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大爺啊。”李燦一巴掌拍去。

　這一次，他的掌心中密布著一層藍色的閃電。

　啪！

　一道脆響聲傳出。

　男鬼原地打起了轉兒。

　他的身體卻是極速萎靡著，發出痛苦的尖叫。

　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女鬼嚇了一大跳。

　“電?”她驚叫一聲，轉身就要跑。

　可是剛剛轉身，她便慘叫著停了下來。

　在她周身，已然密布著一層火焰，將她籠罩在內。

　雷電是靈體的天敵。

　火焰同樣是能夠讓靈體灰飛煙滅的存在。

　女鬼臉色煞白，抱著肩膀蹲在原地瑟瑟發抖。

　轉了一會兒的男鬼停了下來，然後驚恐地發現了密布周身的電網，他當即就嚇傻了。

　十秒鍾後。

　“大佬饒命啊！”男鬼小心翼翼地避開電網跪在地上。

　“饒命啊。”女鬼緊跟著朝著李燦狂磕頭。

　一輛汽車經過。

　正打著哈欠的司機猛地注意到路邊的火焰和電網，以及其中搖曳的古怪影子，嚇了一跳，忙深踩油門疾馳而去，額頭已是汗水淋漓。

　李燦瞅了眼遠去的汽車，覺得自己這麽正大光明影響不太好。

　他琢磨著要不要把吳銘叫來，很快又覺得大可不必如此。

　這可是一個極好的喂食小樹的機會啊。

　要怪隻怪這兩個家夥膽敢把主意打在他的頭上。

　不過說起來，這兩頭鬼還真是蠢得可愛呢。

　他一點點壓縮火焰和雷電，兩個鬼的身體同時變小。

　靈體本就無形，這種大小變化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只是這樣被動變化，也是讓二者痛苦不堪。

　李燦一隻手裡抓著火球，另一隻手裡抓著電球，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

　路燈昏暗，行人稀少。

　手握兩隻鬼的他心情出奇地平靜。

　走了二十來分鍾，他終究覺得有點無聊。

　“你倆別叫了，”他打斷了一直求饒的兩個家夥，說道，“你們要是繼續叫，信不信我弄死你們！”

　男鬼女鬼盡皆身體一哆嗦，不敢再嚷嚷。

　他倆都後悔的要命。

　好不容易從大魔王手裡逃出來，還沒過上幾天瀟灑日子，哪裡料到會碰上這麽個猛人。

　二者隔著火焰與閃電對望，都有些欲哭無淚。

　“做個自我介紹吧。”閑極無聊的李燦衝著兩隻鬼說。

　“我叫趙文娟，從來沒有害過人。”女鬼聲音怯生生的。

　“我叫司徒楓，哥啊，我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是好鬼……”

　男鬼還想說話，卻發現周遭電流一陣閃爍，硬生生地閉上了嘴巴。

　“你倆都是怎麽死的?”李燦漫不經心道。

　“被人砍死了。”男鬼悶悶說。

　“看不出來啊。”李燦瞅了眼對方。

　他聽吳銘說過，很多鬼死後會保留死狀，可是這個家夥看起來蠻正常的。

　男鬼苦笑著撩起背心，肚子裡紅的白的黃的一片。

　“別惡心人了。”李燦偏過頭。

　他看向女鬼:“你呢，怎麽死的?”

　女鬼糾結了下，說道:“被人掐死的。”

　她抬了抬頭，李燦果真從她脖子處看見一個青印子。

　“誰乾的?”李燦好奇問。

　一個人閑著沒事，聽聽八卦也是極好的。

　女鬼瞅了眼男鬼，低頭道:“是老板娘，她懷疑我跟老板睡了，就找人打我，然後失手把我掐死了。”

　“那你到底睡了沒?”

　“才沒有，”男鬼生氣道，“那死胖子想睡沒睡到，故意誣陷我媳婦，讓他家的母老虎把娟娟弄死，老子找他賠錢，他還找人把我給捅死了！”

　李燦有點詫異。

　他本以為這倆家夥是偶然認識的孤魂野鬼，倒沒料到他倆還真是一對。

　不過看那女鬼神色躲閃的樣子……

　“你到底跟你們老板睡沒睡，別騙我！”李燦看向女鬼，心頭有按捺不住的好奇。

　女鬼咬著嘴唇輕輕點頭。

　李燦笑了起來。

　男鬼一下子跳了起來，撞到電流又慘叫著蹲下。

　他的腦袋都被藍色的電芒給電綠了。

　他氣急敗壞地叫道:“賤人！你不是說沒有跟他睡嗎?”

　女鬼瞟了眼他，呵呵冷笑道:“那你呢，發現我被人殺了，不去報警，反而跑去勒索錢。”

　“賤人！”

　“渣男！”

　……

　眼看著二者開始對噴，李燦覺得無趣，便用暴動的火焰和電流製止了雙方愚蠢的行為。

　他又問了一些問題，兩隻鬼都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出來。

　他倆的身份沒什麽特別的，無非是大專畢業的小文員和初中畢業的小混混的悲催愛情故事。

　女人被現實打敗，成了老板的情人，卻被老板娘教訓的時候不小心弄死。

　男人則是抱著撈一筆的想法試圖勒索老板，卻被擔心東窗事發的兩口子二話不說砍死了。

　“老大你看我這麽可憐，還被她綠了，就放了我這個可憐鬼吧。”男鬼依舊沒有放棄求饒。

　女鬼楚楚可憐道:“大哥我以後給你暖被窩好不好，我活很好的。”

　男鬼臉又綠了。

　李燦撇了撇嘴，懶得理會他倆。

　給自己暖被窩，莫非這隻鬼失了智?

　他一路走走晃晃，中間還去便利店裡買了瓶康師傅奶茶，直至凌晨兩點多方才到了家裡。

　客廳裡黑漆漆的。

　毛球和可可都睡著了。

　聽到開門聲，毛球從沙發上翻了個身，瞅了眼李燦，繼而跳了起來，叫道:“李燦，你手裡是什麽東西?”

　可可也從狗窩裡冒頭，睜著惺忪的眼睛喊道:“李燦回來啦，是不是給我帶好吃的了?”

　毛球已經湊了上來，繞著李燦轉圈圈，好奇地看著那兩隻鬼。

　兩個鬼有些驚悚。

　盡管他們聽不懂貓狗的話，可是對兩個小家夥人性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作為和一隻大魔王共處過的二者，他們對於這種超能生物有種本能的敬畏。

　“走開！”李燦踹開往他身前湊的毛球。

　他徑直走向小樹的方向。

　小樹被插在一個陶瓷花瓶裡，上邊已經生長出了一枚米粒大小的果子。

　李燦望著小樹，微微沉吟著。

　男鬼和女鬼進入房間後便雙雙沉默了下來。

　一則他們被毛球可可擬人化的舉動嚇到了，引發了很多糟糕的回憶，二則他們發現李燦的氣質發生了些許改變，似乎更加陰沉了。

　兩隻鬼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再等下去也不知道會怎麽樣，先喂給小樹試試吧。”李燦默默做出了決定。