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只是我在疑神疑鬼,這間屋子會這麽冷,應該只是房間陽台開的位置不太好,很難被陽光照射到,再加上最近幾天氣溫下降……”
有時候,李靜姝心底深處也會浮現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但她的理智還是強迫她相信,這只是自己單純的錯覺。
她沒有對這件事情太上心,繼續每天照顧自己的三隻貓,按照往常的慣例,保持日常的工作生活的習慣。
問題是……這樣的平穩生活沒有一直保持下去。
因為很快,她就開始能夠看到那令人理智喪失去的東西。
那天晚上,她跟往常一樣在12點的時候入睡。
睡前她喝了一點牛奶,躺在床上很快正常沉沉睡去。
睡夢中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但是夢境模糊而又瞹味。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
意識從泥沼般深沉的睡眠底層,忽地浮了出來。
李靜姝發現自己在深夜中醒來。
她用無法徹底睜開的眼睛,向天花板望去。
天花板上一片黑暗,沒有燈光的關系,黑暗渾濁地彌漫著。
這時。
——軋。
忽然,那個聲音傳了過來。
那是繃緊的粗糙繩子刺耳的軋軋作響聲。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仿佛是從臥室的門後方的黑暗中滲透出來的聲音。
李靜姝緊張的抓著床單,她起身從床上爬了起來。
“什麽聲音?”
難不成家裡來了賊嗎?
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
她很緊張的站了起來,貼在門上仔細聽門外的動靜。
三十秒的時間過去了。
門外並沒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李靜姝打開了門,來到了臥室外,她起手按了一下客廳的開關。
啪嗒。
開關響了一下,但燈光沒有亮起來。
奇了怪了!難不成家裡的燈壞了嗎?
她正疑惑之際,就看到衛生間的那一側,還有一道幽黯的燈光亮著。
而那裡,一扇門也微微虛掩著。
李靜姝聽到了流水聲。
難道是水龍頭沒關上,還是自家的貓又在夜裡跑酷。
她轉眼向陽台的方向瞥了一眼,貓屋那邊沒什麽反應,好像,那三隻祖宗也沒有鬧騰的意思。
她這時也松了口氣,心想著不管什麽事,先把廁所裡的水龍頭關上再說。
李靜姝向前邁出幾步,來到了廁所門前。
也就是這幾步,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因為這個時候,女人又一次的聽到了那個聲音。
——軋、
繩子傾軋。
就在某個地方,一條繩子吊了起來,那根繩子拖曳著重物,發出古怪的聲音。
“軋!”
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奇怪的聲音如同一個垂死的人,發出極為低沉的呻吟。
李靜姝用乾渴的喉嚨,咽了口空氣。
她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眼下,她是能夠決定的——聲音就是這個自家的廁所裡傳來的。
怎麽辦!
——是往前去推開門。
——還是現在離開這裡。
她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念頭。
最後,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硬是壓抑著恐怖,往廁所的方向大膽走去。
她一下子伸出手,推開了廁所的門。
這時,李靜姝的眼前,
竟然是一片空蕩蕩。 廁所裡亮著有一絲幽藍的燈光。
水龍燈被打了開來。
“沒、沒人。”
李靜姝深深吐了一口氣,這分明是虛驚一場。
……人嚇人果然會嚇死人!
她這時候有了深切的領悟。
搖了搖頭,把水龍頭關掉以後,她就關掉了燈,轉身離開了廁所。
也就在她起身離開房間的一刹那。
身後的門如同被一陣大風刮動,門板“咣”的一聲猛然關了起來。
李靜姝也是被嚇得半死,她頭也不會的往自己的房間飛快奔去。
一進房間,她就迅速開燈。然而當她將臥室的燈打開的一瞬,房間內頓時浮現了一個漆黑的影子。
這一團黑影的出現,也嚇得措不及防的李靜姝一個激靈,她整個人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這時候她才再度看去,但那團漆黑的影子卻已經不見了,只是在空中留下了一個正在吊起來的屍體。
李靜姝的眼睛在這一刻陡然睜大了。
若說她在之前的一秒裡,她的心頭緊張和混亂,那麽在這一秒裡,她的雙眼裡充斥的只有純粹的恐懼的神情。
一雙空虛的眼睛俯視著她,與李靜姝的視線交匯。
那是一個死者,他的臉上被陰影遮住,看不清是什麽表情,但能看到他那隻張得很大的眼睛十分渾濁,毫無神采。
不知從什麽地方垂落下來的繩子深陷進脖子的肉裡,脖子好似無形中被拉長了一大截,形狀變得毛骨悚然。
李靜姝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她的嘴巴也張大著,遲遲發不出聲音。
她想要叫出聲來,但恐怖感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她的心臟。
在這一刻裡,她什麽聲音也發出來,整個身子也只能僵在原地。
在她因為徹底恐慌失去意識之前,她的視線中只剩下了一個正無風自動的男人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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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結束了對丁漸家的調查,就離開了那棟小區。
他也有點害怕自己會被南門小學操場旗杆上的惡鬼盯上,就迅速從那個家裡跑了出來。
通過這次的調查,秦牧也發現一個細節性的問題。
“真正會跟旗杆上的惡鬼扯上關系的,想來就是那個二單元樓的住戶,我需要想辦法弄清楚那個二單元裡都住著哪些人?”
從文文的嘴裡得到的消息,除了文文以外,恐怕已經有一個名為曾小盈的小女孩看到了旗杆上的“異象”。
共同點……那麽共同點在什麽地方。
那棟單元樓相對獨立,但也是一梯兩戶型的。
雙單元樓的話,總共六層,這樣一算的話,對著南門小學操場位置上的總共有二十四個陽台。
為什麽只有丁漸和文文、曾小盈會看到那種異象。
“要是能對整棟樓進行摸排調查就好了……”
他不由自主的歎了一氣。
現在這個階段,秦牧的調查已經走入了一個死胡同。
在丁漸家的調查的線索不足以推斷出接下來的走向。
“若是自己推敲不出任何答案,接下來可還是會死人的——”
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死的人究竟是誰?
從手機的公告上來看,若自己這一邊沒有進展,第二個犧牲者也會很快出現。
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的秦牧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掃了一眼手機,發現竟然是“自由鳥征信社”那邊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