。
“這把槍叫做9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