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丘在緊鑼密鼓備戰。
大澤野民水馬部,也在孤丘十五裡外夜營。
雖說水馬仲生嚴禁生火,嚴禁大聲喧嘩,五百多名野民戰士依舊神色興奮,一邊啃著提前準備好的食物,一邊壓低聲音交頭接耳。
抱著黑貓的黑奎祭司卻覺得心中不安,他對身邊兩名黑袍祭司低聲道:“按說咱們行蹤很是隱秘,我怎麽總覺得哪裡不對?”
一身黑袍的寇安思索片刻,猛然抬頭道:“黑奎祭司,我也覺得很不對勁,六品異獸的智慧已不低於常人。
既然那隻肥貓無意中看到咱們的營地,絕對會帶著孤丘乙再次前來偵查,不可能離去之後毫無蹤影。
雖說這兩天沒有看到外人蹤跡,我也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我懷疑咱們的意圖已經暴露了。”
黑奎祭司心中顯然也早就有相同的判斷,當即毫不猶豫道:“既然可能暴露,一會咱們就趁夜離去。
先讓水馬仲生帶隊去探探路,咱們先等待我神派遣的高級神仆到來,觀望水馬部的戰果如何,再做下一步計劃。”
“水馬仲生,我神傳來諭旨要我三人奉行,這次行動由你來負責,回頭我會撥付五百副甲胄、兵器給你作為補償。”
當三名貓鬼神祭司找借口離去時,水馬仲生心中再不樂意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其他的初級圖騰武士和野民戰士,只顧著高興又能多得戰利品,還有許諾補償的甲胄、兵器,根本沒有多想。
就在三名貓鬼神祭司離開不久,野民營地遠處一處草叢中,潛伏許久的青乙帶著小狐狸也悄悄離開。
渾然不覺自己的行動早就被青乙知曉,大澤野民趁著黎明前潛伏到孤丘附近,看到上萬畝抽穗的粟米,還有屋舍連綿的孤丘,一個個羨慕的兩眼發紅。
“一會加把勁,殺光裡面的男子老弱,整個孤丘都是咱們的。”
“嘿嘿,枉費那傻小子費了這麽大的力氣,卻都白白便宜了咱們啦。”
“弟兄們,不要嚷嚷讓人發現了,等潛伏到護牆跟前,再隨我殺進去!”水馬仲生口中吩咐著,率先帶隊向前潛行。
黎明前的孤丘一片安靜,不過當他們潛行到距離高牆還有數十丈時,忽然聽到村落內一聲嘹亮的雄雞高唱:“哦哦哦——”
就好像將軍吹響了嚎叫,整個孤丘的數百隻雄雞一同跟隨鳴唱,緊接著哨樓上的警鍾也開始敲響:“鐺鐺鐺鐺——”
高牆上也有值守的青壯,驚慌之下連聲大叫道:“不好了,野民來襲!”
“嘿嘿,現在才發現,可是已經晚了!”
水馬仲生面色猙獰的大叫,提著一杆大戟向孤丘猛衝過去,那高不過三丈的護牆,對他這個中級圖騰武士根本就不是事。
幾個呼吸就穿過數十丈距離,隨後雙腿猛蹬就直接從壕溝外跳起。
眼看還有數丈就能跳到高牆頂上,他卻發現高牆上大聲呼救的民兵,眼裡哪有什麽害怕,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不對勁!腦海裡剛閃過這個念頭,他整個人就好像憑空撞到什麽,鼻子一酸緊接著疼痛無比,口鼻流血的從半空摔下來。
“嘿——”
憑著中級圖騰武士的實力,水馬仲生即便鼻子疼的流淚,依然靈活的調整動作,躲過了下面壕溝中鋒利的木刺。
可是其他一些野民戰士就沒有那麽厲害的本事,他們也緊跟著自家首領跳過去,卻半空被什麽抽打撞擊,一個個餃子般慘叫著落下去。
“啊——”
“救命——”
數十名野民戰士不死即傷,就連初級圖騰武士都有兩人大意之下被扎傷,轉眼就被高牆上的民兵用符文箭矢射死,讓水馬仲生看的目眥盡裂。
看到高牆上站著的寥寥十幾名民兵,不慌不忙的指著自己嘲笑,他憤怒的拿出一根獸骨標槍奮力丟出去,卻依舊在半空就被擋住掉到壕溝中,換來民兵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
“啊啊啊——”
水馬仲生憤怒、羞愧、惱恨,各種情緒充盈心扉,本以為要掃蕩一個弱小的對象,一頭撞上來才知道這是一頭潛藏很深的怪獸。
難怪負責此事的黑奎祭司找借口離開,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怎麽回事,就他們水馬部傻乎乎的成了探路石。
黑奎祭司和族長神算無雙的評價,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執行,即便謀算再好又有什麽用呢?
看到數百名水馬部野民戰士無可奈何,指著高牆上的民兵破口大罵,他萬分惱恨道:
“用嘴巴能把敵人罵死麽?雖不知他們憑借什麽擋住咱們,既然不敢出來,咱們就毀了他們的農田,看他們心疼不心疼。”
“對,既然無法衝進去殺光他們,那就毀了他們的農田,只要沒有足夠的糧食,餓也能把他們餓死!”
一名初級圖騰武士大聲回應水馬仲生的話,數百名無可奈何的野民戰士,也只能將對孤丘的恨轉移到外面的農田。
就在他們要破壞農田時,一支長長的符文箭矢,帶著尖銳的嘯聲從孤丘外面悠忽而至,瞬間射穿剛才那名初級圖騰武士的胸口。
水馬仲生頓時打了冷顫,剛才那支箭矢分明在射向自己,只是剛才那初級圖騰武士為表衷心不小心擋在自己面前,不然死的那個人就是他。
緊接著就看到孤丘數裡外的草叢中,出現一支全副武裝的精銳軍隊,氣勢洶洶向自己殺來,而原本空落落的孤丘護牆上,也忽然出現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光是看甲胄和兵器的精良程度,就知道絕對是精銳。
早就心慌意亂的水馬仲生大吼道:“我們上當受騙了,有數百邢國精銳軍隊守護的地方,怎麽可能是什麽中士封土,趕緊撤!”
連帶隊的中級圖騰武士都無可奈何要撤退,僅存的四百多名野民戰士頓時瘋狂向北面逃走。
“哈哈,大澤野民上當了,咱們正好銜尾追殺!”
青乙身穿四品鼉龍甲胄,腰挎五尺長劍,手中的七尺長弓剛剛射出那支符文箭矢,見野民逃走毫不猶豫的下令追擊。
自從昨天半夜探明水馬部野民動向,雖不知那三名貓鬼神祭司為何忽然離開,不過他還是按計劃將一百七十多名私軍、民兵埋伏到數裡外的草叢中。
至於孤丘的安危,有四棵龍爪槐樹精守護,還需要擔心麽?更何況還有花狸貓、大公雞這幾個異獸凶禽在。
至於此時孤丘高牆上的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其實都是村中婦孺老弱穿著多余的甲胄,只要不正面打鬥,光是模樣還挺能嚇唬人。
這一場不對稱的戰鬥,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勝敗,對私軍和民兵們來說,戰鬥就是一場順風仗,隻管追在野民身後砍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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