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金軍本來在背嵬軍的衝擊下軍心渙散,加上城內宋軍的反攻,更加抵擋不住,紛紛開始潰逃。
而這邊韓世忠追著金兀術,一路向北。最終金兀術率領百余親兵,逃入開封城,韓世忠這才返程。
原來的金軍大營已經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了,在廢墟面前的空地上跪著數百名金軍俘虜,他們面無表情地坐在地上,而周圍都是騎著大馬的背嵬軍,他們圍著這些俘虜繞著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些金軍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宋軍的騎兵打敗。
“各位將軍,末將是閬中城守城官吳迪,敢問韓將軍在何處?”吳迪很客氣向背嵬軍的將領問。
“韓將軍親率大軍追擊金兀術了,估計很快就要凱旋了。”背嵬軍的將領一臉傲氣道。
“那各位將軍,隨末將先進城稍事休息,這些俘虜由我們來處理。”吳迪拱手道。
騎在馬上的幾位將領,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韓世忠追擊的方向,然後搖頭道:“我等奉韓將軍令在此清理殘敵,不能擅自離開。”
吳迪點點頭,果然不愧是韓將軍的精兵,紀律嚴明,自己手下的兵要是有他們的一半,何至於此。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爐上飛拿些燒烤過來犒勞這些弟兄。”吳迪對自己手底下的兵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外面的砍殺聲停了很久了,城內外又恢復了平靜。城內的百姓都緊張地守在自己房子裡,內心焦灼地等待這場戰爭的勝負。
“金軍大敗!金軍大敗!”傳令兵騎著馬在城內開始宣傳。
聽到勝利消息的百姓們,紛紛走出房子開始歡呼雀躍。
“咚咚咚!有人嗎?”幾名宋軍敲著爐上飛的大門。
店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僅剩幾個無處可去的夥計和楊峰,趙筱等人。
“幾位官爺有何貴乾?”夥計開門緊張地問。
“此戰大捷,吳將軍命我幾個來你們店上訂一些燒烤去犒勞那些援軍。”士兵道。
“可是這店裡沒菜,而且廚子都走光了。”夥計道。
“誰說廚子都走光了,我不是在這嗎?”楊峰突然走了出來。“你們去城裡轉轉把能買的肉菜全都買回來,錢不是問題。”
韓世忠無功而返,很是氣惱。“這個金兀術,沒想到跑的還挺快,下次絕對活捉他。”
“將軍,這是此城的守城官吳迪。”背嵬軍將領指著吳迪介紹道。
“末將吳迪參見韓將軍。”吳迪連忙跪地行禮。
“起來吧,為何只有你一人,閬中知縣呢?”韓世忠騎在馬上,問。
“稟韓將軍,知縣鄧智文在金軍攻城前就不知所蹤了,估計早已經逃跑了。”吳迪低頭道。
“韓將軍,韓將軍,下官在,下官沒有逃命!”知縣鄧智文穿著一身便服在幾個同樣身著便服的衙役的保護下跑了過來。
韓世忠用余光打量了一下這個知縣,怒聲道:“鄧大人,你為何這身打扮?難道是想混在百姓中逃命?你恐怕不知道一旦城破,金國人會屠城吧,到時候無論你穿什麽衣服都難逃一死。”
鄧智文咽了咽口水,小雞啄米一般向韓世忠磕頭認錯。
韓世忠沒有繼續理會他,調了調韁繩,衝著吳迪道:“吳將軍,我早就聽聞你這閬中城內有一種特色小吃,叫燒烤,能不能帶我去嘗嘗?”
吳迪一聽,“末將已經命人去爐上飛叫他們準備了。
” “嗯。你帶路吧!”韓世忠道。
然後一行人就往爐上飛走去,留下鄧智文繼續在那裡磕頭認錯。
閬中城此戰也損失慘重,原本高大威武的城牆,現在也是布滿了坑洞,城門樓也被砸塌了。進城後,離城牆近的房子也有不少被金軍的霹靂炮和拋石機摧毀。
“這是你第一次和金人作戰?”路上,韓世忠突然問吳迪。
“回將軍的話,末將曾追隨吳玠將軍,和西夏人打過仗。”吳迪恭敬道。
“吳玠將軍?怪不得身上有一股子軍人氣。”韓世忠誇讚道。
“敢問將軍,此次一共率了多少人來?”吳迪問。
“時間太緊,我隻帶了八千人過來。”韓世忠道。
“八千人?將軍真乃戰神也。八千敵十萬,古往今來也只有將軍您能如此。”吳迪很是欽佩。
“別說奉承話了,還是讓金兀術跑了。”韓世忠歎了口氣。
說話間,他們一行人到了爐上飛,先來的士兵紛紛下跪行禮。
“劉庚!劉庚!”吳迪一進店,就開始喊楊峰。
“吳將軍,我家掌櫃的正在後廚親自為您做燒烤呢。”爐上飛的夥計上前招呼。
“劉庚?這家店的掌櫃叫劉庚?”韓世忠突然問。
“將軍,您認識他?”吳迪有點疑問。
“我也是近些日子聽人說過這個名字,但我聽說的那個劉庚是個賣炭翁。”韓世忠道。
“將軍,那您說的劉庚就是這個劉庚,他在開爐上飛之前就是賣炭翁。”吳迪道。
“哦?那趕緊請他出來,我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韓世忠吩咐道。
吳迪雖然很好奇,為什麽大名鼎鼎的韓世忠將軍會認識劉庚,難道是因為他的燒烤?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吳迪很快把楊峰叫了出來,楊峰跟在吳迪後面來到韓世忠面前。
“這是韓世忠將軍,還不快下跪行禮?”吳迪在楊峰耳邊輕聲道。
楊峰正在下跪行禮,韓世忠搶先道:“你就是劉庚?家住白鶴觀?”
“草民是。”楊峰答。
“果然是你,快,快來坐下,來人給劉掌櫃添凳子。”韓世忠吩咐道。
楊峰有點受寵若驚,問道:“韓將軍認識小人?”
“啊?有所耳聞,聽說劉掌櫃白手起家,從一個小小的賣炭翁發展到如此規模,真是年少有為。”韓世忠笑呵呵地說。
周圍的人都感覺奇怪,為何這韓將軍對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櫃的如此客氣。
“韓將軍過獎了,草民只是靠運氣罷了。”楊峰謙虛道。
“真是個謙虛的年輕人,如今這閬中城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百廢待興,劉掌櫃有沒有興趣去成都府發展呢?”韓世忠突然道。
“去成都?草民的生意才剛起步,想在這閬中再發展發展,等實力夠了的時候再去成都府。”楊峰婉拒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小小的閬中城,對於你的發展可能一種限制,而成都府不一樣,人口百萬,乃西南第一城,你覺得呢?”韓世忠又勸道。
“這個嘛?容小人再想想。想必大人已經餓了,我這就去把菜端上來。”楊峰想借機離開這飯桌,因為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自己素昧謀面的大將軍會對自己的生意如此關注。
“你坐,這種事其他人去做就可以了,吳將軍辛苦你了。”吳迪一聽有點蒙,居然讓自己一個堂堂將軍去端菜,而且這韓將軍怎麽會對劉庚的生意這麽感興趣?
飯後,楊峰把飯桌上的事給趙筱說了,趙筱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沒有表現出好奇,但是說了一句話:“閬中城裡的有錢人都跑光了,你在這裡怎麽做生意?”
這句話讓楊峰心裡打起了鼓,難道真的必須去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