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在睡覺?”
“是啊,女仆說他還沒有起床。”埃布爾無奈地歎了一聲。
梅拉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疑惑的問:“他不是與塔克伯爵打了賭嗎?今天就是賭約開始的第一天,他怎麽還有心情睡覺?”
埃布爾十分失望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安傑先生是怎麽想的,三日之後,如果無法籌集到足夠的糧食,他就要被斬首了!”
“這麽嚴重啊!”梅拉頓時驚訝的瞪圓了眼睛,一雙漂亮的藍色眸子裡光芒閃爍。
埃布爾表情沉重,微微點了點頭。
梅拉想了想,蹭的一下站起身:“這關乎性命的大事,那還能讓他繼續睡下去?走,咱倆趕緊去喊他起床。”
說著,梅拉拽著埃布爾,兩兄妹氣勢洶洶的就殺向了安傑的客房。
來到安傑的客房,梅拉看到門口站著服侍安傑的女仆,就上前問:“安傑先生醒了嗎?”
女仆先是微微躬身行禮,然後回道:“安傑先生還沒有醒。”
“都日上三竿了,還睡什麽呀?”梅拉越過女仆,生氣的一把推開客房的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埃布爾跟在梅拉身後,好像生怕吵到安傑一樣,小聲的說:“咱們這樣直接闖進來不太好吧,萬一惹安傑先生生氣怎麽辦?”
“安傑先生的腦袋都快要保不住了,你還擔心他生不生氣?”
因為拉著窗簾的緣故,房間裡面昏昏暗暗,安傑此時正躺在奢華的大床上面,閉著眼睛,鼻子裡面發出微微的鼾聲。
梅拉快步走到窗戶前,一把將窗簾拉開了,耀眼的陽光立刻照進客房,照在安傑的臉上,安傑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慢慢睜開了雙眼。
當看見自己的床頭站著狼堡兄妹,安傑頓時嚇了一跳,猛然驚醒:“你們怎麽在這裡?”
梅拉雙手抱胸:“我們當然是來叫你起床的。”
“哦,那就讓我再睡五個小時。”安傑一頭扎在床上,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
“你不是跟塔克伯爵賭了腦袋嗎?現在哪還有時間給你睡覺,趕緊起床去籌集軍糧啊!”梅拉一把掀開安傑的被子。“再說你不是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睡了嗎?還沒睡夠?”
安傑昨天的確睡的很早,但也正是因為睡的太早,導致他半夜就醒了,而且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事實上安傑這才剛睡下沒多久。
被梅拉掀開被子,安傑睡不成了,隻好頂著一臉苦瓜臉坐起來,他先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對狼堡兄妹說:“你們急什麽啊,不是還有兩天時間嗎?”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安傑,你怎麽就一點都不著急呢?你要籌集軍糧,需要我們幫忙做什麽盡管開口,可是你現在這幅不緊不慢的樣子,我和哥哥就是想要幫你都無從下手。”梅拉說的十分誠懇,埃布爾也在一旁一個勁兒的點頭,兩兄妹都很在乎安傑的安危。
安傑笑了一下:“沒事啊,不用你們幫忙,我心裡有數。”然後,安傑沉默了一小下,忽然又問。“那個,埃布爾,我聽說決鬥場目前已經歇業了?”
埃布爾露出疑惑的表情,安傑先生忽然問這個做什麽?
雖然心裡想不明白,但埃布爾還是老實的回答說:“是的,自打狼堡進入戰爭狀態,堡內的一切娛樂活動全部停止,也包括決鬥場。”
“決鬥場能不能借我用用?”安傑問。
“這個……應該可以。”埃布爾猶豫了一下,
然後說。“只是,您要用決鬥場做什麽?那裡什麽都沒有。” 安傑神秘的微微一笑:“你別管我做什麽用,只要先借我用一段日子就好了。”
埃布爾一頭霧水,但既然是安傑先生的要求,那肯定是有困難要辦,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辦,況且決鬥場已經停業多日,借安傑用用也不是什麽大事,那地方除了桌椅板凳還真沒什麽值錢的玩意。
“好,我這就去辦。”埃布爾用力的一點頭,然後風風火火的就離開了。
埃布爾走後,偌大的房間裡頓時只剩下了安傑和梅拉兩個人,安傑從床上坐下來,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從旁邊抓起一件黑色的絲綢袍子順手披在了身上。
梅拉在一旁見安傑這樣一幅困得不行的樣子,為了能讓安傑解乏,他走到旁邊的白色桌子前,倒了一杯香氣濃鬱的紅茶,轉身送到安傑身前。
“給,精神一下,你怎麽這麽困?”
“謝謝,昨天睡得太早,結果半夜睡不著,失眠了。”安傑接過茶杯,將紅茶一飲而盡,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肚子裡,暖洋洋的感覺在身體裡慢慢擴散開來——接過反而更困了。
“再來一杯。”安傑把空茶杯遞給梅拉。
梅拉無奈的歎了一聲,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接過了空茶杯,一邊去給安傑倒茶,一邊說:“讓狼堡伯爵的掌上明珠給你倒茶,整個狼堡就你一個人,你面子還真是大呀。”
安傑聽了忍不住哈哈一樂:“謝謝啦。”
……………………
另一邊,很快,安傑向埃布爾租借決鬥場的消息就傳到了塔克的耳朵裡。
“你說他向埃布爾借了決鬥場?”塔克坐在椅子上,聽完了手下探子的匯報,他疑惑不解的反問道。
“是的,大人,我從女仆那裡打探到的消息。”探子站在塔克面前,恭敬的微微低著頭。
“他借用決鬥場要做什麽?”塔克靠在椅子上,臉上的五官糾結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探子忽然小心翼翼的說:“會不會是用來存放糧食的?畢竟,兩萬人份的糧食,那可是相當大的一堆啊,整個狼堡可能就決鬥場放的下。”
“存放糧食?不可能!”塔克忽然神情驟變,斬釘截鐵的否定道。“他根本無法籌集到足夠的糧食,就算決鬥場的場地足夠大,可沒有糧食空有場地又能有什麽用?我看安傑這家夥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
“你,繼續去監視安傑。”
探子:“是,大人。”
探子走後,塔克站起身走到床邊,窗戶外面,一輪紅日遠遠的掛在天邊,絢麗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柔和的陽光照在塔克的臉上,塔爾的臉上漸漸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賭約的第一天,這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