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城・北面戰線・近城門處】
越來越多的人被黨楷文的神力復活,隨著一開始的興奮勁過去,紛亂隨之而來。
復活的獸人戰士和白銀城士兵互相戒備,甚至有小規模的衝突正在黨楷文的面前上演。
“吼!”“砰!”
虎人的長劍猛地砸在一名白銀城士兵的盾牌上,直接將對方打趴在地。
正要上前將其斬首,一陣風將他吹到了空中。
“呼呼!”
數不清的獸人戰士被不可見的風卷起,風帶著在各個地方復活的他們穿過整座城市。
“啪!”“吼!”
所有復活的獸人戰士都被這陣風繳了械,丟到北面戰線,魔王軍將他們團團圍住,避免了混亂進一步擴大。
“瑪麗亞,真是多虧了你,謝謝。”
黨楷文不好意思地朝瑪麗亞謝道。
一時的腦熱,卻沒有想到士兵們集體復活後的窘境。
若不是瑪利亞及時控制住局面,說不定就會出現有人剛復活就被砍死的尷尬情形。
瑪麗亞露出微笑,微微點頭。
【隻考慮到復活他們,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直接放走算了?】
【可要是全部放走,不僅是放虎歸山,而且也不好向白銀城的人民交代......】
黨楷文有些犯難了,這近兩萬的獸人戰士究竟是去是留,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
這時,安排好“隔離圈”的安格辛走到黨楷文面前說道:“貝利爾大人,何不把這群獸人戰士吸收到我軍隊伍中。”
“讓蠍人們去給他們‘洗腦’,那樣,這些戰士就會絕對忠誠於貝利爾大人。”
“......”
黨楷文原本還有些期待“靠譜”的安格辛可以給出好的建議,現在,他覺得安格辛也就比阿斯莫德強了那麽一點點......
根據遊戲中的設定,蠍人擁有一種奇特的毒素,可以將中毒者“製作”成完全受其控制的傀儡。
這種可怕的毒素注入受害者體內後,會在1分鍾內完全摧毀他的大腦。
接著,蠍毒會在“主人”的心靈控制下,依附於受損神經,“再生”出一個全新的“大腦”。
這就是安格辛口中的“洗腦”,真正意義上的“強製灌輸”。
而蠍人對黨楷文是絕對忠誠的,自然的,他們的傀儡也會是絕對的“忠誠”。
黨楷文思來想去,雖然安格辛後半句話太過泯滅人性,但前面的建議還是不錯的。
“安格辛,你去問問這群獸人戰士,看他們願不願加入我們。”
“是。”
安格辛去到陣前喊了兩聲,結果顯而易見,沒有一個獸人戰士同意。
並且,他們看起來像是被激怒了,不少獸人戰士開始衝擊包圍圈。
不過,當阿斯莫德騎著戰馬出現時,他們又集體安靜了下來。
幾個不明所以的獸人戰士還想大鬧,被身旁的戰友直接敲暈。
“貝利爾大人,他們並不同意。”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黨楷文並不意外,《亡國英雄》這款遊戲最大的亮點就是各種宗教神明。
在遊戲中,你可以輕易的殺死一個人,但即使是神明,也不能在一個人還擁有主觀意識的情況下,強行使他轉變自己的信仰。
黨楷文走到包圍圈前用獸人語喊道:“獸神國的戰士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你們自稱“傭兵”,對嗎?!” 在瑪麗亞幫助下,黨楷文的聲音被傳到在場所有獸人戰士的耳朵裡。
“現在,我以我自己,一位神的名義!決定要‘雇傭’你們!”
“條件是,你們可以擁有自己的生命!”
接受雇傭,或是死去!自己選吧。”
“‘自殺’,可不能在死後服侍你們的獸神。”
獸人再次騷動起來,不過這一次並不是發動進攻,他們是在相互討論...或者用爭論更合適。
而討論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一個被選出作為代表的虎人走出人群,他不甘地朝黨楷文說道:“我們選擇...接受。”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幾乎所有的獸人都像泄了氣一般,耷拉著腦袋。
“契約成立,安格辛,撤掉包圍圈吧。”
“遵命。”
雖然魔王軍解除了包圍,但這裡是白銀城,獸人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索性直接坐到了地上。
“主人就是智慧的化身!一切萬物都將臣服於您!”
亞斯塔祿依照慣例,又開始吹噓起自己的主人,還是當面的那種。
黨楷文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明白,還是不管他做什麽事都先吹一波再說......
“可是,他們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地就同意了呢?”
瑪麗亞好奇地問道。
“因為獸神對‘自殺’的定義有一些...特別。”
黨楷文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獸神認為,手無寸鐵的朝一個擁有武器的人發動進攻,屬於自殺行為。”
“在其死後,不僅不會被獸神的使者接納到神國,反而會被打上‘罪人’的烙印,任由他墮入地獄。”
“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不過,也是多虧了瑪麗亞將獸人們繳械,他們才不得不同意。”
“過譽了,老爺,您真是睿智過人。”
瑪麗亞稱讚道。
“嘿嘿。”
黨楷文被誇得臉紅,比起亞斯塔祿那種聽起來就很“假”的誇耀,瑪麗亞這樣簡單的讚譽,他反而感覺更受用。
......
“萊弗納斯百夫長,我們贏了嗎?”
站在城牆上,勒布斯愣愣地望著城下那支的奇特軍隊。
身旁的萊弗納斯騎上也在觀察:“看樣子,這是某位不知名的神拯救了我們。”
“什麽不知名的神,那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不就是維多利亞女神像左側的雕像嗎?”
克裡特貌似是認出了對方,她做出思索的神情:“我記得,他好想是叫...貝利爾,雕像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同我一樣,愛好和平的神’。”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當時我還好奇,為什麽維多利亞神廟裡會有男性神的雕像呢。”
貝尼卡薩掌旗手附和道。
“至少在目前看來,這是一位善良、仁慈的神明。”
萊弗納斯騎士轉過頭,看著這群和自己一同戰死在這裡的士兵,感慨道:“沒想到,我們會再一次成為戰友。”
“萊弗納斯百夫長!”
士兵們也都很激動。
“完了完了,我詛咒過你的事情都說出來...你可不能公報私仇啊!”
克裡特大概是想到之前自己說過的話, 現在哭喪著一張臉,對著萊弗納斯騎士大喊大叫。
“哈哈哈!”
一片笑聲中,萊弗納斯騎士苦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突然吼道:“克裡特士兵!”
“到!”
“現在,我要你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拉菲尼斯軍團長面前!向他匯報我們的情況!”
“是!”
克裡特剛跑出兩步,回過頭說道:“我詛咒你的事情......”
“什麽詛咒?克裡特士兵,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是得了癔症嗎?!”
“對對對,都是胡言亂語。”
克裡特歡快地跑掉了。
“這個克裡特,真不知道得什麽樣的男人才能製住她。”
萊弗納斯騎士說著,突然轉頭看向勒布斯,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看了好一會兒。
“......”
勒布斯被盯得發毛,他正欲發作,萊弗納斯騎士這時開口道:“‘矮子’勒布斯,可惜了......”
青筋凸起,勒布斯忍住拔劍的衝動,朝塔樓的方向忿忿而去。
“我去看看裡面的兄弟!”
庫庫裡斯跟著勒布斯一起離開。
“萊弗納斯百夫長,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貝尼卡薩有些看不過去,他的資歷令他有足夠的勇氣對一名百夫長這樣說話。
“貝尼卡薩掌旗手,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或者說,哎,我是有點...太過心急了。”
萊弗納斯騎士無奈地歎了口氣。
“走吧,我們去見見這位友好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