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了半個多小時,李燦實在難以忍受那些頻頻投向他的眼神,決定出去走走。
今天是小蘿莉張子芮從監察中心回家的日子,張凱和李素玉邀請他與蘇茜去家中吃飯。
李燦並未拒絕。
他和蘇茜朋友本就不多,而張凱和李素玉因為曾經自己救了對方的緣故,一直將他當成親人對待,每隔上三五天李素玉都會送來可口的飯菜,還到店內幫忙。
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鍾,李素玉親自在家中做菜。
現如今不過兩點多一點,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早。
李燦決定出去轉轉,然後步行前往監察中心去接蘇茜。
他穿著一件白色短袖,雙手插在褲兜裡,漫步在人群中。
路上的行人千姿百態,李燦能夠明顯察覺到他們的情緒。
這個是精神系異能的特點,也是他成為超S級之後帶來的特殊變化之一。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他總有種自己就是上帝的錯覺。
穿過小公園後,他去路邊的便利店裡買了一瓶冰峰,插上吸管慢慢喝著。
人行道上的好多磚塊都有些松了,下雨天不注意的話踩上去極可能濺自己一身泥。
盲道被三輛違停的汽車分割成了好幾塊,李燦想裝盲人從車上走過去。
考慮了下,他終究還是放棄了這種無聊的把戲。
專業的事情總得專業的人來乾,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事了。
如此一路之上,他不斷冒出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又一一否決。
他感覺自己無聊的要命。
以至於他將路上見到的三個瓶蓋輪番踢著,令得它們生生前行了數公裡。
李燦進入到了一個步行街內。
街道中間是一座萬達廣場,裡邊有一家賣煎餅果子的非常不錯,蘇茜很喜歡。
排了五分鍾的隊,李燦買了兩個煎餅果子。
將一份打包後,另一份他打開袋子便吃了起來。
即將走出廣場時,他又去買了兩杯奶茶,一個紅豆的一個原味的。
以前的蘇茜極少喝奶茶,認識李燦後她才逐漸養成了這個習慣。
一路吃吃喝喝,李燦的心情很愜意。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他逐漸生出了一種奇怪的直覺。
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形容,總之讓他的整個心情都變得煩躁起來。
“難道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還是說大姨夫駕到了?”
李燦皺了皺眉,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他開始注意起了周圍的人,約莫耗費了三分鍾,他終於找到了不對勁。
一個穿著藍色格子襯衫,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在偷瞄他。
在李燦看去的時候,那男人還朝著李燦咧嘴一笑,露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
李燦卻別扭的要命。
或許按照女人的眼光來看,這個男人是一個十足的大帥哥,隻比李燦差了一個星星的距離。
然而在李燦看來,這個家夥實在是個娘炮。
他的做了一個時下很流行的髮型,穿著背帶褲,戴著白金耳釘,眉毛顯然修過,臉上塗著粉,嘴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唇彩的價格應該不菲。
李燦被惡心的要命。
他加快了步子,卻感覺到對方開始小跑著朝著他追來。
盡管不是第一次遇上這樣“性別男愛好男”的選手了,可是被對方在大街上追著還是頭一遭。
李燦心裡更膩歪了。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隨口說出一個目的地,閉上眼睛在靠背上假寐。
半小時後,出租車停了下來。
李燦睜開眼睛,看了下手機,抬頭道:“師傅,你繞路了。”
“你在亂說話信不信我揍你?”出租車司機側了下身子,向李燦展示了下自己胸口的上山虎。
“多少錢?”李燦決定不和對方計較。
“四十八,湊個整給五十,可以微信支付。”
李燦聽著對方的話,忍不住笑了:“師傅,你是剛從監獄裡出來吧?”
“你怎知道的?”
“還真是?”
司機有點得意,說道:“因為跟人打架被判進去蹲了兩年。”
“為什麽?”
“那孫子欺負我男朋友,所以我把他捅了,沒死。”司機點了根眼,大有跟李燦一直聊下去的意思。
李燦正想說話,突然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男朋友?”
“怎地,瞧不起我們?”司機又露出了胸口的上山虎。
“沒。”李燦忙搖頭。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毛爺爺,放到了車上:“不用找了。”
見他要走,那司機師傅急了,說道:“等等,還沒跟你找錢呢。”
“不用了。”李燦擺手。
“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應該只收你四十塊,剛才我想繞路加個氣,氣站整改早呢。”司機師傅拿著錢,卻見李燦早已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訕訕地撓了撓頭,司機師傅將錢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好香啊。”
他收起錢,一臉遺憾:“多帥的男孩子,可惜跟老子沒緣分!”
……
李燦已經重新混入到了人群中。
走了一小段距離之後,他突然狐疑地停了下來。
此前那種煩躁的感覺再度襲來。
“上一次是被一個基(ji)佬盯上,這次又是什麽東西?”李燦站在原地沉吟著。
他悄悄站在紅綠燈下,西斜的太陽將他的背影拉得老長。
李燦皺了眼自己的影子,忽然覺得有點別扭。
他發覺自己的影子有點古怪。
“難道是因為恰巧相鄰著一個垃圾箱的緣故?”
“或者還有別的原因?”
李燦始終無法想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覺得自己有很大的概率是被那個司機給惡心的。
可是短短時間內便遇上兩個這樣的家夥,難道自己真的很帥?
他伸出手,掌心中出現了一把由寒冰異能凝聚而成的鏡子。
看著鏡子中的那張帥臉,李燦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難怪那兩個家夥在自己面前會表現的那般奇怪,倘若這張臉的主人不是別人,自己恐怕也會把持不住。
此顏隻應天上有,說的可不就是自己?
就在李燦抱著這樣的想法,走到路口中央時,臉色驀地一變,他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