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戲,這才是真正的經典!
雖然不知道其他選段怎麽樣,但僅憑這一段大家就知道肯定能火,而且這還是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
現場隻有一人激動之余心情有些複雜,尤其是看到最後馬小年與九娘牽手對視的那一幕。
這人正是盧秀芝,雖然盧秀芝知道馬小年和九娘乃是在唱戲,而不是真的,但一邊看著一邊聽著,眼神直直的秀芝小手早已忍不住攥了起來。
“馬班主,馬班主?”
就在戲班成員躲在馬小年的屋子裡興奮不已,覺得馬家戲班的春天要來了的時候,突然房間的被敲響了,接著傳來同福客棧夥計急促的聲音。
宮伯打開了門。
“夥計,有何事?”
“太好了馬班主,你在太好了。下面來了好多人,在問馬班主你什麽時候再講畫皮,你快下去看看吧,他們讓我上來問問。”那客棧夥計說道。
“哦?”馬家戲班的人都是一愣。
他們知道作為少班主說的書很受歡迎,可是沒想到到了這個程度。
“走,去看看。”都找到客棧裡來了嗎?馬小年也有些吃驚,沒想到這麽快就有反響了。
“走走走,我們也去看看。”老盧也是興奮的跟著。
不過剛起身就被馬小年瞪回去了。
“你們去幹嘛?都在這給我背戲詞!胡八,九娘,你教他們!從今天開始,未來十天的時間放下手頭的事情,每天跟著我去城外河邊練戲!”
“啊?十天?那戲班的生意怎麽辦?”有人著急道。
“戲班不用你們管,我說書養你們!”
我說書養你們!這話聽得馬家戲班的成員們心中一顫,尤其是秀芝。
“對了少班主,我見這戲本上有七位仙女,咱們人手?”
“你們練你們的,我來想辦法。”
說完,馬小年已經和那客棧夥計走了出去。
馬小年一走,“老胡老胡,快幫我看看我演的是誰,快快!”賀鑄駝著個背興奮的拿著自己的戲本問道。
“對對對,還有我!”大老粗盧波義也不識字,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得不會寫,所以也是趕緊遞過去戲本。
“你扮的天仙配中的一方土地賀鑄。”接過來賀鑄的戲本一看胡春清說道。
土地?土地爺?我扮的神仙!
這一刻,駝著背的賀鑄眼睛亮了!
接著胡長清又瞅了一眼老盧的戲本。
“老盧,少班主待你不薄。”看了一眼老盧之後,胡長清說道。
“哦?那我扮的是?”老盧心中一喜。
“扮的也是神仙,乃是上天玉帝派遣下來的天將!”
聽到這話老盧的眼睛瞬間亮了,終於不用天天演土匪惡霸了。天將!我演的竟然是天將!老盧心中激動不已。
此刻對馬小年,老盧的印象也瞬間改觀了。
不過老盧不知道,這天將在整出戲中隻有寥寥幾句戲詞,而且從頭到尾幾乎不露面的,隻有旁白。
不僅如此,因為屆時捉拿七仙女回天庭的正是這天將,所以十多天之後塘陽縣的百姓差點把這個天將恨死。
“蕭姐姐,你,你幫我秀芝看看,我這戲本上寫的是什麽?”另一邊看到這一切,秀芝也忍不住把戲本遞給了蕭九娘。
秀芝知道蕭九娘剛剛被少班主欽定扮七仙女了,所以她也想看看少班主給自己安排了什麽角色。
看了一眼秀芝,
蕭九娘歎了口氣。因為剛剛馬小年其實發給自己的扮七仙女的戲本,最開始寫的正是秀芝! “還有還有蕭姐姐,我這戲本上的名字好像不是我的名字呢。”雖然不識字,但秀芝比她爹好一點,起碼能認出自己的名字。
所以見戲本上好像不是自己的名字,秀芝好奇的朝著蕭九娘問道。
聽到這話,蕭九娘臉色稍變,趕忙下意識的用手去遮掩自己的戲本。
隻是還是晚了一步,本來秀芝並沒有注意到,可是這一畫蛇添足反而引起了秀芝的注意。
刷的,秀芝眼淚下來了。
更要命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胡八也開口了。
“你們知道嗎?其實少班主本來是打算讓王白扮董永的,我剛剛都看到董永的戲本上寫的是王白了。”胡八見馬小年不在開口道。
“啊?”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一驚。
而聽到這話,秀芝的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秀芝不知道,馬小年最後改變主意真的跟之前那件事無關,而是就唱腔和功力來說的確是蕭九娘更合適。
秀芝還是太小了,平時基本上沒怎麽唱過戲上過台,而且氣質也沒有七仙女那種敢愛敢恨、那種大氣且敢為抗爭的氣質。
不過這出戲雖然沒有,但其實馬小年已經在心裡為秀芝準備了另一出戲。
總之馬家戲班的成員馬小年都不會虧待,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捧紅,捧成大角兒!
而塘陽縣的街道上。
“鬼郎君要講畫皮了,鬼郎君今天又要講畫皮了!”
“什麽鬼郎君?誰啊?”
“就是住在客棧裡那個馬家戲班的班主,他又要開講了,還是老地方,今晚還在那繼續開講!”
“什麽?就是那個花花公子?就是那個頭角兒都被人搶走了,還被那個頭角兒罵了半死的花花公子?他就是鬼郎君?”有見過今天客棧一幕的人不信到。
“頭角兒被人搶走了?怎麽回事?”
“啊!又在晚上講,這個鬼郎君真不是個東西啊!”
“看你們那點出息,有沒有那麽嚇人啊。”
“有沒有那麽嚇人?有種你今晚去聽聽別在這裡說風涼話。”
“去就去!”
塘陽縣的街道上,說什麽的都有。
之前聽過畫皮的看客是又激動又期待又害怕。
那些沒聽過的則是不信,覺得這些人說的太離譜了。
說書而已,能嚇人到什麽地步?
不少膽氣大的塘陽人不信邪,更是決定今晚一定要去聽他一聽!
至於那些在客棧或者此前在青樓、勾欄見過馬小年的人更好奇。那不是個花花公子嗎,不就是那個被自己人罵得狗血噴頭,戲班最大的角兒都被搶走了的那個敗家子嗎?
他還會說書?他還有心思說書?
不管怎麽說,大唐的百姓們不像後世有電視有遊戲有網絡,他們晚上也沒什麽娛樂,除了在家造人。
所以越來越多的塘陽縣百姓來了興致,打算今晚去一探究竟。
而就在這種節奏中,在馬家戲班的成員按照馬小年吩咐,跟著馬小年白天裡背戲詞、開始嘗試著練習新戲,甚至練習新的樂器的同時,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傍晚時分。
還是老地方,不過今天沒了戲台,隻有一張八仙桌,後面坐著一個微笑著的小郎君,輕輕的喝著茶,端詳著趕來的看客。
同時相比於昨天,今天傍晚卻是熱鬧了起來。
只見昨天還隻有三十多個看客的現場,此刻已經聚齊了起碼一百五十多個人,有的站著,有的從自家裡搬著小板凳。
不僅如此,此刻還能看得出來還有人源源不斷的往這邊走。
“就是他!就是他今天清晨被自己戲班的那個大角兒罵了半天,還被趙家戲班把當家小生給搶走了!小郎君,你們家戲班都快散架了,你還有興致在這裡說書喝茶啊?”有認識馬小年的看客打趣道。
“散不了,散不了。”再看戲台上馬小年不但沒有被激怒,反而微笑著一邊喝著茶一邊回到。
“快開始吧鬼郎君,再不開始天就黑了。”有人對馬小年吆喝到。
“不著急不著急,天黑了好,天黑了好。”馬小年依舊是微笑著回到,不為所動。
天黑了好?之前聽過的看客們一頭黑線。
“就是他把你們嚇成那樣?看起來沒什麽啊。”有第一次來的看客看著馬小年跟身邊的朋友說道。
“啊呀等著吧,看不把你嚇死到時候。”
“呵呵吹吧,我就不信有那麽下人。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而已,能有多嚇人?”有第一次來的看客跟此前看過的看客抬杠。
書還沒開始,八仙桌前的看客們已經打起了嘴仗。
大約一炷香左右之後,天已經開始有些黑了,只見坐在八仙桌後喝著香茗的那位變態鬼郎君已經站起來了,同時輕輕的放下了茶盞。
見狀,現場聊天的看客們安靜了下來,要開始了嗎?
之前聽過的看客咽了口唾沫,身子直了一直。至於第一次來的則是眼睛一亮,想看看到底有沒有那麽玄乎。
“天色不早了,今天來的人比昨日多,在下很欣慰啊。”只見掃視了一圈,看著現場看客的規模,馬小年微笑著感歎道。
“小班主你就別欣慰了,趕快講吧,天都要黑了。”
“哈哈~~”
“好,既然諸位看客這麽說了,那麽咱們就書接上回!”只見馬小年手中的醒木已然再度啪的落下。
“上回咱們說道那王生爬將了出去,被那老道救下。”
“那老道給了王生一道符,叫他掛在臥室的房門上。臨別的時候,兩人還約定下次在青帝廟會面。”
“話說這王生回到家之後不敢再進書齋,就睡在臥室裡,把符掛在房門上。”
“大約一更左右,聽到門外有OO@@的聲音。他自己不敢趴門縫看,就讓妻子看。”
說道這裡的時候,馬小年的語氣突然變了。
“只見那王生的娘子透過門縫一看,果然門外立著一個水靈靈的俏俏娘子。”
“郎君,奴家來看你了,你怎的不給奴家開門啊。那俏娘子嬌滴滴的喊道,真真是酥骨盈兒,好聽的緊。”
當說到這裡的時候,現場看客們的表現分成了兩派。
“這也沒什麽呀,一點都不嚇人啊。”之前沒聽過的看客還小聲嘀咕道,尤其是聽到外面有水靈靈的小娘子叫門的時候,這些人眼睛都亮了。
他們沒注意到,同樣是聽到這裡,那些上次來過的看客腿都打顫了。
“郎君,你倒是開門呀,你不是想看奴家的身體嗎,那奴家脫給你看好嗎?奴家脫了哦”
“話音落,那站在門外被門上道符擋住的嬌俏娘子的一件衣衫已經落地,露出一段雪白香肩~,另一隻手已然搭在了內襯的接扣之上。”
“只見那王生趴在門縫,口水直流,又是想看又是不敢出去。”
脫!繼續脫,你倒是繼續脫小娘子啊!那些第一次聽的看客眼睛亮了,被這香豔刺激的冒綠光了。
“脫個屁啊,那是厲鬼!那個俏娘子就是畫皮厲鬼!你們這群好1色不要命的家夥!”
“別出去,別出去,別開門啊!”另一邊,之前看過的看客們則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全身都發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