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堡·阿斯莫德村】
“領主大人回來了!快開門!”
村莊大門被迅速拉開,伊麗莎白和她的騎士團魚貫而入,民兵和村民們在路旁恭敬地立著。
當伊麗莎白路過民兵隊長身邊時,她說道:“庶民,讓所有人準備好,今夜之前全部進入城堡。”
“遵命!領主大人!”民兵隊長回答道。
回到城堡,貝利爾大人正站在城門口望著他們。
“貝利爾大人!”她連忙下馬行禮。
黨楷文快步走上前,說道:“你沒受傷吧?”
“嗯?沒...沒有,”伊麗莎白變得有些結巴,“有...有聖杯在,我...我是不會死的。”
“是不會死,難道就不會痛嗎?!”黨楷文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然後不自然的收回手。
伊麗莎白疼不疼他不知道,倒是他自己的手指有些發麻了。
“貝利爾大人...您是在...關心我嗎......”伊麗莎白扭捏著身子,只是還穿著全身板甲的她做出這幅模樣,看起來很是滑稽。
“我不僅關心你,我還想揍你一頓呢!”故意擼起袖子晃了晃拳頭,黨楷文沒好氣地喝道,“不是和你說了,繼續監視就行嗎?你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
伊麗莎白被黨楷文的質問弄得不知所措,呆呆地愣在那裡。
“算了算了,回來就好。”黨楷文不再為難她,而是一把抓起伊麗莎白的手,將一枚金幣放到她的手中。
“就算和你說不要有下次,你大概也不會聽,”黨楷文用左手輕觸右肩,“如果遇到危險,就使用它,它能把你直接傳送到‘金庫’裡。”
金幣本身的重量很輕,但拿著它的伊麗莎白卻覺得,這是世界上第二沉重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將其融入自己的體內,而後順著血液的流動送往心臟處。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馬上就要大戰了,到時候還得靠你呢。”黨楷文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道。
雙手攥緊,伊麗莎白鄭重地回答道:“絕不會讓您失望!”
“當然。”黨楷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後便消失在原地。
......
早晨的白銀城和往常一樣熱鬧,回城的托帕爾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節奏,並在三天前找了一份鐵匠學徒的工作。
有著公民身份的她,在第一天就能參與製作鎖子甲,雖然說是參與,但其實就是用鉗子將退火的鐵環調整成兩頭搭接的狀態,然後砸扁,剩下的事情則是由師傅來做。
現在,她正帶著師傅完成的作品到廣場上去賣,一同隨行的還有師傅的另一個徒弟,名字叫加西亞,從阿拉貢王國來的雕人。
“到了,就是這。”埃雷拉指著一個空桌子說道。
將推車停在一旁,兩人把車裡的刀劍盔甲全都拿出來,在桌上擺放好。
做買賣也是學徒的工作之一。
加西亞倒頭便睡,而托帕爾則是賣力地吆喝:“過來看一看,瞧一瞧!埃雷拉鐵匠最新作品!”
“埃雷拉大師的作品?”一名路過的傭兵聞聲而來,他的腰間插著一把短斧,半身甲上滿是修補後留下的痕跡。
傭兵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停留在斧子上,他先是拿起桌子上的斧頭端詳了一番,接著又拿起另一把,長柄的、短柄的都不放過。
最後他拿著一把長柄巨斧衝托帕爾問道:“夥計,這把斧頭多少錢?”
“200撒蓋,”托帕爾一邊回想著師傅教給她的話,一邊學著師傅的腔調回答,“斧頭上的寶石做過附魔,能夠釋放一次‘迅捷’,斧柄的材料是飛龍國運來的鐵杉木,堅硬、韌性好,至於工藝水平...你敢懷疑老爹?!”
“哈哈哈!埃雷拉大師的手藝我信得過,”傭兵爽快地扔給托帕爾2枚金幣,“給,200撒蓋。”
收好錢,托帕爾衝著傭兵離去的背影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哼,這麽賣力有什麽用?難道賺來的錢會分你一枚雀幣嗎?”眼睛都不睜開的加西亞對她嗤之以鼻。
托帕爾倒是對他的態度沒所謂,繼續放開嗓子叫喊。
靠著托帕爾的大嗓門和埃雷拉大師的口碑,桌子上的物品越來越少,只剩下最昂貴的大號胸甲和一把符文劍遲遲賣不出去。
太陽高掛在頭頂,為開始轉冷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暖意,再有1個小時,托帕爾就可以回去吃午飯了。
“踏踏踏~”
一群穿著鬥篷的人從她的攤位前經過,其中一個人的視線落在托帕爾身上,一陣寒意灌入她的四肢百骸。
強忍住想要逃跑的衝動,托帕爾推了推一旁睡覺的加西亞,聲音壓到最低:“加西亞,快醒醒!”
“怎麽回事?!”被吵醒的加西亞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讓開!把路讓開!”
不等托帕爾回話,大道上傳來了喝聲,路人們紛紛給這群氣勢洶洶的家夥讓路。
一個角獸人男子被他們圍在中間,他將妻女護在身後,強作鎮定地喊道:“嘿!你們要做什麽?”
“把女人和孩子拖出去。”其中一個人說道。
“放開我!你要做什麽!”“爸爸!”“放開她們!”
等她們被拖走之後,眾人從懷裡掏出棍棒,之前說話的人再次開口:“不要打死他。”
“是!”“啪啪啪!”
“啊——”
男人被亂棍打趴在地,棍子砸到他身上的聲音傳出去老遠,但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不要!不要!求求你們放過他吧!”“嗚嗚~放過爸爸!放過爸爸!”
被壓在地上的妻子和女兒哭喊著為他乞求寬恕,但這些人顯然不會聽她們的。
“住手!”戴好胸甲的托帕爾抓著符文劍衝了過來,守在外圍的“鬥篷人”被她嚇了一跳,丟掉手中的棍棒,轉而掏出匕首。
正對她的那名“鬥篷人”呵斥道:“這不是你能管的閑事!”
“你放開他,我就不管。 ”
“不可能!”
“哈!”托帕爾大喝一聲,符文劍用力掃出,將周圍三個“鬥篷人”逼退後,用自己的肩膀將正面這位撞入人群。
圍成一圈的“鬥篷人”被砸倒了一片,托帕爾乘機將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扛到肩上,準備逃跑。
突然!路旁的圍觀群眾裡衝出一個人,他高舉著匕首,狠狠地扎進男人的後背。
“不——”
目睹這一幕的妻子直接暈了過去,“鬥篷人”也全都愣在原地。
“維多利亞在上!你是誰?!”最早說話的“鬥篷人”上前想要抓他,沒想到那名刺客猛地倒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
托帕爾將男人放下,背上的傷口周圍已經腐爛,刺客用的匕首顯然帶有劇毒。
伸手去探他的氣息,已經死了。
此時,巡邏的警衛才姍姍來遲,而那群“鬥篷人”早已不見蹤影。
加西亞也跑了,現場隻留下托帕爾、背上插著匕首的男人、昏迷的婦女、哭泣的女孩以及一灘黑色的不知名液體。
作為“嫌疑犯”的托帕爾理所當然的被警衛們帶走接受審問,不過好在有路人為她作證,當天就被釋放。
只是走出審訊室的托帕爾並沒有感到開心,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怪異。
一個角獸人在巡邏最為集中的廣場上被人殺死,而事發後過了那麽久的時間,警衛才出現......
托帕爾不敢再想下去,此刻的她,隻想快點回到公寓。
她害怕這群暴徒會對她的族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