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後,以及左右的林中竟然鑽出了足足數百號人,對眾人形成了三面合圍之勢。
“亂匪!”錢多的目光收起了玩世不恭,瞬間凌厲起來,身形也猛然做直於馬背,同時抽出了腰間戰劍,做出防禦姿態,直到此時,這廝才展現出作為一名將軍的威武。
小道這尼瑪是一臉的懵逼,亂匪?這裡居然有亂匪?我擦了個擦,老子的運氣也特麽太背。
對於亂匪,小道記憶猶新,初到這異界,他與王二就遭遇過匪群,那一次,王二直接嚇尿了,好在有驚無險,而這一次,這些亂匪明顯是事前經過了精心的策劃,目標不是他就是錢多這個關內侯了。
“錢校尉,快看,那是狼煙!”錢多隨行的一名兵士急急吼出。
“狼煙?”錢多順著兵士所指的反向,那是長安城,長安城中放出狼煙,這說明,長安城內也發生了亂匪的暴動。
錢多的臉色無比的差,有些焦急而憤怒,長安城和上林苑同時出現了亂匪,這無疑是一起有預謀的針對,而且時機把握的很是準確,就在大漢出現旱災,軍隊被大量派出城外取水的大好時機,不過,就這樣看來,被征調出城取水的兵士怕也遭遇了和眾人眼前同樣的困境了吧?
三面被圍,以小道這方的六人六馬想要突圍,必然是死路一條,何況對方陣營中也有馬匹,而繼續前進?別開玩笑了,那隻比野牛還要大的大蟲正懶洋洋的趴在了地上,神情愜意地看著渺小的人類們。一點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這他媽是巧合?”小道簡直要暴走,應該是巧合吧,或許亂匪本是要四面合圍的,大蟲出現後才臨時變陣成三面圍攻的吧?小道只能是如此猜測。
“錢校尉!關內侯!好威風啊,久仰大名!”匪徒群眾走出一個首領模樣的大漢,獰笑著朝錢多冷嘲熱諷。
“你是誰?”
“受誰的主使?”
錢多冷眼盯著那人,周身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逼問對方。
而匪徒首領似乎也不是簡單角色,面對錢多的氣勢絲毫不懼:“得了吧,在我面前,少來這一套,今日,會是你錢多的死期,此地,將是你錢多的墓地,怪隻怪你錢校尉站錯了隊。”
錢多完全明白了。
他的聲音更冷:“皇帝人人都想做,但不是人人能能做的,我錢多就是死也絕不任人宰割!”
這番話一出,錢多向身後兩人掃了一眼,就準備發起衝鋒,而也在這時,對方數百人同時舉起了弓箭,那弓弦之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箭頭銳利耀眼,殺氣十足。
錢多的臉色又變,對方連弓箭都準備了,他的衝鋒突圍就真的成了一個笑話,真敢衝,下場就和野豬一個樣,只能被射成刺蝟。
“投降,可以留你一命!”匪徒首領以命令的口吻喝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死,要麽投降,你是個聰明人,自己好好選!”。
錢多真的絕望了。
從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沒有人能在數百弓箭的虎視眈眈下衝到對方跟前,更別提什麽能突圍出去了,他錢多也不行,剩下的就只有絕望。
“唉!”錢多重重的歎了口氣,想他錢多也是貧苦出生,十幾歲從軍,數次於戰場浴血奮戰,出生入死,為大漢立下赫赫戰功,封侯拜將,好不威風,沒想到今日一個不慎,落到如此困窘的必死之局,錢多不甘呐,他還要繼續的報效大漢,
可惜,似乎沒有機會了。 “大丈夫生當為國殺敵,死當馬革裹屍,我錢多,無愧大漢天子!無愧於心!”錢多舉起了戰劍,做好了這一生或許是最後一次的衝鋒準備。
此刻的錢多再也沒有先前那無恥的作風,此刻,他是真正的戰將,真正的勇士和忠臣,至死不渝,願意為效忠大漢皇族獻出生命。
對面的首領雙目陰沉,舉高了右手,就等錢多發起衝鋒,他便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若能活著,誰會選擇死呢?
有人選擇死。
懷著拳拳忠臣之心。
一代大將,必死之局,或許是天意吧。
“罷了,罷了。”錢校尉無力的閉上了雙目,韁繩猛然一抖。
“誰說我們一定要往那邊突圍的?”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小道是突然的一拉錢多。
錢多正要前衝的身形猛然被一拉,整個人一個不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錢多仰頭望著馬上的小道,眼神中困惑,不解,茫然的複雜。
“我們朝前走。”小道微微一笑,率先指揮騎乘馬匹向前踱了過去,很快就到了大蟲不遠處的前方,距離不過十米。
錢多從迷惑中回過神來,他一下傻眼了。
作為被封侯的軍功大將來說,錢多不是第一次進入上林苑狩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等叢林霸主,這等叢林霸主的威力,他最為清楚,強悍,凶狠,強大,絕對的力量,不可戰勝的氣勢,普通弓箭幾乎無法穿透它堅硬的毛皮,且此等猛虎身形靈活有力,不能輕易被射中,往常遭遇這等霸道森林王者,不死十幾個炮灰是無法逃脫的。
而眼前這個道長都到了大蟲眼皮底下了,這隻平常噬人如螻蟻,凶狠異常的大蟲竟然依然是一副無動於衷,慢慢悠悠的模樣。
小道已經走到了大蟲的身前,所有人都親眼看到, 大蟲朝小道瞟了一眼,嘴微微張開,露出冰寒的獠牙,口中嗚嗚嚷著似乎對小道說了句什麽?
“不會吧?”
“這難道是我的幻覺?”
“這是真的?”
錢多目瞪口呆,他的兩名隨從也滿面駭然,這個道長居然能安然無恙的從大蟲身邊經過,連馬匹都沒有受驚,而且那隻大蟲好像對小道很友好的樣子。
白流和衛青也略吃驚,好在他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小道被稱為妖道,自然有許多妖孽的地方,如此刻就,連忙對上眼色,跟了上去。
“是那個道長?那製造大漢祥瑞,憑空造水的道長?”匪徒群中同樣炸了。
“不能吧?真的是他?”
“他居然不懼怕猛虎?那猛虎居然沒有傷他?”
“天啦,我這是活在夢中麽?虎都不吃肉了?”
“除了那道長,誰還有如此大能。”
“對啊,對啊,除了那妖道,沒有誰能這般妖孽。”
匪徒們也懼怕猛虎,即便手中有弓,和箭,惹怒了這樣一隻巨虎,他們也就剩全軍覆沒一個結果了。
原本,匪徒們以為前有大蟲出現,是天助之,是最佳機會,把錢多三面合圍,錢多必死,誰能想到這個道長真像傳說中的如此的妖孽,驚得他們不僅僅是下巴掉了,連手中的弓都掉了。
“該死!”等匪徒首領回過神,匪徒們都忘了射箭,小道和錢多已經過了猛虎所在的地域,只有那頭猛虎還在原地休憩,不一會後站立起來,朝著這邊緩緩逼來,匪徒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