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些天我再來看你。”李燦朝著小松鼠揮了揮手。
豆豆翹著腿朝著李燦揮了揮爪子,吱吱叫道:“我喜歡吃夏威夷果。”
“沒問題。”李燦笑著。
他指了指那兩隻蹲在一棵小樹後的鬼,說道:“他倆就留給你玩了。”
“嗯嗯,李燦你真好。”豆豆很開心,小松鼠眼都眯了起來。
兩隻鬼卻是稍稍松了口氣。
相較於李燦這個大魔王,他倆更情願和豆豆在一塊。
即便被捉弄得跟玩具一樣。
畢竟小松鼠可不會吃了他倆,而二者在李燦可是切實地感覺到了殺意。
鬼的感覺總是分外靈敏的。
李燦剛剛走出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麽,朝著兩隻鬼招了招手。
二鬼戰戰兢兢地飄了過來。
“你們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李燦問。
二鬼對視,都茫然地搖了搖頭。
李燦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那也無所謂了。”
他指了指眨巴著眼睛好奇看著這邊的小松鼠,衝著兩隻鬼道:“豆豆是我的朋友,你們可得陪好它了。”
“千萬不要想著跑,否則你們就等著魂飛魄散吧。”
看到李燦身上籠罩著的那層火焰,兩鬼身體盡皆顫抖了下。
他們從那灰色的火焰中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壓力。
這種火焰是李燦不久前試圖融合“製造幻境”能力的時候偶然發掘出來的,隱約對靈魂有種灼燒效果。
李燦只能猜測,並未真的實施過。
可是看到兩鬼的反應,他估摸著自己的猜測應該八九不離十。
當然,高強度的火焰也可以直接灼燒靈魂,只是那樣會令肉體先一步灰飛煙滅。
這種火焰對實體的損傷稍小一點。
其實並沒什麽卵用。
也就嚇唬下鬼而已。
“可可,記住他倆的味道了嗎?”李燦偏頭看向小母狗。
“什麽啊?”可可疑惑道。
李燦轉向兩鬼,淡淡道:“我家可可已經記住你們的味道了,所以該怎麽做你們明白吧?”
兩隻鬼哪能從可可的“汪汪”聲中聽出小母狗的意思,還以為李燦說的是真的。
二者心中一片灰暗,只能可憐兮兮地點頭稱是。
“陪好我家豆豆,以後好處少不了你倆的。”李燦決定給兩隻鬼點盼頭。
二鬼的精神果然振奮了不少。
轉身之際,他衝著兩鬼小聲道:“豆豆要不見了,你倆也別想活了。”
二鬼神情一凜,恍惚中卻回過神來。
李燦朝著小松鼠揮了揮手,大踏步離開。
毛球無聊地甩了甩尾巴,跟在了李燦身後。
可可瞅了眼孤零零現在一棵小草下的小松鼠豆豆,開心地轉過身,屁顛屁顛地追向李燦。
下山後天已經黑了。
李燦就這月光,走在公路上。
兩側都是田埂,稍遠一點的水泥路上偶爾有電動車或者汽車的燈光閃過。
“李燦,你為什麽不把它抓住呢?”毛球問。
它變成了倉鼠大小,鑽進了李燦口袋裡,探出腦袋好奇問。
可可跑在前邊,回頭道:“幹嘛要抓它?”
李燦伸手將毛球摁進口袋裡,並不回答它的問題。
“其實那只是母松鼠呢。”毛球從李燦的指縫裡冒出腦袋。
可可停下,回頭鄙夷地瞅了眼毛球。
李燦也有些詫異:“你啥時候開始跨物種了?”
“什麽跨物種?”毛球疑惑。
李燦嘿嘿一笑。
“李燦,你說啊。”毛球用爪子抱住李燦的手指,“不說我咬你啦。”
“你試試。”李燦勾起插在口袋裡的手指。
毛球張嘴,然後舔了一口。
“我今天拉屎擦屁股時候紙破了,沒洗手。”李燦淡淡道。
毛球一下子從李燦口袋裡跳了出來,“呸呸”地吐著口水。
可可咧著狗嘴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毛球惱羞成怒道,“你還吃過屎呢!”
“我才不吃屎!”可可生氣道。
“狗改不了吃屎,難道你不是狗?”毛球昂首。
“死貓!”可可撲了上來。
毛球變成雪豹大小,齜牙咧嘴地朝著田地裡滾去。
看到兩個小家夥在野外放肆地打鬧,李燦笑著搖了搖頭。
花費一個多小時走到距離最近的小鎮上,他去尚在營業的店裡吃了碗油潑面,喝了瓶青啤。
足足半個小時,也沒有滴滴司機接單。
這裡畢竟距離長安市太遠了一些。
李燦走出面館,看著面前的馬路。
兩側有一些兩者招牌的小酒店,還有散發著幽暗燈光的小發廊。
穿著短裙的小姐姐在曖昧的燈光下來回走動,李燦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歎了口氣,決定跑不回家。
也就幾十公裡而已,較之馬拉松長不了多少。
作出決定後,李燦便開始奔跑。
毛球本想窩在他口袋裡,卻被他趕了出來。
可可伸著舌頭跟在李燦身側。
它天天看電視,知道運動對狗體同樣是有好處的。
毛球一邊跑著一邊咒罵著不讓它偷懶的李燦,時不時地被李燦一腳踢飛,卻又很快追了上來。
一人一貓一狗,像是三隻大小形狀不同的脫韁野馬一般在公路上奔跑。
李燦的速度越來越快,一些路過的汽車都被他甩在身後。
毛球和可可邁開四條腿,也逐漸追不上他的步伐,兩個小家夥索性放慢速度,晃晃蕩蕩地走了起來。
可可穿著它的狗衣服,隨時帶著手機,因而並不存在迷路的風險。
李燦感受著冷風如刀地刮在臉上的感覺,心頭卻是暢快無比。
他感覺奔跑中的自己可以忘掉一切,仿若自身和這天地融為一體。
他閉著眼睛,憑著本能前行,在黑夜中如閃電般掠過。
一輛汽車停在路邊,正在有節奏地一晃一晃,不時地傳出讓人羞恥的聲音。
某一刻,在那晃動的節奏達到某種巔峰的時候,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
明明已經熄火的掛著P檔的汽車,硬生生地在地上滑行了十多米,這才晃晃悠悠地停了下來。
車內傳來一陣不安的尖叫。
足足三分鍾後,車門才慢慢開啟,一個光著屁股的男人從中跳了下來。
他雙手護襠繞車轉了半圈,看著車位處那個巨大凹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吞了口口水,忽然感覺周遭涼颼颼的。
不是冷風吹的那種涼,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