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李燦去路邊的小店裡吃了份花甲米線。

　與之同時，蘇茜讓出租車在一家麥勞勞店外停下。

　她點了個麥辣雞腿堡套餐慢條斯理地吃掉，又要了份大雞排和熱巧克力打包帶走。

　同一個城市。

　兩個地點。

　兩個一小時前還說著“吃飽了”“我又不是豬那麽能吃”的男女默默地補了份晚餐。

　……

　吃過米線的李燦又在路邊給毛球和可可帶了點豬蹄和醬牛肉，想了想又去買了份油炸小黃魚。

　在兩個小家夥興致勃勃地吃完飯後，他催促著二者做家務，自己則是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起了直播。

　閔月的直播間已經停播很久了，李燦每次過去都看到有粉絲喊著上香。

　他試著將截圖發給對方，卻得到閔月“白眼”的回應。

　她顯然沒那麽在乎。

　隨意瞅了幾眼各種天然漂亮小姐姐以及整容怪，李燦便將注意力移到了遊戲區。

　自從上次雙排被蘇茜嫌棄後，他決定要提高技術。

　看直播是一個學習技術的不錯方式——縱然他覺得那些遊戲主播的操作其實並沒那麽強，只是比自己慫的多。

　念及“慫”這個字，他不由看向了毛球。

　這家夥最近玩遊戲便是越來越慫了，竟然昨天成功突破至黃金。

　李燦默默歎了口氣。

　他看向前些天訂閱的一個主玩後裔的主播。

　盡管他不太喜歡這個沒多少技術含量的英雄，不過聽蘇茜說使用這個英雄上分很容易。

　然而看了足足十來分鍾，那個主播也在喋喋不休地解釋著跟某某大主播的衝突，什麽合作演戲對罵自己不是導演等等。

　彈幕大都是罵娘的，也有少數同情黨。

　李燦感覺有些無趣。

　他早就聽過直播圈的混亂，可是這玩意兒跟他可沒多少關系。

　他關心的是遊戲，才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孰對孰錯，非知情者很難弄清楚。

　就像他大學時候面對3Q大戰，各種咒罵Q同情數字弱者，後來才發現某數字才是真的惡心的一筆。

　這世界上很少有絕對的正義，特別是生意人。

　不知情的網友往往才是最容易被利用的。

　看了一小會兒，眼見對方沒有開始遊戲的想法，李燦默默轉移到了另一個主玩李白的直播間。

　觀看了一個小時，他記住了主播提到的一些關鍵點，然後信心滿滿地開始遊戲。

　二十分鍾後。

　李燦放下手機，橫躺在沙發上，心裡一陣鬱悶。

　擦完玻璃的毛球放下抹布，瞥了眼李燦，一言不發地去次臥找了個墊子。

　它猜到李燦肯定是輸掉遊戲了，本想嘲諷對方兩句，可是想到李燦剛剛給它帶回來的小黃魚，決定還是大度一回。

　它今天的心情其實不錯。

　前天出去撒歡，它遇見一隻漂亮的小母貓，今天用上次吃剩下的小魚乾攻略了對方。

　叼著墊子到了陽台上，毛球抱著手機躺在上邊。

　可可四隻爪子攤開趴在地上看書。

　李燦重新拿起手機，打開狗牙看漂亮小姐姐跳舞。

　所謂跳舞，無非是扭腰扭屁股，李燦看了三分鍾便覺得索然無味。

　“可可，過來給你按摩。”他決定乾點有意義的事。

　不多久，隔壁開始砸牆了。

　……

　李燦一大早便爬起了床。

　控制著寒冰請洗了把臉，又利用火焰將面部的水漬蒸發掉，同時清理掉臉上的胡渣，他這才去往衛生間刷完牙，揣著只有20%電量的手機出門。

　一路上他都將手機握在手裡，絲絲電流順著手機屁股上的洞洞鑽了進去。

　等到他在路邊吃完胡辣湯和煎包後，手機的電量已經達到了50%。

　去花店裡鹹魚了大半日，下午三點五十分，李燦聽到了門外的車聲。

　他將手機揣進兜裡，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喝完奶茶的尤沫同時看向門外。

　瞧見出現的蘇茜時，尤沫眼睛微微亮了下，笑道:“茜姐來啦，喝點什麽?”

　“不用……”

　她話還沒說完，李燦便將一瓶未開啟的椰汁遞了過來:“喝點吧。”

　蘇茜下意識地接過椰汁，隨後又瞪了眼李燦，將拉環拉開，輕輕喝了一口。

　尤沫捕捉到了這一幕，感覺有點好笑，很快又覺得滿滿的心酸。

　看上的女孩子不喜歡女人，這真是一件讓人傷心而無奈的事情。

　五分鍾後，李燦跟著蘇茜走出花店。

　這次參加聚會的人都是國安局的超能力者，尤沫顯然不適合參加。

　聚會的地點在城西，一家名為明月會館的地方。

　會館的面積不小。

　進入其中後，便有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妹子帶路。

　旗袍的開叉很高，李燦在那那妹子飽滿的(_x_)及修長筆挺的大白腿上多看了兩眼。

　在蘇茜目光斜過來的時候，他又連忙移開視線，雙手揣兜，昂首挺胸，目不斜視，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

　仔細想想這方面蘇茜似乎還真沒什麽對手呢。

　李燦步子放緩了幾分。

　蘇茜狐疑地收回視線。

　哼，這些女的太騷了。

　下次可不能再來這裡了。

　兩人到了一個大包廂內。

　尚未進入其中，李燦便聽到裡邊鬼哭狼嚎的聲音。

　他側頭瞅了眼蘇茜，蘇茜面無表情地推開了門。

　聲浪滾滾而至。

　只是在二人出現的一刹那，這種聲音稍稍弱了幾分，很快安靜了下來。

　李燦明顯瞧見一條白蛇鑽進了一個男人領口，還有個女人移開搭在綠蘿上的手，那長勢凶猛的綠蘿飛快枯萎了下去。

　包廂內空間蠻大，最中央是一個餐桌，已經擺放了些水果冷餐;邊側是一些小沙發，還有電視音響等設備。

　李燦粗略掃了眼，裡邊有十二三個人。

　除去吳銘和宋小雨比較熟悉，另外如壯漢張旭等幾個家夥有點眼熟外，其余都是些陌生人。

　“茜姐！”宋小雨率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茜姐”“局長”之類的問候聲此起彼伏。

　蘇茜點了點頭，笑道:“大家繼續玩。”

　縱然如此，那頭唱歌的黑壯漢子也是放下了話筒。

　和李燦有過幾面之緣的徐旭接過話筒，來了一首“大河向東吼”。

　包廂內稍稍熱鬧了起來，只是仍舊不像李燦此前在門外聽到的那般。

　他有點疑惑，心道莫非蘇茜平時很凶?

　可是他一直沒有看出來啊。

　跟在蘇茜身後， 他坐到了餐桌上，然後拿來一個橘子慢慢剝開，分出兩瓣遞給蘇茜。

　正和宋小雨說話的蘇茜輕輕轉頭，直接將其咬進嘴裡。

　李燦收回手，拿出另外四瓣橘子塞進自己嘴裡。

　包廂內不少悄悄注視著這一幕的人都驚呆了。

　這就是傳說中那位?

　還真是小母牛坐飛機啊。

　唯有吳銘神色淡定，還有種與有榮焉的得意。

　他衝著旁側那個目瞪口呆的黑臉漢子說道:“那就是燦哥，人又帥又仗義，我買房他二話不說就借給我錢。”

　“你認識他?”黑臉漢子驚詫道。

　“那是，我跟燦哥很早就認識了。”長著一張三十五歲面孔的十九歲少年臉上有止不住的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