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很快掌握新槍的使用,雖然不能試射,但這槍瞄準鏡可以自動糾正彈著點,所以,不耽誤。
天色慢慢暗了。
寒朗和鬼少輕裝,連避彈衣都沒穿,帶著突擊步槍,MP7,近戰裝束,但有手雷和瓦斯彈,還有震撼彈。
鬼少背包裡還有炸藥,這是他的專長,即便可能用不到,也會帶著。
車輛距離目標五百余米,在一處可以遮擋車身的位置站住,快速蒙上偽裝布,布置好接應陣地,寒朗和鬼少悄然沒入黑暗。
此時,目標那裡還沒到睡覺時間,但沒有電,小城大部分被黑暗籠罩,只有武裝人員的住處有亮光,只是燈光昏暗,無法照的太遠。
至於廢墟中間的道路上,根本看不到人。偶有手電光束一晃,也是巡查的武裝人員。
寒朗扣下夜視儀,連續兩個手勢,率先摸向城市。
他不知道鬼少的能力,但知道鬼少當過兵,時間還不短,複員比他們早幾年,當兵的時間跟他們差不多,少也少不了兩三年。
加上他當傭兵幾年,這點把戲難不住他,否則也活不到今天。
鬼少也扣下夜視儀,抱著已經上了消音器的MP7,悄然跟在寒朗身後。
雖然消音器在這寂靜的環境裡作用不大,聊勝於無吧。至少房間裡開槍的話,外面不會太注意。
倆人在黑暗中悄然前進,寒朗留意著周圍,無聲摸向中心位置。
外圍,只有那些平民,至於站崗的,他們不能動,一旦查崗或者換崗,就會驚動這裡的防禦。
在黑暗中悄然穿行,連續避過兩個站崗的位置,他們靠近武裝人員居住的區域。
寒朗悄然靠在一個有燈光的窗下,細細傾聽幾秒,連續幾個手勢,跟著在耳麥裡彈動。
“明白。”
大媽和小丫頭幾乎秒回,做好接應準備。
隱在黑暗中的鬼少悄然靠近,掀開夜視儀,做好進入的準備。
房間裡,有三個呼吸聲,這會沒有就寢,但寒朗不會等到半夜,那會更安靜,一絲動靜都能傳出老遠。
進入,只有走正門,窗戶偏高,不利於突襲進入。
寒朗倆人收起MP7,抽出各自匕首,悄然靠近房門,略一傾聽,確認門後沒人,無聲打開門戶,一閃而入。
寒朗撲進房門的一刻,背對房門那人聽到動靜剛要扭頭,寒朗飛撲中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身體旋轉,跟他擦身而過,在裡面那人抬頭的刹那,一抹亮光劃過他的脖頸。
同時,鬼少撲向他的目標,那人坐在毯子上沒等抬頭,就被他撲倒並捂住嘴,刀架在了脖子上。
寒朗不等血劍噴出,猛地倒退,一把揪住身體正在歪倒的家夥,看向鬼少。
鬼少手裡那人驚駭的瞪大眼睛,兩手微張,不敢亂動,濃濃的血腥氣中,身體瑟瑟發抖。
這是摸營,就算第一次經歷,他也很清楚這不是玩笑,這真的是殺人。因為同伴正捂著滿是血漿的脖子,滿眼絕望中慢慢歪倒。
動脈崩開,怎麽可能捂住?沒噴出幾米已經算他手快,擋住噴濺了。
寒朗傾聽了下,確認沒有驚動任何人,快速掏出膠帶和捆扎帶,將手裡的活口捆好,嘴封上,這才抽出刀,一把捏住鬼少手裡那人的腮幫子,在鬼少抽手後退拽出槍的一刻,用本土語言沉聲問道:“負責賣汽油柴油那人叫什麽?”
感受到脖子上冰冷的鋒利氣息,寒朗手裡那人驚恐說道:“阿卜杜勒·哈格……求……”
“住哪?”
寒朗沒有給他哀求的機會。
“就在賣油的後院……那裡地下……有個油罐……”
“幾個人。”
寒朗再次打斷那貨誠懇的招供。
“兩……兩個……他們……不離開……旁邊兩側……房屋……裡……是看守……看守油料庫的,有六人……”
那家夥哪敢不說,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人什麽目的,但頭頂帶的夜視儀他還是認識,這是特種作戰人員才會佩戴的先進東西,保不齊,那個哈格觸犯了誰的利益,這是來強殺來了。
寒朗待他說完,兩手一錯,哢嚓就擰斷他的脖子。
捆綁留在這就算了,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乾掉那貨,寒朗提溜過捆綁的家夥,直接一刀切下,割掉了那人的一根小手指。
劇烈的疼痛讓那個家夥身體猛地一挺,嘴裡嗚嗚發出痛苦嚎叫,疼醒了。
寒朗捏著他的腮幫子,撕開膠帶,按住他的身體,問道:“賣柴油汽油那人叫什麽?”
“叫……叫……阿卜杜勒……哈格……”
那家夥疼的肌肉抽動,但不敢隱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知道不說肯定會死。
“住哪?”
寒朗聲音森寒,冷冷問道。
“在……在……賣油……”
那家夥都來不及思考,費力的說著,唯恐對方還有什麽手段。
寒朗不等他說完,哢嚓擰斷他的脖子,放下屍體,避開腳下流淌過來的血漿,關了燈,扣下夜視儀。
鬼少也跟著扣下夜視儀,悄然拉開房門。
鬼少不知道去哪,但知道寒朗肯定知道位置。
寒朗將房門別好從窗戶跳出,關上窗戶後,帶著鬼少沒入黑暗。
兩側都有武裝,摸營就要小心了。
乾掉所有人,這會不適合,畢竟都沒睡覺。
但貿然下手,風險太大。
幾分鍾後,寒朗靠近賣油的那個位置,悄然潛伏。
盯著目標足足兩分鍾,寒朗彈動耳麥,通知大媽這邊已經找到目標,暫緩行動。
就算清理,這會也還早,找到目標靜靜等候就是了,要不,貿然進入,風險太大,不容易抓到活口。
時間,在黑暗中靜靜流逝。
寒朗和鬼少就跟岩石一眼,靜靜趴在黑暗當中,盯著不遠處昏黃的光亮,耐心等待。
大媽和小丫頭也靜靜等待,等待行動開始。
沒有娛樂活動,早睡就成了習慣。
靜靜潛伏不到一個小時,在幾波巡邏的走過後,前方的燈光滅了。
寒朗依舊沒動,動手,也是這些人睡著後,最少是迷糊的時候才行,一般半小時差不多了。
周圍,徹底陷入沉寂,安靜的沒有絲毫動靜,跟死城一樣。
寒朗在半小時過後,悄然站起,跟鬼少一前一後摸向目標。
在左側的房子門前,鬼少抱槍蹲下,寒朗悄然打開沒有上鎖的房門,摸了進去。
黑暗中,汗臭味彌漫,鼾聲清晰可辯。
寒朗悄然摸到目標近前,手快速揮動,連續三刀,割開三個熟睡家夥的咽喉,猛地後退,避開噴濺的血漿,在三人抽搐掙扎中,悄然退出。
關上房門,倆人靠近右側房子,如法炮製,寒朗再次摸進房間。
連續兩刀,割斷兩個家夥的脖子,一把捂住最後一人的嘴,直接拽離按在地上。
在那家夥驚恐掙扎中,刀尖抵在他胸口,讓他頓住掙扎,這才問道:“阿卜杜勒·哈格在裡面嗎?”
“在……在……”
那家夥嘴裡嗚嗚的,但卻表達清晰。
在就好!
寒朗刀尖離開了那人的胸口,在那人神經剛剛放松點,以為放過自己了呢,兩手一錯,哢嚓擰斷他的脖子,站起身就走。
鬼少在門口站起,在寒朗關上房門後,警惕注視周圍,跟在身後。
來到中間那個門市一樣的房門前,寒朗靜靜傾聽數秒,這才慢慢推動房門。
裡面是別死的,但這難不住寒朗,他悄然來到窗前,沒怎麽費力就打開同樣有插銷的窗戶,無聲翻入,跟著打開房門。
一股濃濃的油味進入鼻腔,夜視儀下,倆人看到房間裡堆滿了空油桶,就是是那種五十斤裝的塑料油桶。
沒多做停留,倆人悄然穿過房屋,無聲打開後門,摸進後面的院落。
房後,是一個院落,兩根排放油罐壓力的管子,豎在左手牆邊,對面,則是兩個房門。
寒朗連續兩個手勢,悄然靠近那裡,靜靜傾聽,確認其中一個房間住人,裡面有兩個呼吸,跟之前的口供對上。
寒朗慢慢收起槍,連續兩個手勢,試探了下,悄然打開房門,領先摸向裡面。
裡面倆人已經睡熟,平穩的鼾聲中,並不知道殺神來了。
寒朗鎖定要找的人,悄然靠近。
鬼少槍口指著另一人,慢慢靠近,力求不驚動對方的前提下,控制倆人。
可就在倆人距離目標還有幾米遠呢,鼾聲突然中斷。
不好!
寒朗暗驚中一個飛撲,身體炮彈一樣,撲向目標。
鬼少動作不慢,腳下發力撲向另一人。
可就在飛撲中,寒朗的目標突然抬起手,身體滾動中,槍口指向寒朗。
寒朗瞳孔驟縮,左手疾探,一把抓住槍的套筒,一扭,槍口瞬間指向對方,同時,右手一拳擊向對方的腦袋。
就在他出拳的瞬間,噗的一聲,鬼少開槍了。
鬼少的目標同樣舉起了槍,他來不及控制,只有開槍射擊。
一槍,那家夥腦袋噗的一聲,噴出一股血劍,手無力垂下,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意識就離體而去。
鬼少一下趴在那人身上,跟著一個側滾,槍口指向寒朗那邊。
在他開槍的同時,寒朗一拳剛剛揮出,那家夥的腳嗚的就抽向寒朗的脖子,同時松開槍,在彈夾掉落中,指尖戳向寒朗的下頜。
高手!
寒朗瞳孔驟縮,揮出的拳頭一豎,嘭的擋住那一腳,身體借著踢來的力道一歪,左手攥著空槍,閃電般的擊出。
嘭!
這一拳重重擊打在那家夥的胸口,悶哼聲中,那家夥一個翻滾,跟寒朗拉開距離,跟著兩腿一絞,如毒莽一般纏向寒朗的兩腿。
地躺術!
寒朗在鬼少槍口指來的瞬間,判斷出對方的招式,手裡的槍脫手而出,腳突然抬起,腳尖點向目標的小腹。
那裡,跟襠下一樣脆弱,在丹田之下,一般力度都會讓中招者難以直起腰來,力度大了,直接就失去抵抗力,甚至斃命。
那家夥黑暗中似乎能聽風辯位,在寒朗槍離手的瞬間,兩手突然護頭,腳卻繼續纏向寒朗。
嘭!
一聲悶響,在鬼少確認身邊那人斃命,站起身的同時,寒朗扔出的空槍砸在了對方的胳膊上。
那家夥感覺胳膊一疼,腳卻去勢不變,但卻終究慢了一步。
寒朗在槍擊中他的瞬間,腳一閃,嘭的踢在他的小腹上。
潭腿,腳不過膝,速度奇快,對方躺著,正適合潭腿的發揮。
一聲悶哼,那家夥身軀陡然弓起,悶哼聲中,向後平地滑行出去。
寒朗不會要他的命,但這一腳依舊讓他兩眼發黑,意識一陣陣渙散。
寒朗一腳後發先至,不等他的腿絞過來,先一步踢中目標,跟著一個墊步,撲向滑出的身影。
就在他撲出,鬼少站起的瞬間,那家夥平滑中, 借勢一個翻滾,身體陡然竄起,探手拍向牆壁。
寒朗不知道他要幹嘛,但也不會讓他如願。
一個墊步,抬腳就踢。
嘭,這一腳踢在他的肋間,哢嚓聲中,那家夥再次一聲悶哼,連慘叫都喊不出,身體就歪倒向地面。
可那家夥意志力相當強悍,就算小腹中腳,肋骨斷折,不等寒朗合身撲上,猛地頓住歪倒的身體,伸手繼續拍向牆壁上,一塊巴掌大的木板。
不好!
鬼少看到那是開關一類的東西,來不及阻止,槍口本就鎖定目標呢,在看到對方不是示警就是要毀了這裡,連猶豫都沒,噗的一槍,子彈準確擊中那人的後腦。
幾乎同時,在那人前額噴出血劍中,寒朗也抱住了他的身體,一個背摔,嘭的將他砸在地上。
可惜,他不知道目標已經斃命,要抓的活口就死在了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